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明知是坑還要跳

戰略是要和戰術放在一看的,戰略就是有無數的戰術組合而成,諸葛亮是一個很出色的戰略家,但他不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隻有將戰略和戰術融合在一起,才能算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

劉備在諸葛亮這裏得不到支持,轉而把心思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但結果依舊是失敗的,那個人也不同意劉備的激進做法。

一直等回到家中,劉備才反應過來,自己真傻,這天底下對自己能以姓名相托的也就是關羽、張飛等老兄弟了,諸葛亮和那個人本質是一樣的。自己就算輸了這場戰爭,他們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隻要對勝利者不露出特別明顯的敵意,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所以他們更願意用穩妥的一些的辦法圖取天下,就算失敗,也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不是像自己一樣,激進冒險。

心中嗤笑一聲,劉備決心冒險和李重、曹操二人決戰一次。

在李重的出擊路線中,許昌的關羽是不需要動的,許昌就像插入中原腹地的一根釘子,留在那裏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變化。

揚州的張飛要獨自領軍北上,和孫權、陸遜等人合兵一處,攻打徐州。沒有張遼坐鎮,勝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中路室友劉備親自領軍,心腹大將陳到鎮守荊州,其餘眾將悉數出征。這一路軍隊在襄陽出兵,直取祏縣,進取中原,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堅城要塞,如果李重不派大軍阻攔的話,取勝的希望的也不小。

當然了,劉備也指望李重眼見著國土淪陷還不救援,他還沒天真到那種地步。在劉備的心目之中,中路軍隊肯定是要和李重僵持的,劉備沒打算贏,甚至還有吃點虧的準備,但是東路的張飛時一定要贏的,最起碼也要將戰線推進到淮河附近。

經過十餘天的準備,李重的兩路大軍浩浩****的出發了,江麵上船隊遮天蔽日,運送兵員,如同過江之鯽。

也就在劉備大軍渡江的同時,趙雲和張遼也先後趕到洛陽,參與到慘烈的攻防戰中,幾乎在同一時間,曹操從涼州調來的閆行也帶著援軍抵達,洛陽之戰越演愈烈。

但別看洛陽是戰爭的漩渦中心,眾人的注意力卻沒放在這裏,洛陽之戰看似激烈,但發展的卻中規中矩,不會有什麽不確定因素出現了,結果是很明顯的:時間短、曹操贏,時間長、李重贏。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劉備這裏,劉備的戰局及其順利,曹性根本就不是張飛等人的對手,還沒等和張飛交戰,就先讓出廣陵,退守下邳去了。甘寧在江都的水軍也跑得飛快,劉備剛一動手,就在人沿著海岸線北上,逃之夭夭了。

中路也是一樣,文聘套的同樣跟兔子一樣快,劉備剛一到達陳國,文聘就和周倉退守梁國的雎陽了,在陳留以東,這也是他們所能站腳的最大一座城池。

陳留的太史慈剛要出兵抵擋劉備,許昌的關羽就做出出兵的姿態,兩個人在扶溝縣打了一個照麵,都心有戚戚,便各自收兵回城了。

關羽怕的是曹仁趁機偷襲許昌,太史慈怕的也是曹仁趁機偷襲陳留,可以這麽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關羽和太史慈隻能起到威懾作用,都不會離開自己的防線的。

但戰況順利並不代表劉備就高興了,恰恰相反,戰況越順利,劉備心裏就越沒底。有時候,沒打出來的拳頭才是最可怕的,至少劉備已經看出一些倪端來了。

劉備也看出來了,李重並不是一點準備沒有,最起碼,沿途攻克的各縣都是空殼子,糧食等物資早就被搬運一空了。

什麽?你問有沒有給老百姓留下糊口的糧食,當然沒有了,那不是變相資敵嗎,李重又不是爛好人,隻給拋棄的各縣百姓留下一個月的糧食。一個月之後他們該怎麽活下去,那就是劉備所選要考慮的問題了。

於是仁義無雙的劉皇叔隻能接管這些悲催的老百姓,用有限的軍糧供養他們,這讓大耳賊覺得非常吃虧,好嗎?我這是做慈善來了,還是打仗來了。

可是不管怎麽說,劉備這個黑鍋是背定了,如果劉備對這些百姓稍微差一點,肯會會流言四起,什麽大耳賊搶奪百姓糧草了,大耳賊冷酷無情了之類的,絕對能把劉備多年以來積攢的名聲毀於一旦。

