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節外生枝
曆陽和平解放後,隨著曆陽附近的阜陵、全椒兩個小城同時送來降表,東漢年間劃分的揚州九江郡全郡、同時也是整個淮南最精華的產糧區與人口聚居地,終於全部落入了陶副主任的魔爪,小袁三公的在淮南勢力被盡數驅逐到廬江郡境內,廬江北部的安風、安豐與陽泉等縣,也先後被臧霸、宋憲、秦誼和謝炎等將率領的徐州偏師攻破或者奪占,又將小袁三公的勢力範圍壓縮到了廬江南部苟延殘喘,朝思暮想的盼望大袁三公出麵調停戰事,逼迫徐州軍隊歸還奪占的淮南土地城池。
小袁三公還在做這個白日夢的時候,已經移駐到了曆陽城中的陶副主任終於收到了大袁三公那邊傳來的好消息——鑒於曹老大用‘詐騙’手段劫走漢獻帝一事,大袁三公急需徐州軍隊支持自己威逼曹老大交出漢獻帝,便很聰明也很明智的拒絕了淮南使者舒邵懇求其出麵威逼徐州軍隊退還淮南土地城池的請求,決定繼續在淮南戰事中保持中立,不以武力支持或者威懾其中任何一家!
大袁三公也不笨,知道這時候逼著陶副主任把淮南土地城池歸還給小袁三公,其結果不僅將失去徐州在天子遷都一事中的支持,說不定還會把陶副主任逼到曹老大那邊——以陶副主任和曹老大同樣臉厚心黑的不良性格,也鐵定會拋棄前嫌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
當然了,也不完全是好消息,大袁三公雖然拒絕了逼迫徐州軍隊退還淮南土地城池,但是同父異母的乖弟弟既然低了頭開了口苦苦哀求,大袁三公也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同時徐州軍隊如果太過強大的話,也絕對不符合大袁三公的戰略利益,所以大袁三公又聽取了謀士郭圖、荀諶的建議,決定派出一名使者代表自己南下,到淮南勸說並促成陶袁兩家展開停戰談判,讓陶袁兩家以談判手段結束淮南戰事。
大袁三公決定促成徐州與淮南的停戰談判目的有三,一是擴大自己的威望與影響力,二是從中撈取實際利益——也就是那枚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三就是適當的關愛一下同父異母的好弟弟,適當的限製一下不肖女婿的實力膨脹,以免不肖女婿將來尾大不掉,難以控製。
各人有各人的利益與打算,大袁三公敲定這個決議後,大袁三公的兩個好兒子袁譚和袁尚也立馬看到了其中的獲利機會,所以袁譚馬上舉薦親信心腹辛評擔任這個調停使者,袁尚也毫不猶豫的把親信黨羽逢紀推到大袁三公麵前,還一度自告奮勇親自這個調停使者。不過還好,大袁三公這一次總算是做出了一個比較英明的決定,決定派出麾下立場最為中立的許攸南下,擔任這個調停使者,沒有選擇麾下的鐵杆反陶派或者鐵杆親陶派——這也是陶副主任對老丈人最為不滿的一點,如果大袁三公派來的調停使者是袁尚黨成員,那麽陶副主任鐵定能在談判桌上把小袁三公的竹杠敲得連褲衩子都得送進當鋪!
陶副主任收到這個重要消息的同時,陳登又從後方送來急報,說是許攸已經穿過了兗州抵達了彭城,已經要不了幾天時間就能抵達淮南前線與陶應見麵,所以陶應也不敢怠慢,馬上就召集了一幹謀士商議對策,討論是否接受大袁三公的調停與小袁三公展開停戰談判,還有停戰談判的條款底限又是什麽?
