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兄弟之戰
眺望著巍峨壯觀的柴桑城池,初來乍到的荊州軍隊伍上下都有些發愣,自打柴桑城被徐州軍隊無恥搶走後就再沒來過的袁術軍舊部也在發愣,還一起在心裏發出了一個疑問,“這座城,攻得下來嗎?上麵可千萬別派我去攻這座城啊!”
別怪荊州軍和袁耀軍沒用,孤軍在柴桑紮根了差不多六年後,柴桑城在徐州軍最擅守禦的橋蕤經營下,早已不是以前那座普通的江東重鎮柴桑城可比,被加高加固後的城牆最矮處都在四丈以上,厚兩丈有餘,城下建有磚包夯土的永久性羊馬牆,圍城一周,護城河邊上有鹿角拒馬,深三丈寬兩丈餘,引入了活水,水流遄急,想靠什麽浮壘之類的輔助工具過河比登天還難,四門都有甕城,甕城內部的甬道盡頭處也都有千斤閘,隨時都可以突然落下,把攻進甕城的敵人甕中捉鱉。
最讓荊州軍和袁術大開眼界和心驚膽戰的,還是柴桑城牆腳下的銳鐵杙,這種兩頭尖銳的鐵樁深埋土中,間隔三尺共有五排,象是鐵地刺一樣的把柴桑城牆密密麻麻的包圍了一圈。這種墨子親自發明的守城武器,雖然早已載於《墨子.備梯》篇中,可是因為建造成本和建造所需時間的關係,柴桑城外的每一名劉袁聯軍將士卻都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實物!而在橋蕤這個變態工事狂複原的這種守城武器麵前,每一個荊袁聯軍的將士也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蟻附攻城時,一旦從飛梯雲梯上摔下來,砸在了這銳鐵杙上,那可就絕對得大喊爽歪歪了!
再怎麽心驚膽戰也沒用,發起攻城的士兵沒資格決策。有決策資格的用不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冒險攻城,是否以武力拿下這座柴桑城還得劉袁聯軍的決策層決定。不過對於劉袁聯軍的普通將士而言還好,劉袁聯軍的高層中還是有幾個人比較理智,力勸主帥劉琦放棄正麵強攻,或是想辦法以巧破城,或是繞過柴桑去攻打其他戰術目標。
“大公子,這座柴桑城太過堅固,城防幾無破綻可行,不能強攻。隻能智取。”荊州治中鄧義就堅決反對正麵強攻,建議道:“義聽聞這柴桑守將乃是袁術昔日的麾下舊將,因丹陽兵叛亂不幸被陶應奸賊俘虜而被迫投降,既如此,大公子不妨請袁胤將軍或者劉勳將軍派遣一名使者持書入城。許以高官厚祿與金錢美女,嚐試招降橋蕤,若能得手固然最好,若不能,也可以乘機試探城中虛實。”
劉琦聞言稱善,當即與袁胤、劉勳協商使者人選,袁胤舉薦了小袁三公昔日舊部舒邵為使。與橋蕤小有交情的舒邵也樂意入城一試,劉琦更是大喜,忙親自修書與橋蕤許以厚利嚐試招降,當日即令舒邵攜帶禮物與書信到入城招降。而當舒邵攜帶著書信禮物單騎來到柴桑西門城外表明身份後。雖未說明招降誠意,可是守軍飛報到了橋蕤與楊證麵前時,人小鬼大的楊證馬上就大笑了起來,向橋蕤拱手說道:“小侄恭喜橋叔父。賀喜橋叔父,有叔父的喜事來了。”
“我有什麽喜事?”橋蕤疑惑反問。
“當然是叔父就要升官發財了。”楊證笑道:“舒邵乃是公路公舊部。與叔父是昔日同僚,今日來到城下,除了許以官職金銀替劉琦等人招降叔父外,還能有什麽?啊,對了,肯定還有美女,叔父如果願意,小侄就得多幾位嬸子了。”
“小家夥,沒點正經,這點和你爹最象。”橋蕤慈愛的笑罵了一句,然後轉向傳令兵吩咐道:“去給西門守將孫高傳令,叫孫高把舒邵罵走,如果不走就放箭!”