張飛打下廣陵之後,劉備就嚴令張飛不得冒進,寧可坐失戰機,也不能出現任何紕漏。這事是表麵意思,張飛和劉備多少年的交情了,怎麽會不知道劉備的心意。這個軍令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翼德,慢點走,先看看情況再說。

不光張飛行軍跟蝸牛一樣,劉備自己也是一步三停,斥候撒出上百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如果不是斥候每天都回報洛陽戰事激烈,劉備都不怎麽敢往前走了。

這很正常,李重這個空城計太嚇人了,劉備總覺的身邊全是李重的伏兵。

當然,這隻是劉備的錯覺的而已,一直打到祏縣,劉備也沒見到伏兵的影子。劉備無奈之餘也隻能一咬牙拚了,大軍一改慢吞吞的節奏,疾風驟雨一般撲向雎陽。

巍峨的古城如今已經變成人間地獄了,三麵城牆血肉模糊,腥氣撲鼻,地上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很近,燒毀的雲梯衝車隨處可見。

雙方的兵卒也沒有交戰之前意氣風發的精神狀態了,都無精打采的站在城牆上下,用略帶仇恨的目光看著對方。

由於李重的攻勢十分猛烈,荀攸等人曾經無數次進言,希望曹操從各地抽調兵卒到洛陽駐防,比如在益州,完全可以調動三萬兵卒出來,但曹操手下的謀士將領每次這麽說,曹操都用一句話打發回來:“時機未到……”

誰也不知道曹操口中的時機是什麽?誰都想知道曹操口中的時機是什麽,卻沒人敢問。

建安十年四月初五,曹操正和手下文武在正堂之中商議軍情,親兵忽然來報,趙王李子悔請曹操會話。

曹操展顏一笑,點頭答應下來。

厚重的城門再一次打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曹操帶著一眾文武,在五百騎兵的護衛下,出了洛陽城門,直奔對麵的李重走去。讓荀攸等人奇怪的是李重身邊也有數百騎兵拱衛,但臉上卻沒什麽殺意,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一見到曹操,李重就大笑道:“孟德兄不厚道啊,突襲虎牢,差點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好厲害,好厲害……不知道如今孟德兄還有這樣的本事嗎?”

曹操仿佛早就預料到李重會這麽問,信心滿滿地答道:“有啊,莫非子悔你還想見識一下嗎?”

李重點頭道:“想啊,希望孟德兄寶刀不老,鋒利如初。”

說完這句話,曹操和李重都沉默下來,默默地看著對方,兩人所帶的文武對兩人所說話語也覺得雲山霧繞,高深莫測,都在心裏暗暗的思索著,更不敢出言打擾二人,一時間戰場上變得十分寂靜,隻有戰馬偶爾打個鼻響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曹操忽然抱拳道:“不送……”

李重聞言默默地調轉馬頭,走了幾步,這才沉聲道:“子桓在洛陽麽,在的話,讓他與我敘敘舊,如何?”

說完話,李重帶著一眾騎兵頭也不回的回轉大營了。

曹操嗬嗬一笑,也帶著手下眾人回到洛陽城中,一回到宮中,曹操就教過曹丕,說道:“子桓,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就見李子悔。”

曹丕雖然不知道曹操又發什麽瘋了,但也急忙答道:“曹丕遵命……不知父王還有何吩咐孩兒。”

曹操聞言笑道:“去了你便知道……嗯……子桓多帶點應用之物,為父估計,李子悔與你數年未見,怎麽的也得留你小住數月。”

“多謝父王關心!”曹丕急忙跪倒在地,給曹操磕頭謝恩。曹丕一邊磕著頭,心裏卻一邊盤算著:老頭子說得好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李子悔有什麽交易,但我肯定是一個人質加奸細的角色,哎!也不知道這次任務難不難,可別把小命搭在裏麵。

看了看一身王服,高坐王位,如在雲端的曹操,曹丕心又不住的感歎,別看我是個王世子,表麵上風光無比,可是和父王、趙王這樣的人比,差的還是太遠了。看看父王和趙王,玩弄天下於股掌之間,何等的胸襟霸氣啊!也不知道我曹丕何時才能達到這個層次。

又想起自己那些兄弟,曹丕心中又有些自得,別看曹植和曹衝十分聰慧,曹彰勇冠三軍,但你們的檔次還太低,,都是小聰明罷了。我曹丕雖然倒黴,每次都做人質,但我能看到的東西,你們永遠看不到。

雖然是做人質,但曹丕也不也是太擔心自己的小命,倒不是李重不心狠手辣,而是曹丕覺得大家不再一個檔次上。

曹丕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出了正堂,司馬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賈詡,卻發現賈詡臉上落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心中一動,老狐狸知道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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