“主公,肅認為應該接受袁本初的調停,與袁術展開停戰談判。”到了決定戰略選擇的時刻,頭腦冷靜的魯肅總算是有了一展所長的機會,搶著第一個說道:“其原因有二,一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我軍還必須保持與袁紹軍的良好關係才能威懾曹操與公孫瓚,確保徐州北線安全,不能粗暴拒絕袁紹提出的停戰談判;二是我軍目前還不能將袁術徹底鏟除,白白便宜劉繇在江東坐大。所以以肅之見,我軍應該接受袁紹的調停,與袁術談判停戰。”
“我也是這個意思。”陶應點頭,盤算著說道:“雖說我軍現在有能力也有機會把袁術徹底消滅在長江以北,但我軍現在的水麵力量實在太弱了,又沒有做好一舉拿下整個江東的戰爭準備,這時候鏟除袁術隻會白白便宜劉繇,所以我打算接受袁紹的調停,和袁術談判停戰,用談判手段逼迫袁術交出廬江全郡,放袁術過江去和劉繇狗咬狗,這樣才最符合我軍的戰略利益。就是不知道諸公意下如何,可有什麽更好的看法?”
說罷,陶應環視在場諸人,等待眾人發表意見,而賈詡和陳應一起點頭,都表示讚同陶應這個決定,從小袁三公那邊叛逃過來的楊宏楊長史卻出人意料的有些異議,表情遲疑的說道:“主公,依臣下之見,談判場上拿來的東西,怎麽都沒有打下來的把穩,而且如果是通過談判讓袁術匹夫屈服,讓袁術匹夫自願撤過長江——那袁術匹夫從壽春帶到舒城的無數金銀珠寶也就全泡湯了,所以依臣下之見,最好還是繼續武力攻打比較好。”
陶應曖昧的笑了,在場的徐州眾人也都曖昧的笑了,最近已經戰事善後工作中撈得盆滿缽溢的楊長史難得老臉一紅,又趕緊解釋道:“主公,軍師,文和先生,在下可絕不是因為負責查抄收繳戰利品才說這樣的話,關鍵是在下太了解袁術匹夫的為人了,以他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格,恐怕不太可能會接受停戰談判,更不會在談判時答應讓出廬江和九江兩郡,所以在下認為,主公還是千萬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談判場上,最好還是做好武力動手的準備。”
“仲明先生此言甚善,主公還請做好兩手準備為上。”剛加入陶應走狗陣營的劉曄也小心翼翼說道:“之前袁術向袁紹服軟求饒,懇求袁紹出麵調停淮南戰事,其最大目的並不是謀求停戰談判,而是希望袁紹出麵壓製我軍,逼迫我軍交還所有奪占的淮南土地城池。現在袁紹雖然派遣許攸為使南下調停,卻不肯替袁術出麵逼迫我軍交還土地,隻是想讓淮南戰事以談判停戰收場,袁術大失所望之下,恐怕沒那麽容易答應與我軍談判停戰。”
說到這,劉曄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就算袁術匹夫肯坐下來談判,在談判中恐怕也會提出各種無理條件,絕不會就這麽答應交出九江與廬江兩郡,所以主公最好還是做好兩手準備,能以談判手段拿到廬江固然最好,如果不能,也絕不能荒廢武備,到了必須以武力結束淮南戰事的時候,也不至於措手不及,臨時調兵遣將。”
“仲明先生這次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子揚先生的分析也十分有理,我軍絕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談判上,必須做好兩手準備。”陶應點了點頭,稍一盤算後,陶應決定道:“這麽辦吧,我軍按原計劃繼續向廬江進軍,一邊兵臨舒城城下,一邊在進兵和用兵期間與袁術匹夫展開停戰談判,一邊打一邊談,恩威並用,迫使他袁術匹夫屈服,即便談判不成,也可以用武力把袁術匹夫驅逐過江。”
“主公,一邊打一邊談,袁紹派來的許攸能答應嗎?”魯肅提醒道:“之前漢廷太傅馬日磾齎詔調停袁紹與公孫瓚之間的磐河大戰,袁紹和公孫瓚兩軍都是先停戰後談判,劃定疆土後各自退兵,主公現在要一邊與袁術交戰一邊與其談判,恐怕許攸不會答應吧?而且就算許攸答應,袁術匹夫也一定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借口,拒絕袁紹的調停,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軍身上,讓袁紹覺得主公你對嶽丈不夠尊敬。”
“這事好辦。”陶應的語氣輕描淡寫,又轉向旁邊的楊宏吩咐道:“仲明先生,你明天帶些人北上壽春,代表我去迎接許攸,對他態度盡量恭敬一些,壽春那邊的庫存金銀珠寶你可以隨意動用,爭取把他給我收買過來,讓他在談判中代表袁紹替我們說話,也讓他代表袁紹接受我們一邊打一邊談的談判條件。”
“這能行嗎?用收買手段就能把袁紹軍的重臣許攸收買過來?”