“且慢。”楊證趕緊叫住傳令兵,然後轉向了橋蕤說道:“叔父,小侄認為你應該見一見舒叔父,一是略盡舊交之誼,二是小侄想乘機用計,給袁耀隊伍與荊州隊伍之間製造一些隔閡。”說罷,楊證飛快將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橋蕤聞言大喜,當即依計而行,親臨柴桑將舒邵迎進了城內。
把舒邵請進了城內後,橋蕤又在太守府中擺宴為舒邵接風洗塵,與舒邵共敘昔日友情,舒邵見橋蕤如此招待心中暗喜,還道招降有望,忙在席間提出為劉琦招降,誰知橋蕤見了劉琦的書信後勃然大怒,先是把劉琦的親筆信扯得粉碎,然後又把舒邵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表明態度堅決不降,然後命令衛士把舒邵拿下趕出城去,舒邵身在敵城如同砧上魚肉,根本無力反抗,也隻好乖乖就縛,被橋蕤衛士押著趕出了柴桑城,騎上自己來時帶來的戰馬,垂頭喪氣的返回荊州大營向劉琦交差,劉琦的禮物也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不提。
聽聞舒邵被橋蕤親自迎進城內,劉琦等人開始還暗暗歡喜覺得有希望招降得手,誰知最終卻等來了橋蕤扯書叱使的消息,劉琦等人難免是既失望又憤怒,剛想盤算如何報複,帳外卻又有士兵持書來報,說是自己剛才在替舒邵收拾馬具時,無意中在舒邵的牛皮馬鞍下發現了這道書信。尚未出帳的舒邵聞言大驚,脫口驚叫道:“我的馬鞍下有書信,我怎麽不知道?”劉琦公子則是狐疑的看了舒邵一眼,然後立即將書信討到手中細看。
書信是橋蕤寫給昔日同僚袁耀軍大將劉勳的,在信上,橋蕤要求劉勳務必保持冷靜,繼續潛伏在劉袁聯軍營中不可妄動,想盡辦法避免攻城消耗,即便躲不開攻城任務也要想辦法避免無謂消耗,先保全住隊伍實力,等待徐州軍主力抵達再尋大事。除此之外,橋蕤還勸說劉勳不要太過貪功,做什麽冒險刺殺劉琦一舉定乾坤的美夢,應該優先保全自身,然後自然有的是建功機會。
可想而知劉琦看完這道書信時的心情,盡管明知道這肯定是敵人的離間計,但劉琦心裏還是既驚疑又恐懼——被所謂盟友忽然從背後捅上一刀,那可不是什麽好受的滋味。而劉勳本人看完這道書信後。更是一蹦三尺高的破口大罵,“橋蕤匹夫,無恥之極!上次騙得袁胤匹夫出兵攻我還沒夠,竟然還敢來第二次?”
“劉子璜,你罵誰匹夫?”
