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來,說話的人是羽林右監,他喊道:“陛下,臣也有一請。”

“進來說話。”

羽林右監跪在地上:“天家,臣願拜入邢大人麾下,成為一裨將。”

“公孫瓚,你這又要做什麽?”張讓問。

公孫瓚?邢昭雲一直都不知道這位羽林右監的名字,現在才知道,他叫公孫瓚。

難道是那個日後北方最大的梟雄,白馬將軍公孫瓚?

亂了,全亂了。

群臣已經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了,曹孟德,公孫伯圭,哪個不比邢昭雲的官職要大,怎麽兩人都要搶著成為邢昭雲的裨將,這,這官職上都倒騰不過來了。

公孫瓚朗聲道:“臣願隨邢大人出征黃巾賊,大好男兒,應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

曹操說道:“臣見識過邢大人的本事,願跟隨邢大人,以求成為邢大人的弟子。”

好好好,邢昭雲心想,我之所以要拿張觀遠動手,為的就是名聲。

在漢代混,一靠名聲吸引猛將名士投靠,二靠真金白銀招兵買馬。

他本不想屈居於曹操之下,卻不曾想,曹操竟然主動要投在他的門下,還有一個意外驚喜,買一送一的公孫瓚。

劉宏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看向了張讓。

張讓思索了片刻:“哪有將軍、羽林監去千夫長手下當裨將的道理?邢昭雲的確有功,但從一介布衣,直接升為三品將軍,古今都沒這個道理。這樣,封邢昭雲為偏將軍,正五品,讓他領兵五千,獨屬光祿勳,你們也都別爭了。”

“你們依舊官當原職,私下裏,你們願意於他學習討教,那是你們的事情。”

“如此甚好。”劉宏說。

太常卿眼睛轉了轉,說道:“臣倒是有一個主意。邢大人精通秘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興才學,營造製物,均有涉獵,無一不精。不如讓邢大人兼任太學博士,掌經教授,如此,騎都尉,羽林右監亦可到太學學習,豈不美哉。”

曹操豈是甘於人下的人?他想要的,是邢昭雲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聽到此處,當即說道:“請受弟子一拜。”

公孫瓚也忙說道:“請先生受弟子一拜。”

兩人似乎將這個建議坐實了。

皇甫嵩和朱儁見狀,也都知道這是最皆大歡喜的局麵,曹操和公孫瓚寧願放著大官不做,也要到邢昭雲麾下,做到這個地步,他們恐怕也搶不到邢昭雲了。

皇甫嵩說道:“邢大人本是我軍軍師,所謂學無老幼,願向先生學習。”

朱儁說:“請受弟子一拜。”

邢昭雲本想盡快混出個名聲來,好在亂世來臨之前有足夠的資本逐鹿天下,可眼下的情況,他也沒有想到。

自己成了皇甫嵩,朱儁,曹操,公孫瓚的老師?

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就這樣辦吧,朕日夜操勞,有些乏了。”劉宏說,“對了,好生按照邢愛卿的話去做,照料好朕的這尾祥瑞。”

邢昭雲說道:“天家,臣命那些民曹屬的工匠,做個大些的琉璃缸,那樣更好看。”

“好。”劉宏道,“還是愛卿懂朕,張常侍,你擬旨安排,好好封賞邢大人,廣宗的戰事,你們擬個辦法出來。”

不久後,劉宏一道旨意,大赦天下。

陳二從哪兒來的回到哪兒去。

蔡邕革職回家,蔡琰免於從營。

張觀遠張學才驅逐出京,回老家養老。但邢昭雲暗中命公孫瓚安排羽林衛守住張家,沒有他的命令,且不能讓他們離開。

皇甫嵩朱儁破黃巾賊有功,封賞。

邢昭雲擢升偏將軍,正五品,特領天家口諭,獨領兵五千,屬光祿勳下,同時兼任太學博士,不設品。領光祿勳,太常屬兩份月奉,另有賞賜若幹。

除此之外,張讓命左豐以他私人的名義,給邢昭雲的“邢府”置辦了各種家具,又安排了仆人,暗中有拉攏之意。

邢昭雲知道左豐是個什麽人,張讓權勢滔天,貪是直接從國庫裏貪,可能看不上幾十兩金子,左豐可是蝗蟲入境,顆粒不留。

所謂閻王好哄,小鬼難纏,邢昭雲把搶他的金子,又送給了左豐。

但這一次,左豐說什麽都不要。

“邢大人,咱家誤信讒言,心中有愧啊……”

邢昭雲看著左豐臉上的淤青,裝作心疼地說道:“左大人,我心善啊,張學才下手怎麽這麽狠啊,這都腫成什麽樣了,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這些金子,就當給左大人醫治了,倘若再推辭,就是不給兄弟我麵子了。”

“那就多謝邢大人了。”

邢昭雲看了一眼公孫瓚,心想,我打了他,他還得跟我說謝謝呢。不過左大人,我的金子可不是白拿的,到時候還得讓你加倍還回來。

裝模作樣送走了左豐,邢昭雲和公孫瓚相視一笑。

公孫瓚好久沒有這樣快樂過了,他整日處於閹人之下,哪裏看過這些太監吃癟?他在心中暗下決心,大好男兒,要當就要當邢昭雲這樣的人——文武雙全,天下無雙。

晚宴安排,邢昭雲坐主位,皇甫嵩,朱儁,曹操,公孫瓚,蔡邕等人分坐兩旁,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痛快。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席間舞姬不斷舞動,好不快活。

蔡邕舉起酒杯,畢恭畢敬地說道:“邢大人,我已是老朽矣,皇甫嵩大人已同我講述了事情經過,老朽這條命不重要,可就擔心家中獨女,救命之恩難以為報,請受老朽一拜。”

蔡邕跪在地上便要磕頭,邢昭雲忙將他拉起來:“蔡大人言重了,如大人這般正直之人,當是吾輩楷模。”

“小女文姬候在門外,若大人不嫌棄,就讓文姬彈奏一曲助興。”

“快請。”

瑤琴擺好,蔡文姬行了禮,彈了起來,琴聲悠揚,身姿婉轉。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邢昭雲讚歎道。

他餘光看到曹操的眼睛幾乎都要掉進蔡文姬的身子裏了,心想你丫不是觸發被動了吧。

好色,真是好色之徒,不像我為人正氣。

他一拍手,說道:“美人,美曲,當有美詩助興。”

“我來吟詩一首!”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蔡邕忍不住讚道:“好,好,真是豪邁,英雄氣撲麵而來。”

曹操皺著眉頭,這詩的確是一首好詩,可為什麽感覺如此別扭呢?就好像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他隻能喝了一大碗酒緩解鬱悶。

不久前攻打黃巾賊,他就晚去了一步,功勞都被邢昭雲搶走了。

明明年齡相仿,怎麽老感覺自己差邢昭雲一步呢?鬱悶,真是鬱悶。

邢昭雲心中暗爽,原來這就是曹賊奪人所愛的感覺?確實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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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字伯珪,遼西令支人也。時為羽林右監。有姿儀,大音聲,太祖器之。”——《梟雄傳·公孫瓚》(改自《三國誌魏書·二公孫陶四張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