魯肅和陳應等人一起深表懷疑,對陶應的如此托大擔憂之至,孰料陶副主任和楊長史卻異口同聲的答道:“絕對沒問題,許攸的脾氣我早就知道了,一愛錢二愛麵子,最是貪婪不過,把他收買過來易如反掌!”
異口同聲的說完,陶副主任和楊長史驚訝的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起開心大笑起來,一個高讚仲明先生果然是吾知己,一個則大拍馬屁,稱讚主公洞悉人心,擅長把握人性弱點,賈詡、魯肅和陳應等人卻一起在肚子嘀咕道:“難怪這麽臭味相投,還真是一丘之貉!”
“再有一件事。”稍一盤算後,陶應又向楊長史叮囑道:“仲明先生,在與許攸接觸的期間,你要設法讓許攸知道我很想要袁術的命,想在長江以北的戰場上幹掉袁術匹夫,一勞永逸的解決徐州的南線問題,明白沒有?”
“明白。”楊長史大力點頭,還奸笑說道:“就象在菜場上賣菜一樣,開口喊價不把價格要高點,還怎麽能把菜賣到高價?主公請放心,這事包在臣下身上!”
……………
針對大袁三公的出麵調停敲定了邊打邊談的應對之策,楊宏長史第二天就帶著一支隊伍北上去恭敬迎接大袁三公的使者了,陶應這邊也沒有耽擱,與劉繇匆忙敲定繼續聯手剿殺小袁三公的盟約後,陶應留下一軍守衛曆陽,很快就領著徐州主力起程西進,浩浩****的殺向小袁三公盤踞的廬江南部,去結束這場已經持續了數月之久的淮南大戰。
因為考慮到必要時刻必須動用武力把小袁三公驅逐過江,陶應這一次率領徐州大軍西征廬江,並沒有走襄安和臨湖這條近路,而是選擇了舍近求遠,率領主力先回師合肥,然後再走官道南下廬江,兵臨舒縣城下。對於陶應這個既浪費時間又浪費軍糧的決定,徐州眾將都是大惑不解,紛紛到陶應麵前求教原因,陶應則很坦白的答道:“不能走襄安和臨湖這條路,是因為臨湖和襄安二城都卡在袁術匹盛京夫退往濡須口的道路上,如果拿下這兩座城池,袁術匹夫無路可退就會和我們死抗到底,白白便宜劉繇,所以我們隻能先返回合肥,然後再從正麵進攻舒城,逼迫袁術匹夫退過長江。”
繞道合肥再南下廬江,對陶副主任來說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那就是在合肥城裏已經快悶出病來的孫尚香吵著鬧著要和陶應一起南征——小丫頭被黑心二哥當做人質留在徐州軍隊中,剛經過了那麽一點點最初的局促與拘謹,馬上就露出了她未來母老虎的本質,不僅三天兩頭把軟禁她的院子鬧得雞飛狗跳,吃得還比誰都多,弄得鐵公雞陶副主任都忍不住心疼的問,“當初你自願充當人質的時候,不是說你吃得很少嗎?一頓飯吃一斤炙鹿肉外加八隻黃花雀,這也叫吃得少?”
“因為我悶得無聊啊,所以隻好吃飯解悶。”孫尚香回答得理直氣壯,還又拉著陶應的袖子哀求,“陶使君,你就帶我一起去廬江吧,我到了外麵就不悶了,吃得就不多了。還有,我和你一起到廬江,路上還可以給你煮茶端水,鋪床疊被的照顧你。”
“鋪床疊被就免了,天逐漸涼了,你不讓我給你暖床捂腳就算好的了。”陶副主任當然不會上一個小姑娘的當,還懷疑的問道:“你纏著要去廬江,該不會是想逃跑吧?”