無辜躺槍的袁胤馬上跳了出來,怒視小袁三公死後與自己爭權奪利鬥得不可開交的劉勳,蒯越和鄧義等荊州文臣趕緊出來勸解,與袁耀軍兩大權臣聯手大罵橋蕤卑鄙無恥,隻會離間挑撥坑蒙拐騙。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劉勳和袁胤勸住,但按下葫蘆浮起瓢,那邊劉琦卻又暗自下定了決心,決定再次加強對袁胤、劉勳隊伍的暗中監視,也把自己的帳下衛士數量擴充一倍。
招降橋蕤失敗後。劉袁聯軍也隻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武力攻下柴桑,拔掉徐州軍在鄱陽湖以西的唯一釘子,然後豫章為前進基地吞並江東大地;二就是水師主力繼續東下,到濡須口一帶去尋求與徐州水師決戰。也是到了抉擇的時候,隻擅長玩弄權術的劉琦也立即暴露了自己的軍事短板,壓根就不知道如何選擇才對自軍最為有利。隻能是向蒯越和鄧義征求意見。
頗有智謀的蒯越也還算冷靜,勸說劉琦不要冒險東下,建議劉琦先取柴桑再圖豫章,循序漸進再取江東。這樣就算戰事不利,八萬荊州軍也可以隨時從水路撤回後方,讓袁耀軍承擔徐州軍的報複怒火。劉琦從之,即刻命令士兵打造攻城武器。準備武力攻城,又聽了蒯越建議。第二天就開始出兵填河,派遣大量步兵擔土挑石,填塞柴桑護城河打開攻城道路。
蒯越的建議雖然正確,但是填塞護城河的行動卻比蒯越想象的艱難百倍,剛一發現荊州軍開始填河,橋蕤馬上就派出了大量弓手上到城牆,又派了大批弩手出城進入羊馬牆戰場,上下聯手以遠程武器向荊州軍發起立體攻擊。結果這麽一來,荊州軍的填河難度就不隻一般的大了,扛著土石草袋衝鋒時,先是城牆上拋射來的弓箭親密招待,衝到了護城河近處,護城河對麵的徐州守軍又躲在羊馬牆的箭垛背後以弩箭親熱問候,從進入城牆一百五十步內,就一直處於徐州軍的箭雨覆蓋中,死傷慘重而見效緩慢。
當然了,好歹也用心學了軍事戰術的劉琦也派出了大量長盾手,在柴桑的護城河邊上組成臨時工事,以弓箭壓製城上城下的守軍,多少也取得了一些掩護效果,但是第一天的填河下來,荊州軍還是被徐州軍的弓弩射死射傷六百餘人,挫動了軍心士氣。出師不利的劉琦惱怒異常,命令軍隊次日繼續填河,又要求被徐州軍欺負得苦不堪言的袁耀軍也出兵參與填河,已經臣服了荊州軍的袁胤和劉勳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硬著頭皮接過了劉琦的命令。
深知劉袁弱點的楊證等的就是袁耀軍參戰,剛一發現袁耀軍參戰,楊證馬上就跑到橋蕤麵前出餿主意,建議橋蕤故意放緩對袁耀軍的弓箭覆蓋,同時又加強對荊州軍的弓箭覆蓋,犧牲部分護城河深度以離間貌合神離的劉袁聯軍。橋蕤猶豫再三接受了這個冒險建議,當袁耀軍隊伍衝上前來填河時,橋蕤讓守軍故意停止放箭,任由袁耀軍士兵把土石扔進河中安全退去,而當荊州軍隊伍上來填河時,城上城下的弓弩手卻一起拚命放箭,還幹脆動用一批造價昂貴的帶毒弩箭來射擊荊州軍。
這麽一來荊州軍就更加的苦不堪言和怒不可遏了,每當袁耀軍的隊伍上前填河時,護城河對麵的徐州弓弩手就象消失了一般,沒有一支羽箭射來阻攔;而每當荊州軍隊伍上前填河時,城牆上下的徐州弓弩手卻馬上又象打了雞血一般,拚命的放箭射擊,把羽箭不要錢一樣的往荊州軍隊伍頭上招呼,不少非致命處中箭的荊州士兵逃回來後,還出現了四肢抽搐口舌歪斜的中毒跡象,手腳抽筋的死得淒慘無比。
碰上了這樣的情況,袁耀軍將士當然是喜笑顏開,對曾經的自軍將領橋蕤感激不盡,甚至就連明知道橋蕤沒安好心的劉勳和袁胤鬆了口氣——不管橋蕤存了什麽缺德心思,起碼也能保住本就不多的有生力量不是?荊州軍上下卻是個個暴跳如雷,紛紛大罵友軍與敵人暗中勾結。所以城中敵人才故意放水,對袁耀軍充滿羨慕嫉妒恨!
