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太後大喪
“見過王公公。”沈峰向王甫行了一禮。
“不客氣，聽說你現在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呀？”王甫說道。
“哪裏哪裏，我們做內臣的，能伺候皇上是福份。”沈峰客氣道。
曹節道：“沈公公，一會兒你若有機會，可得上皇上進言，給竇太後用貴人禮就行了，千萬別用太後禮發喪。”
王甫道：“就是，梁後家犯惡逆，別葬懿陵，武帝黜廢衛後衛子夫，也是用的李夫人配食，這都是有先例可循的。現在竇家罪大惡極，竇武謀逆被誅，其它人也該殺的殺，該發配的發配，整個竇氏一族全完了，你說竇太後能配食先帝？這也太逗了！”
沈峰根本不會在意遊戲中宗廟裏的牌位供著誰，但他知道npc們是很看重這點的。雖然他本人認為供竇妙合適，但身份是宦官，屁股肯定要坐到宦官這一邊，否則就裏外不是人了。於是他道：“曹公公和王公公所言即是，如果有機會，我定當進諫皇上。”
這時一個太監突然急匆匆地跑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曹節立即訓道：“幹什麽慌慌張張的，還有比竇太後下葬更大的事嗎？”
那太監道：“兩位公公，朱雀闕上，不知何時被人寫了一排大字！”
遊戲中皇宮的正南、正北、正東、正西四個大門，都在門外建有一個樓觀，朱雀闕正是正南門外的那個樓觀。正南門可算是皇宮的正門。跟北京的天安門差不多，在這個門的門樓上亂寫字，這可是大逆不道，挑釁朝廷的尊嚴。
曹節的眉頭皺了起來：“是什麽人敢在朱雀闕上寫字？寫的什麽字？”
那太監道：“寫的是——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後，滿朝文武皆屍位素餐，空領奉祿，沒有一個肯忠言進諫的！”
“豈有此理！”王甫氣得渾身發抖，“太後駕崩，關我和曹公公什麽事？我這就去稟明皇上。嚴查這個在皇宮門口挑釁生事之人！”
這時中常侍中的另一位趙忠也走過了過來。曹節忙問道：“老趙，你幹什麽去？”
趙忠道：“還不是太後大喪的事，你們說太後不宜配食先帝，皇上召百官公卿議論到底配不配。讓我在旁監督。”
王甫道：“老趙。你眼睛可要擦亮點兒。竇太後是有罪之家，配袝先帝萬萬不可。”
趙忠道：“我懂，竇太後的老爹都是死於你手。我怎麽可能讓太後進宗廟呢？你們誰陪我一起去監議？”
曹節道：“朱雀闕上有賊子造謠，汙蔑我和王公公，我們得去見見皇上，傲天，你如果有空就陪趙公公走一趟吧！”
“是。”沈峰說道。
於是曹節、王甫轉身去找皇帝了，沈峰則隨著趙忠一同來到朝堂之上。此時朝中已經聚集了數百號大臣，黑壓壓坐了一片。太傅胡廣已死，太尉李鹹就坐在了所有朝臣的最前列，他身旁是三公中的另外兩人，後麵是九卿、士大夫。
趙忠走到所有朝臣之前，高聲說道：“竇太後不宜配袝先帝，此事我們都知道，先帝一生中最喜歡的就是馮貴人，我們應當以馮貴人來配袝先帝。這種事大家其實也沒什麽好討論的，一起來簽個名，表示同意就行了。”
現場所有朝臣一片沉默。
趙忠道：“快點，都過來簽名蓋印，別耽誤時間，我們在坐的每位，時間都耽誤不起！”
這時九卿中的廷尉陳球道：“皇太後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應該配食先帝，是沒什麽好討論的。”
趙忠當即道：“陳廷尉，你昨天喝多了？又發胡話了？”
陳球冷哼道：“我看趙公公你才是喝多了，馮貴人前些天可是被盜賊xx了，你說她能配袝先帝？先帝泉下有知，恐怕要跳出來和你理論理論！”
趙忠雙眼一瞪：“廷尉大人，話你可不能亂說！”
陳球道：“這有什麽亂說的？馮貴人屍身被奸汙的時候，沈公公就在現場，還是他為馮貴人整理的衣衫。據進入過墓穴的士兵說，當時貴人渾身都是黏黏的，沒一處幹的地方，你現在要把這樣的馮貴人配袝先帝？”
趙忠轉頭向沈峰問道：“沈公公，可有此事？”
沈峰心想現在竇妙也常常渾身黏黏的，沒一處幹的地方，與馮玉沒什麽區別，要說被xx了就不能配袝，竇妙也早沒資格了。不過這種事不能說出口，他隻有道：“馮貴人當晚的情形……確實不雅。”
趙忠冷笑一聲道：“就算有此事又能怎麽樣？陳廷尉，你要是覺得這事兒也能說，就寫下來。”
