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了笑:“想不到子溪還有如此雅興,也會欣賞起美景來了。”

白江見此,回答道:“這美景讓在下賞心悅目,自然就會喜歡上了,不光如此,所有真善美的東西在下都會喜歡。”

“好一個真善美,子溪所言真是讓我大開眼見啊。”

“倒是讓曹公見笑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間,府上的下人們已經將菜肴端了上來,倒也沒有什麽特色菜,都是些家常菜。

白江早就想嚐嚐這桂花釀的滋味了,之前雖然帶出來幾瓶,但一直沒有舍得喝,今天也算是借花獻佛。

白江迫不及待的將酒壇打開,一陣清香從酒壇裏飄出來,酒味散開,曹操三人聞著酒味就發出一聲讚歎。曹操笑著說道:“果然是好酒啊,這清香,有好幾年沒聞到了。”

白江小心翼翼的將酒倒進三個寬口碗中,然後坐下,曹操舉起碗說道:“來,子溪、昭時,喝,咱們今天好好的喝上一回。”

白江和花邵辰將碗舉起,與曹操在空中碰了一下,白江小心的端著酒碗,輕輕的嗞了一口,抿在嘴裏,慢慢的咽下去,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好酒!”就在白江還在回味的時候,曹操已經發出了一聲感歎。

白江把酒碗放下,曹操一副滿足的表情,花邵辰也是心滿意足。

“子溪,此酒入口留香,腹有清氣,實乃好酒。”曹操喝完酒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白江笑道:“此乃家師珍藏,若不是好酒,白江也不敢拿出來和曹公品嚐啊。”

三人在亭中暢飲,倒也是十分融洽,其間觥籌交錯、相談甚歡。其外涼風習習、樹葉婆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皆有些醉意,曹操開口說道:“子溪,你受盧子幹大人賞識,年紀輕輕就舉孝廉,成秀才,想我曹某人,自認天命不凡,年二十,舉孝廉做郎官。子溪你前途無量啊。”

白江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承蒙曹公抬愛,日後必當重謝。”

曹操擺擺手:“子溪,不必自謙,若是有意,我明日就上奏朝廷,舉你為官。”

當官?現在?

白江連忙搖頭:“曹公說笑了,在下剛剛入洛陽,也知朝廷現在的情況,想要為官,太難了,何況我和黨人走的較近,讓那些宦官知道,可沒什麽好下場。”

曹操驚訝道:“哦?朝廷現在確實困難啊,不過子溪,你說你和黨人靠的比較近,不知是誰啊?”

白江沒想到曹操還有八卦的一麵,說道:“是蔡邕蔡大人,在來洛陽的路上偶然遇到蔡大人回陳留,不想有刺客襲擊蔡老大人,若不是花邵辰在,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曹操狠狠地拍了桌子:“什麽,竟然有人膽敢襲擊蔡伯喈蔡大人?”說著看向花邵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想不到昭時竟然如此厲害,倒是曹某人差點看走眼了。”

花邵辰笑了笑,或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平時有些靦腆的他倒是豪放了一回,說道:“不過是雕蟲小技,今日便向曹公露上一手。”

說著,站起身來,向四周瞄了瞄,然後抓起竹筷,向池塘中擲去。“噗,噗”竹筷如水。

白江和曹操都好奇的站起來,向池塘裏看去,隻見兩根竹筷已經有三分之一沒入泥裏,兩根筷子中間,有一條鯉魚被固定住,動彈不得,正在奮力的掙紮中。

“好!”曹操率先鼓起掌來,白江也被花邵辰這一手嚇到了,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也跟著曹操後麵鼓掌叫好。

花邵辰向曹操和白江抱了一拳:“獻醜了。”

三人重新坐定,曹操說道:“就憑昭時剛才那一手,當浮一大白,實乃李廣再世也。”

三人放下酒碗之後,白江嗞了一下嘴,說道:“確實是花邵辰大展神威,後來我隨蔡大人前來洛陽,追查之下,得知是中常侍程璜所為。”

曹操冷哼一聲:“竟然是這個老匹夫,隻怪他死的太早了點,那蔡大人現在呢?”

