張忠聲音有些發顫的對管家問道:“那漢子現在何處?”

管家答道:“正在院子中跪著呢,說今日求不到寶參他便不走了。”

張忠急不可耐的對管家說道:“快,快帶我去見他!”

此刻在張忠的院子中,一個男子正跪在院子中央。

這名男子大概三十餘歲的年紀,身穿素色布袍。

他的麵容威武剛毅,有大將之風,看上去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就算跪在地上,依然難掩一身英雄氣。

張忠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漢子身邊,親手將他扶起,假裝關心的說道:“壯士,你這又是何苦啊?”

漢子眼睛微紅,對張忠說道:“張大人,黃忠知道大人手中的寶參價值連城,本不該屢次三番厚顏來求。

可是吾兒命在旦夕,唯有大人手中寶參可以救他一命。

忠不得已隻能厚顏上門,求大人救小兒一命。

隻要大人能將寶參借給忠,吾願意以死相報!”

黃忠的兒子黃敘患有怪疾,身為人父,黃忠一直四處求醫問藥。

可是不管是怎樣的名醫都對黃敘的病無能為力,黃忠也隻能看著兒子越病越重。

看著黃敘一天比一天虛弱,黃忠的心就像在滴血。

這個時候他從一個名醫處得知張忠手上有一株萬年人參,可能對黃敘有效,於是他便上門求參。

張忠手中的那株萬年人參乃是董太後賜予他姐姐的,據說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董太後的姐姐愛子心切,怕張忠出什麽意外,便將寶參給了張忠。

張忠這等自私惜命之人,把寶參當成救命神藥來珍藏,哪裏肯送給黃忠?

便直接讓家裏的家兵將黃忠轟走。

可是這唯一的希望黃忠不想放棄,他就屢次前來張忠府上求藥。

每次都在張忠的院子內跪上幾個時辰,期待著感動鐵石心腸的張忠。

張忠陰狠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黃忠說道:“壯士愛子心切,我非常理解。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這樣吧,隻要你幫我做成一件事,那寶參我便送給你了。”

黃忠聽了張忠說的話,瞪圓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驚喜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張忠竟然鬆口了!

難道這人今天良心發現了?

黃忠壓抑著心中的狂喜,聲音有些激動的對張忠說道:“多謝大人!

不管大人讓黃某做什麽,黃某都在所不辭!”

張忠看著黃忠激動的樣子,咧嘴一笑,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想讓壯士幫我殺一個人。”

一聽張忠讓自己殺人,黃忠皺起了眉頭。

如果張忠讓他濫殺無辜的話,他是下不去這個手的。

張忠也看穿了他的心思,對其勸道:“壯士,我讓你殺的這個人絕非善類。

他是洛陽袁家的一個紈絝子弟,在洛陽的時候便橫行無忌,魚肉百姓。

還得了一個‘路中悍鬼’的惡名。

現在此人仗著父蔭當上了南陽太守,這可是南陽百姓的災難啊。

如果將軍能除去此獠,既能為南陽百姓除一大害,又能救愛子性命,何樂而不為啊?”

聽到張忠這樣說,黃忠的內心動搖了不少。

如果此人真像張忠所說,要來南陽為禍一方,那將他除去也無不可。

再想想黃敘發病時慘白的小臉,黃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說道:“大人所托之事,忠應允了,還望事成之後大人能將寶參與我。”

張忠見黃忠同意了自己的請求,裂開嘴慘笑道:“壯士放心,到時候一定將寶參奉上。”

而他心中想的卻是,等殺了袁術正好將黃忠拿下頂罪,說他是馬賊同夥。

這樣既有了替罪羊,又省了寶參,豈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十天的時間一晃便過去了。

南陽太守府的建設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由於錢到位,府邸建設的速度非常快,幾乎一天一個樣。

南陽城裏的大小世家一見袁術一心撲在建設他的太守府上,根本沒有管他們的意思,便開始如往常一般放縱。

但是這些人做夢也想不到,袁術麾下的暗部已經全員出動,正在搜集他們所有貪贓枉法的證據。

“先生,南陽的稅簿查驗的如何了?”

在南陽萬山商會的內堂,袁術對戲誌才問道。

戲誌才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這些年南陽稅簿上的虧空,足有數億錢之多。”

啥玩意?

?聽完戲誌才說的話,袁術都有些傻了。

這特麽也太能貪了吧!

數億錢,貪汙這麽多錢想幹嘛,難道這的官員也有敗家子係統嗎?

本公子現在拚命敗家,連一個億都沒敗上。

這個虧空隻能讓袁術直歎好家夥。

袁術穩了穩心神,繼續問道:“先生,你覺得這些錢都流進了誰的腰包?”

戲誌才搖著折扇分析道:“膽子這麽大,又有這個實力的,就隻有前任太守張忠了。

此人是董太後的親外甥,依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在南陽作威作福,乃是南陽一霸。

主公想要徹底整肅南陽,就必須解決張忠。”

袁術翹著二郎腿,不爽的說道:“皇親國戚,這身份還真是有點難搞啊,打死之後我該怎麽跟上麵交待呢?”

聽了袁術的話戲誌才一頭黑線。

幹嘛就給打死了?

想點計策把他控製起來,讓他不能繼續搗亂不就行了嗎。

自己這主公看著人畜無害,殺心挺重啊。

就在此時,史阿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袁術拱手道:“主公,有一個自稱是南陽張家管家的人在外求見。”

袁術奇怪的說道:“張家的管家?

來找我做什麽啊?”

戲誌才在旁邊笑道:“我們惦記著人家,人家也惦記我們呢,在我看來這張忠肯定也想算計主公。

張家的人連我們在萬山商會都知道,調查的也很細致嘛。”

對於前任太守張忠,袁術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都沒聽過漢末三國有這號人,肯定是個無名之輩。

唯一依仗的不過是董太後外甥這個身份罷了。

就這種無名之輩還想算計自己?

袁術冷笑道:“那就讓這個管家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張忠有什麽能耐算計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