“我一個七歲大的小姑娘,怎麽跑?”孫尚香叫起冤來,還抹著眼角很是委屈的說道:“我也想娘親和哥哥他們,可我一個小姑娘怎麽跑?不說別的,沒有大人帶著,我連長江都過不了。”看到小籮莉表情委屈的可愛模樣,尊老愛幼的陶副主任心腸一軟,也終於答應了帶上小籮莉南下廬江,換來了小籮莉的歡呼鼓掌與天真笑顏。
用了六天時間回到合肥,在合肥補充了糧草軍需後,徐州大軍再次南下廬江,又走了五天路程,當距離小袁三公困守的舒城已經不到六十裏時,去迎接許攸的楊長史派快馬送來了消息,說是自己已經順利迎接到了許攸,目前計劃一切進展順利,許攸已經眉花眼笑的收下了徐州軍隊的賄賂,該讓許攸知道的底價也已經讓他知道,不日便可領著許攸南下來與陶應會合。除此之外,楊長史還派士兵給陶應送來一個身份特殊的人——小袁三公派去向大袁三公求饒求援的淮南軍長史舒邵。
被帶到了陶應的麵前後,舒邵始終都是一言不發,不管陶應如何引誘都不肯開口說一個字,就更別說象他的前任楊宏長史一樣答應給徐州軍做內線了,陶應最後也沒了辦法,隻能是裝模作樣的喝道:“你不說話無所謂,我嶽父本初公的態度你也知道了,我也懶得和你羅嗦,回去告訴袁術匹夫,他如果還是一個男人,就得有點男人的模樣,寧可站著死,也別跪著生,盡快出兵來和我決一死戰!去舒城吧,把我嶽父的答複,帶回去讓袁術匹夫哭去吧!”
舒邵還是不說話,隻是向陶應略一拱手,然後掉頭大步就走,昂首挺胸的走向南麵的舒城方向。然而打發走了舒邵的不久之後,陶副主任就後悔自己的亂詐金花了,徐州軍隊潛伏舒縣城中的細作冒死送來了一條緊急軍情——荊州劉表也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竟然答應了袁術的求援請求,派出了從子劉磐與大將黃祖之子黃射率軍兩萬沿江而下,趕赴廬江增援小袁三公,目前已然抵達了樅陽,袁術為了鼓舞守軍士氣鬥誌故意公開了這個消息,所以現在的廬江城裏已經是一片歡騰,同時徐州細作也得以知道了這個機密軍情。
“劉表匹夫,你吃錯藥了?!”聽到這消息,原本距離奪占淮南全境已經隻有一步之遙的陶副主任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在戰馬上直接就咆哮了起來,“我們徐州與你荊州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竟然出兵來救袁術匹夫,要和我們翻臉開戰,我是招你惹你了?!”
“嘻嘻。”耳後傳來幼嫩的開心嬌笑聲音,陶副主任憤怒的回頭一看,卻見是孫尚香小籮莉從馬車裏探出頭來偷笑,見陶應怒容滿麵的看向自己,孫尚香小籮莉吐了一下紅潤香舌,趕緊又縮回馬車,陶副主任不由心中更是惱怒,“這個鬼丫頭,該不會是巴不得我在廬江吃敗仗吧?”
“二哥!二哥!”新的歡呼聲傳來,陶副主任的愣頭青堂弟陶基回馬衝到了麵前,歡天喜地的問道:“二哥,聽你剛才的口氣,劉表匹夫派援軍來救廬江了?真的假的?”