白江將酒滿上,說道:“蔡大人得知程璜身死,在祭拜了胡廣大人之墓後,便返回陳留去了。而在下和文姬小姐也以許下終身。”

曹操睜大眼睛:“子溪果然是少年英才啊,我與蔡大人家乃是世交,和文姬姑娘也見過好多次,能讓文姬姑娘傾心,子溪真乃俊傑。”

聽到曹操這麽說,白江這才恍然,來這時間久了,連曹操和蔡邕是世交的事情都忘了。

白江笑著說道:“哪裏哪裏,我與文姬也是互相吸引,文姬小姐之才勝我十倍,若不是女兒身,當是又一大家。”

曹操見此,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下去,轉而說道:“若是如此,那確實不易做官,現如今十常侍把持朝政,朝綱敗壞,實在是讓我等心寒啊。”

白江默然,年輕時候的曹操無愧於治世之能臣的稱號,無論是在頓丘令還是後來擔任濟南相,都可以算的上能臣二字。

白江見氣氛冷了下來,說道:“罷了罷了,朝廷不會永遠如此,我等的機會或許就要到來,不必急於一時,來,喝酒。”

“子溪所言甚是,喝酒喝酒!”

三人從中午時分,一直喝到夕陽西斜,皆是醉醺醺的,顯然今天白江和花邵辰是走不了了,好在曹操的府宅夠大,足夠安排二人。

這一覺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白江二人急著去袁紹那,倒不是因為要巴結袁紹,而是這個時候的袁紹要人有人,要資源有資源,還足夠年輕,不像十年後那麽優柔寡斷。

而曹操的議郎雖然是個清閑的職務,但也是需要上朝的,所以也就沒有留下白江和花邵辰,三人相約日後再飲酒後,就此分別。

白江和花邵辰出來後,沿著胡同往南而去,袁紹此時住在三公府的旁邊,另一邊是自己親兄弟袁術的宅子,不過兩兄弟倒是不怎麽來往。

白江向前敲了敲袁紹府的大門,門應聲而開,出來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看到白江二人,皺了皺眉,說道:“你們是什麽人,來找誰?”

白江行了一禮:“在下白江,前來拜會袁本初袁大人。”

那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袁大人此時正在休息,你們改日再來吧。”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白江見其要將大門關上,連忙說道:“我與你家大人乃是舊識,怎麽,你們袁大人就是這麽讓你們待客的麽?”

那人一聽,狐疑的說道:“你和我家大人有舊?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也沒見過你。”

白江一陣無語,看來是由於外表過於年輕,被人小瞧了。說道:“你這廝,速速將我名號告知你家大人,看看你家大人如何。”

那人見白江如此言之鑿鑿,心下也是一慌,強自鎮定的說道:“那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問問我家大人。”

白江斥道:“速去!不要誤了大事。”等那人進去後,白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剛剛也是自己臨時起意,要是袁紹忘記自己或者不想見,那樂子就大了。

等了一會兒,那中年男子又過來了。白江不禁有些緊張,好在袁紹今天的心情還不錯,沒忘了自己。

那中年男子一臉驚訝,但還是讓白江二人進來。袁紹的院子比曹操大了一些,是個四進的院子。

中年男子將白江引進正廳,正廳裏已經有三個人在了,坐在中間的自然是袁紹袁本初,左側是見了一麵的張邈張孟卓,右側不是許攸,而是一個白江不認識的青年。

這青年男子長得倒是有些壯,像是軍伍裏的人。白江和花邵辰走到大廳裏,向著上首的袁紹行了一禮。

袁紹等到白江行完禮後,袁紹才笑著說道:“子溪、昭時,坐吧。”

等白江和花邵辰坐下後,說道:“今日二位來我處,有什麽事情麽?”

白江說道:“前兩日,白江在洛陽城中見到了太平道,不知各位大人可知道這太平道?”

袁紹坐在上首沒有說話,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兩位,張邈白江是認識的,他先開口說道:“這太平道我也知道不多,隻是聽說教眾都頭戴黃巾,源於冀州。”

這是那青年男子說道:“這太平道不曾聽說,不過頭戴黃巾的百姓,我倒是見過許多。”說完看向袁紹,說道:“本初可知?”

袁紹搖了搖頭:“我在濮陽當過縣長,不過時間不長,雖然有聽說,但不知其具體情況。”

那青年男子見袁紹不知道,便看向白江:“本人何顒何伯求,二位怎麽稱呼,這太平道又是怎麽一回事?”

白江起身向何顒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何大人,在下白江白子溪,我身邊這位是花邵辰花昭時。”

接著坐下說道:“這太平道是冀州钜鹿人張角兄弟三人所建,據說是得到奇書《太平經》,一開始也是治病救人,也無不妥之處。隻是最近幾年,其教眾已經波及除了交州、益州之外的十一州,數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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