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暗夜殺機
翌日清晨,用過早膳之後,穆山帶著秀娘和司馬雨塵兩個大美人,在眾多食客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下,興高采烈的踏上了旅途。
“穆山,該不會真的想去揚州吧?”
穆山雙眉一挑,反問道:“難道秀娘不想去見識一下揚州的山川風光?”
“嗬嗬,遊山玩水固然是好,可是你現在走的方向可不是前往揚州哦。”秀娘莞爾一笑,道:“想去陳留就直說,荀先生又不在這裏,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嗨!”穆山聳了聳肩,耷拉著腦袋,歎氣道:“郭嘉、公瑾、隨隨便便都能猜中我的心思,現在連一個對我不怎麽熟悉的荀先生,都能將我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難道我真的那麽藏不住心思?”
“這有什麽不好。單純一點反而不會有那麽多的複雜的念頭,自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煩惱。別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呢。”
“雖然是安慰的話,可是我愛聽。”穆山雙手交叉抱於後腦勺,仰麵看著天際明淨晴朗的天空,感受著陽光婆娑臉龐的溫暖,隻覺無比的愜意舒坦。
外麵雖是戰亂頻頻,然而作為帝都的洛陽,繁華依舊。秩序林立的店鋪,羅織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吆喝的小販格外的賣力,往來的行人,走走停停,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穿過一條滿是小吃的長街,各種地方特色的美味,芳香夾雜混合,將穆山三人肚裏的饞蟲再次勾了起來。
一路吃吃停停,說說笑笑,便連一直沉默不語的司馬雨塵,也像是雪霽天晴,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時間過得飛快,待到穆山三人到達虎牢關時,已是日落黃昏。
巍峨的雄關,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裏……”望著險峻的關隘,穆山讚歎感慨道:“虎牢關,傳說周穆王曾經在此囚虎,故而得名虎牢關,依此地之天險,莫說囚虎,便是困龍也不成問題啊!”
“西涼一行,穆山倒是對於關隘城池更加的留意了,莫非將來真想當個戍守一方的大將?”
“難道不行嗎?”穆山拍了拍胸膛,洋洋自得道:“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奮威校尉,將來就是當個奮威將軍,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開酒樓,不當廚師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期待你的烤山雞呢?”
開什麽玩笑,大好男兒有官不做去當廚師,那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個嗎……”穆山沉吟了一會兒,一臉遺憾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品嚐了明月樓的菜肴之後,我才發現,原來當一個廚師是一件多麽遙不可及的事情,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實現那個宏偉的願望了。”
穆山和秀娘正在玩笑,一旁的司馬雨塵已經選了一間還算幹淨的酒樓,直接訂好了房間:“掌櫃,三間上房,帶路!”
“呃……”
“怎麽,不喜歡這裏?”
“不,不是,雨塵選的酒樓挺好的,幹淨大氣。”穆山隨口應對司馬雨塵的詢問,雖是走進了酒樓,卻在一直頻頻的回頭觀望。
“你們剛剛有沒有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盯著我們?”穆山拉了拉司馬雨塵的衣襟,將她拉到身旁,小聲的嘀咕道:“那種感覺,好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住。……嗯,有點像是在白虎壇時,被白虎盯住時的感覺,隻是不及當時那般汗毛乍立,毛骨悚然。”
“難道是白虎?”秀娘雙眉微蹙,很快就否則了自己的判斷:“不,應該不會,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若是出現在虎牢關,隻怕此地早已血流成河。”
司馬雨塵掃視四周,冷聲道:“或許隻是你的錯覺。”
“錯覺?”穆山再次閉上雙眼,仔細的感受著四周,漆黑之中,似有濛濛光亮蜿蜒擴伸,快速的將周遭的一切描繪在腦海裏,大到外麵的山川河流,小到身旁佳人的衣襟擺動,無不細微生動,曆曆在目。
真的是錯覺嗎?
在穆山即將放棄之時,忽然點點金黃光滿,於虎牢光上匯聚凝縮,勾勒成一張仿佛虎首,又像人麵的臉龐,朝著他怒張獠牙,嘶聲狂吼。
“不,不是錯覺!”穆山大步流星的走出酒樓,朝著虎牢關的方向注目眺望,但見旗幟飄揚,幾個士兵來回巡視,並無他物:“……怎麽會這樣?”
“難道這就叫疑心生暗鬼?可我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啊!”走回酒樓裏,穆山表麵裝作若無其事,心中實則暗暗警惕起來:“我懂了,莫不是有什麽登徒浪子窺視你們的美色,暗中偷偷跟隨。不過你們放心,有我在,自會保你們周全。”
“那就全仰賴穆大俠啦!今晚還像在北海時一樣,睡在我們門口如何?”
穆山一番信誓旦旦的許諾,並沒有招來崇拜的目光,反而讓秀娘借機打趣,頓時悻悻道:“還是算啦,你們的武功自保不成問題,我就不瞎操這個心啦。”
夜色漸深,用過晚膳後,穆山幾人各自回房歇息。酒樓的食客逐漸散去,寧靜之中卻有一個身影徑自上樓,快速的翻窗躍入司馬雨塵房中。
“誰!”司馬雨塵握劍在手,低聲冷喝。
“是我!”
“二叔?”借著天邊的月光,看清來人的臉龐,司馬雨塵低聲詢問道:“你不是在陳留嗎?深夜跑到虎牢關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你沒事吧?”司馬望凝視著司馬雨塵的臉頰,疑惑道:“西涼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以你的實力,怎麽會讓一個怨靈附體,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司馬雨塵螓首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似是想要以此來遮蓋心靈的窗口:“我也不清楚,隻是記得當時像是有人在呼喚我,然後迷迷糊糊的走到一棵梅樹下,接下來的一切我都不清楚。”
“……你變了!”思忖片刻,司馬望不再刨根究底,而是仔細的打量四周,小心的關上窗戶,走到司馬雨塵身旁,壓低著嗓音,道:“穆山那小子已經達到了天人境界,他今年才剛剛十八歲,距離拜入山門,不過三年!想當初王越達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已是二十歲,修行足足有七載!而且那小子的實力雖還較弱,可是一身的劍氣、詭異、霸道、凶戾,即便比起王越,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二叔……”聽著司馬望逐漸冰冷的語調,司馬雨塵的身軀開始輕輕的顫動起來:“他隻是個無關大局的外人,不會……”
“不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他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一旦讓他知曉我們正在做的大事,到時必定後患無窮!”說到這裏,司馬望死死的盯著司馬雨塵,仿佛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麽:“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沒……”司馬雨塵的頭低得更低了,聲如蚊吟道:“怎麽可能……”
“那就好,找個機會結果了他,以免養虎為患!”司馬望低低的嗓音不斷的在司馬雨塵的腦海之中纏繞回**,恍如魔咒一般:“據我所知,他對身旁親信的人,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提防。那小子邪門的很,就是徐福想殺他,幾次三番都是铩羽而歸,然而若是由你來動手,相信應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