這時候,劉琦也出了一個昏招,強行命令荊州軍與袁耀軍發起混合衝鋒,讓兩軍士兵混雜在一起強行衝鋒。見此情景,楊證和橋蕤當然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不用楊證出餿主意,橋蕤就已經立即下令,“放箭。全力放箭!讓袁耀軍和荊州軍去互相怨恨去!”
“師兄,看來你的水平也不過如此啊。”楊證放聲大笑,道:“如果你隻讓袁耀軍發起填河,那你起碼可以獲得三波順利填河的機會,多少可以把填平護城河的時間縮短一些。既然你都不要這個機會。我們就隻好不客氣了!”
和橋蕤、楊證期盼的一樣,當袁耀軍將士與荊州軍混雜衝鋒填河時,遭到了徐州軍狂風暴雨般的羽箭覆蓋出現傷亡後,袁耀軍將士也立即對荊州軍怨氣大生,認定是不義友軍害死了自軍的弟兄——不然的話,橋老將軍肯定還會對自己們這些老兄弟繼續放水!而荊州軍將士則是幸災樂禍,盟友之間嫌隙大生。互相憎惡痛恨。
第二天的填河結束後,還發生了這麽一件事,當劉袁聯軍撤出了戰場後,柴桑守軍又去打掃了一次戰場。發現了一名重傷未死的荊州士兵和兩名同樣中箭重傷的袁耀軍士兵,結果三名傷兵都被抬回了城裏全力搶救,並且享受到了將領才有的待遇,被楊證賜予了酒肉款待。兩名來自袁胤隊伍的袁軍士兵和來自荊州軍劉虎隊伍的傷兵都是感激不盡,當場表示願意投降。楊證不置可否,隻是吩咐三名傷兵安心養傷,命令徐州士兵好生招待。
假仁假義的力量永遠都是無窮無限,當天夜裏,又有兩名犯了軍法的袁耀軍士兵逃到了柴桑城下投降,楊證仔細問了他們的投降原因,確認了他們是在填河時因為擅自後退激怒上官,因為要挨軍棍害怕軍法,這才跑到柴桑城下投降,楊證頓時大喜,忙對二卒予以重賞,令二人次日到城上喊話,招降袁軍士卒。對此,橋蕤也有些擔心,提醒楊證道:“淮清賢侄,這樣的事可要小心了,叔父當年在主公麵前屢戰屢敗,就是因為主公喜歡往叔父守的城裏派細作內應。”
“叔父放心,小侄自會仔細甄別。”楊證自信的笑道:“況且,小侄最希望的就是劉琦向我們派細作內應。”
第三日,兩名袁軍降卒手打袁軍旗幟登上城牆,向城外的袁軍士兵喊話招降,雖然沒有招降到一名袁軍士卒,卻也收到了楊證所期望的效果——看到袁軍士卒在城上喊話招降,城外的一些袁軍士卒難免有些心思動搖,開始出現實在不行就向徐州軍投降的心思,荊州軍上下卻是罵不絕口,還有人罵出了袁耀軍都是叛賊匹夫,聽到辱罵的袁耀軍將士大怒回罵,與友軍生出口角,如果不是雙方將領冷靜鎮壓,隻怕一些荊袁士兵當場就能動手開打。
麵對著同門師弟這些齷齪得令人發指的卑鄙手段,劉琦是又恨又怒又毫無辦法,蒯越和鄧義等人卻明白徐州軍是鐵了心要離間劉袁同盟了,為了不給敵人離間機會,蒯越和鄧義也隻能是立即建議劉琦善待袁耀軍隊伍,事關兩軍士卒衝突的事務必要賞罰分明,絕對不能落人口實更加離散軍心。劉琦無奈從之,使人以豬羊美酒犒賞袁胤和劉勳隊伍,又重罰了幾名帶頭辱罵袁耀軍的自家士兵,這才勉強又穩住了軍心,消弭了一些兩軍隔閡。