“你長的什麽耳朵?隔那麽遠都能聽到?”陶應沒好氣反問,又更加沒好氣的說道:“真的,劉表那個老匹夫嫌他活膩味了,派了兩萬軍隊來救袁術,目前已到樅陽。”
“太好了!”陶基的歡呼差點沒把陶副主任氣死,然後陶基又趕緊搓著手嬉皮笑臉的說道:“二哥,舒城遠離長江,劉表匹夫的援軍想要救舒城,就一定得走陸路,讓小弟率領君子軍去迎戰如何?荊州遠離徐州,對我們君子軍的戰術一點都不了解,正是小弟的君子軍大顯神威的大好機會,小弟麾下的幾員戰將關宇、張非和呂步,也可以又派上用場了啊。”
陶基這話算是提醒了陶應,讓陶應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舒城的地形對劉表的援軍十分不利,距離長江很是遙遠,周邊又沒有適合通航的大江大河,不僅正適合君子軍作戰,同時還可以發揮徐州軍隊的步騎優勢,在陸戰中迎頭痛擊劉表麾下那群水猴子!想到這裏,陶應也沒有猶豫,馬上就點頭說道:“好,你先帶君子軍……。”
“且慢!”旁邊的賈老毒物忽然開口阻止,又向陶應拱手說道:“主公,且慢,此事還需仔細商議,萬不可輕下決斷。”
“為何?”陶應反問道。
“荊州位居九江與廬江上遊,從水路出兵襲取九江和廬江十分容易。”賈老毒物耐心解釋道:“我軍目前在長江之上沒有水麵力量,九江、廬江二地又距離徐州後方十分遙遠,增援頗為不便,所以在下認為,我軍在淮南立足穩固之前,主公最好還是妥善處置我軍與劉表的相處關係,萬不可結下死仇,迫使我軍在淮南投入大量兵力物力,分散更加關鍵的北線力量。”
陶應緩緩點頭,又懊惱道:“也怪我當時托大,覺得袁術匹夫人緣極差,劉表不可能出兵助他,出兵攻打淮南前沒有派遣使者和劉表聯係,爭取他的支持或者中立,不然的話,事情也不會到這一步。”
“主公,懊惱無用。”賈老毒物搖頭,又盤算著說道:“依詡之見,主公最好還是先派一個使者趕往樅陽,先與劉表的援軍取得聯係,掌握他們出兵援救袁術的真正目的再做打算。詡有一事非常奇怪,那劉表不過一守門之犬,那來的如此膽量敢出兵幫助袁術抵抗我軍?”
“我也奇怪這事。”陶應捏著光溜溜的下巴也是沉吟,“劉表和袁術雖然沒有直接交過手,但是關係也一直不算太好,怎麽就出兵救援袁術呢?”
……………
陶應和賈老毒物在南下舒城的路上猜疑分析劉表出兵的真正用意,同一時間的樅陽渡口北岸,劉表援軍的大營之中,正帥劉磐與副帥黃射的軍中諸將也都齊聚帥帳之外,起因是劉磐與黃射率領水陸大軍來樅陽之後,不顧小袁三公的再三懇求,連續四天都已經是按兵不動,不讓水師繼續順江而下,到濡須口與淮南水師會合,也不肯派出馬步兵北上增援舒城,同時小袁三公的使者又再三警告說徐州大軍正在向著舒城飛快逼近,劉磐和黃射帳下有頭腦的幾員將領擔心貽誤戰機,自然也就跑到了劉磐和黃射麵前打聽情況了。
“不要急?急什麽?”麵對麾下眾將的追問,主將劉磐和黃射都是微笑滿麵的不肯解釋原因,隻是吩咐道:“都耐心等著,反正我們的軍需糧草都是由淮南軍隊提供,犒賞士兵的酒肉也都是袁術掏的腰包,讓你們吃飽喝好玩夠還不滿意?耐心等著吧,到了該出兵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出兵。”
“可是少將軍,我軍馬步兵不如水軍精銳,如果不盡快開赴舒城增援,待到徐州賊軍四麵合圍,我軍再想增援就難了。”劉磐麾下一員擅長用箭的黃姓將領提醒道。
“漢升無須焦急,此事我自有打算。”劉磐笑著繼續故弄玄虛。
“自有打算?”一個滿臉彪悍神情的年輕將領冷笑了起來,道:“怕兩位少將軍是沒那個膽量吧?率軍援救卻按兵不動,每日裏除了要加固營寨,其他的什麽都不許做,悶都把人悶煞。”
“甘寧,你剛才說什麽?”黃射耳尖,頓時怒道:“你一個江上水賊,蒙主公不棄收錄於你,也敢狂言無忌?”
“我那裏狂言無忌了?!”
聽到這樣的吵鬧,中軍營外一個連中軍營地都沒資格進入的荊州軍都伯搖了搖頭,陰沉著臉轉身就走,旁邊的隨行本隊士兵忙問道:“老大,你怎麽不等出兵的消息了?”
“等屁的消息!”那都伯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些蠢貨,連這都看不出來?劉表老兒根本沒膽子和徐州賊軍開戰,他出兵廬江又故意屯兵樅陽按兵不動,不過是想觀望風色,看情況揀便宜!老匹夫,沒卵子的老東西!”
“噓,老大你小聲點,別讓其他人聽到。”
“聽到又怕個球?!我魏延早就不想給他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