陳球立即拿出筆寫道：“皇太後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後，今若別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塚嚐被發掘，骸骨暴露，與賊並屍，魂靈汙染，且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
趙忠整張臉都扭曲起來，看著陳球冷笑道：“陳廷尉，你真是寫的一手好字，可不要後悔！”
陳球道：“當年陳太傅、竇大將軍全部冤死，皇太後幽閉於雲台，天下憤歎，微臣更是痛心疾首。今天我就把話挑明在這兒了，先帝非竇太後配袝不可。你們如果因為這事兒想整我，整死我我也認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太後理應配袝先帝！”太尉李鹹虛弱地站了起來，咳了兩聲，然後拿起陳球寫的奏章，簽了名、蓋印，並遞給一旁的司徒。
此時喬玄已經被免除了司徒的職位，司徒是許栩。
許家也是漢末的豪門世家，在橋玄之前的上上任司徒也姓許，叫許訓，是許子將的叔叔。許子將是誰大家應該都知道，漢末名人，喜歡品評人物，曹操年輕的時候不出名，喬玄給他出主意，讓他結交許子將，於是就有名了。也正是許子將對曹操的評價：“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讓曹操至今都被稱為奸雄。
許子將的堂兄許靖也同樣天下知名，劉備認為許靖這人不怎麽樣，但為了虛名，也不得不以禮相待。當初勸劉備進位漢中王的勸進表上，許靖名列第二，僅在平西將軍馬超之下，什麽諸葛、關羽、張飛之流，都得把名簽在他後麵。劉備自稱漢中王後，許靖更成為了太傅，這是個多麽大的官，應該不用再解釋了。
再後來楊戲做的季漢輔臣讚中，第一個讚的是劉備，第二個讚的是諸葛亮，第三個讚的就是許靖，許靖之後，才是關羽、張飛，再後是馬超等人。許靖的故事告訴我們，高富帥遭遇亂世依然是高富帥，就算他能力平庸，品德低下，不能像袁曹一樣爭霸天下，依舊是人生贏家。
且說司徒許栩見李鹹簽名了，也簽了名並蓋上印，把奏章遞給了司空宗俱。
宗俱也是個老臣，本來是九卿之首的太常，但去年，也就是遊戲中的上個月爆發了瘟疫，司空來豔被免官，就由他來頂上司空之職了。古代人都比較封建迷信，一有災異就認為是國家治理的不好，所以引得老天爺發怒。老天爺發怒了怎麽辦呢？那當然是要把最高的三個大官免一個，以塞天怒。
三公全簽了名，蓋了印，就輪到九卿了。太常唐珍、光祿勳楊賜、剛剛寫奏章的廷尉陳球，以及大鴻臚袁隗、大司農曹嵩等人也紛紛過來署名、蓋印。
趙忠看到三公九卿都在陳球的奏章上簽名，氣得渾身發抖，沈峰則是在旁沉默無言。為了曆史上已經發生的事操心，那不是他應該做的，而且這種場合，為群臣說話，則是得罪宦官，為宦官說話，則會得罪群臣，怎麽都不對，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李鹹看到大家都簽了名，對趙忠道：“此事既然已經議定，就請趙公公把我們聯名的奏折送上去吧！”
趙忠鐵青著臉，收好奏章，退出了朝堂。沈峰看到朝中官員們看他都是一副要殺人的眼神，也識趣地追著趙忠而去。
來到皇帝的寢宮，沈峰看到曹節、王甫兩人跪在小胖子劉宏的身前，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小胖子突然大怒道：“豈有此理，何方狂徒居然敢在朱雀闕上寫字，還汙蔑朕身邊的常侍？曹公公，王公公，你們都起來吧，朕會下令讓司隸校尉嚴察此事。”
“謝皇上！”曹節、王甫一同起身。
“喲，沈公公，你來了？”劉宏看到沈峰，忽然龍顏大悅。
沈峰看到這個太監基佬皇帝心中一緊，但還是行禮道：“見過皇上。”
小胖子這時候又看了眼趙忠道：“趙公公，群臣們的議論可有結果了？”
趙忠道：“眾臣連名的奏章在此，不過臣認為他們的話不可信，竇太後實在不宜配袝先帝。”
劉宏道：“大臣們一致認定的結果，有什麽不可信的？”
王甫道：“皇上，你是不知道呀，這些人整天想的都是謀反呀！”
“什麽？”劉宏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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