如此雞零狗碎的較量卻八日,劉琦預定的主戰場柴桑西門護城河一段將被填平,同時荊州軍的各種武器也陸續開始造成,劉琦心中正暗暗歡喜,期盼著攻城時大顯身手。誰知連續十日閉城不出後,楊證卻利用了荊袁聯軍認定自軍不敢出城的心理惰性,征得橋蕤同意,在冬月初十的這天夜裏,忽然派出了三百精兵從北門出城,手執飛火槍潛往劉琦軍的水師營地發起偷襲,而留守船隊的張允、蔡中與蔡和等將是既不鳥劉琦,防範也十分疏鬆,被徐州軍輕易偷襲得手,殺入水師營地四處殺人放火,張允等人措手不及損失慘重,被徐州軍燒去許多營帳,還被點燃了一條戰船,劉琦聞報大驚,急命甘寧出兵救援。
甘寧的援軍趕到北門戰場時,騷擾得手的徐州軍小股部隊已然撤出了張允營地往柴桑北門逃來,見自軍營地中火光熊熊,甘寧當然是勃然大怒,當即揮師追殺,徐州將士且戰且退,試圖以最小代價逃回城中,孰料甘寧勇猛無比,僅他一人就手刃二十餘名徐州精兵,還一直追殺到了柴桑城下。楊證在城上看到甘寧威風凜凜的連殺自軍精銳,難免也有些大吃一驚,果斷下令道:“放吊橋,打開城門,千斤閘準備,把這員賊將誘進甕城!”
楊證的命令得到了北門守將、橋蕤之侄橋嶷的忠實執行,吊橋立即放下,城門也在夜間大開,同時兩名橋嶷的心腹親兵也受到了千斤閘機關前,已經所剩不到一半的徐州士兵狼狽逃進城中,甘寧麾下的荊州軍歡呼著衝過護城河,夢想著就勢拿下柴桑,甘寧卻果斷下令敲響鳴金銅鑼,還在陣上大吼道:“不準進城,不準進城!敵人在黑夜之中也敢打開城門,甕城之內定有伏兵!不許進城!”
“好個匹夫,竟然能識破我的機關!”楊證讚了一句,又好奇問道:“這匹夫到底是誰?”
“甘寧甘興霸,江夏水師校尉,劉琦的得力助手。”旁邊的橋嶷答道:“當年劉琦幫我軍強渡長江偷襲柴桑時,就是這匹夫擔任先鋒,我與見過幾麵,所以認識。”
“原來他就是甘寧啊。”楊證恍然大悟,然後又惡狠狠說道:“此人有勇有謀,若不早除,必為我柴桑守軍之大害!”
“淮清兄弟,你殺得了他嗎?”橋嶷上下打量比蘆柴棒胖不了多少的楊證,笑著問道。
“殺敵人,未必要用刀,至少未必要用我們自己的刀。”楊證的回答頗有哲理,微笑說道:“今夜他不肯乘勢攻入柴桑城內,說不定就是殺他的刀把子。”
“哦,那賢侄打算如何用這柄刀把子?”身後傳來了橋蕤的聲音,楊證和橋嶷回頭見果然是橋蕤親至北門城上,忙一起行禮,橋蕤揮手說道:“淮清賢侄,虛禮就免了,你如果有辦法殺掉這個甘寧,那你可就是為我們柴桑和整個江東戰場立下大功了,因為就我所知,劉琦之所以能在江夏站穩腳步,武將方麵出力最大的就是這個甘寧,若能殺此一人,勝過我軍陣破千軍。”
“小侄還隻是一個構想,具體如何收拾甘寧,小侄一時半會還沒想到辦法。”楊證坦白承認自己還沒有具體主意借刀殺人,然後又微笑說道:“不過叔父也不用擔心,小侄相信機會很快就會來了,今天晚上我們偷襲張允和蔡家兄弟的營地得手,到了明天,荊州軍的中軍大帳就有好戲看了。小侄可以斷定,父親教出來那位好徒弟,一定不會錯過這個鏟除異己的天賜良機,張允和蔡家兄弟不管誰倒黴,都一定會給我們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