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8 雖死無憾
“女兒近日為何言行怪異?”孟獲不解的問道。
知女莫如母,祝融夫人思忖了一下,歎道:“女兒大了,定然是看上了抓她的那名蜀將。”
“甚為荒唐,女兒心高氣傲,那日又是夜間出行,眉眼公母都未分清,怎會輕易相中對方?”孟獲心情極為不爽,他出入蜀營好幾次,就沒看出來哪個大將能有這魅力。
“你哪裏懂得女兒家的心思,我曾細細打聽,女兒和這員將軍倒也有些淵源……”
“這如何使得,不管如何,我是不許!”孟獲悶悶的喝了一杯酒,根本沒興致聽故事,他已經感覺到了,妻子和女兒都不支持他跟諸葛亮死磕到底。
馬岱率領大軍,連夜通過了瘴氣林,同時阻斷了瀘水上遊,大軍並不停歇,一路直奔孟獲的大營而去。
待到夜色再度降臨之時,終於來到孟獲大營西側的一處小山旁,忙牙長口中正叼著個草棍仰躺著看星星,心想,上次被打落了幾顆牙齒,落下說話漏風的毛病,何時能再與蜀將打上一仗一雪前恥?
忽然聽到線報,一支蜀軍從西側殺來。
啊!忙牙長驚得大叫一聲,草棍落到了嗓子眼兒裏,卡到那裏吐不出來,忙牙長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打著胸口直著脖子把草棍給吞了下去,急忙問道:“可曾探到來了多少人馬?”
“夜色中看不清有多少。”探馬戰戰兢兢的回道。
蠢物!忙牙長急忙披掛鎧甲,整理兵馬,準備迎敵。馬岱的大軍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跟前。
火光之下,忙牙長覺得這員戰將的麵孔很生,提著新鑄造的大鐵錘,高聲問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馬岱哪有功夫跟他閑扯,也不說話,催馬上前,手中大刀卷起呼嘯的風聲,數道光影形成一道光牆,排山倒海之勢撲向了忙牙長。
馬岱雖然稱不上一流戰將,照比二流將軍還要高出一大截,他當年可是追隨馬超征討過曹操,水平不遜於曹操的大將。
馬岱一出手,就讓忙牙長心底一個激靈,這刀法也太快了,簡直分不清從哪裏砍來的,他連忙將鐵錘輪成了一麵盾牌阻擋,叮叮當當的爆響之聲,驟然響起。
“你,你到底是何人?!”忙牙長驚慌的再次追問。
馬岱一心想殺忙牙長,盡快通過此地,因此,手中的動作全是攻勢,一刀接著一刀,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忙牙長的眼睛都花了,隻覺得四麵八方全是刀光,忽覺手中一鬆,馬岱的大刀已經砍斷了他的鐵錘手柄。忙牙長心中泛起了寒意,轉頭就想跑。
“受我馬岱一刀!”馬岱手中的大刀忽然一記橫掃,風聲未到刀先至,可憐忙牙長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兒,腦袋就落了地,一股血箭從腔中射向了高空。唯一欣慰的是,他臨死之前到底還是弄清了對方的名字,但是大漢人才實在是太多了,聽著還是耳生。
見主將被殺,蠻兵戰鬥力大失,勉強應對了片刻,隨即紛紛朝著後方大營逃奔而回。
“大,大王,蜀軍從,從西側攻來,忙牙長將軍被,被殺!”一名侍衛跌跌撞撞的衝進大帳,驚慌的說道。
孟獲驚得急忙放開懷中的祝融夫人,吩咐道:“再去繼續打探!”
“大王,蜀軍到底還是通過了瘴氣林。”祝融夫人不由埋怨道。
“哼,那又如何,我這就派兵阻擋,他們何處而來,必會從何處敗走!”孟獲自信的說道。
就在孟獲和祝融夫人剛剛穿好衣服,又一名侍衛衝了進來,說道:“大王,瀘水已經變淺,蜀軍開始渡河!”
如果說西邊的一支蜀軍到來,孟獲覺得還可以阻擋,但是,瀘水變淺,諸葛亮大軍湧來,這可是他萬萬不敢與之匹敵的。
孟獲有些想不明白,諸葛亮到底是如何突破這兩層險關的,又沒了主意,口氣也軟了:“夫人,該,該如何是好?”
“大王,還是立刻撤走吧!”祝融夫人無奈道。
“唉,別無他法!”孟獲歎了口氣,吩咐防禦工事那邊的士兵先行抵擋,立刻召集兵馬,準備撤離。
馬岱大軍一路殺來,並不是直奔大營,而是朝著防禦工事撲了過去,原本這臨時搭建的石牆就不堪一擊,守衛的士兵望見北岸火把漫天,早就嚇破了膽。
馬岱一到此處便展開了瘋狂的衝擊,士兵們勉強抵擋一番,紛紛又朝著後方大營撤了回去,防禦工事立刻形同虛設。
因為擔心被臨時堵住的河水會突然衝灌下來,諸葛亮的大軍行進速度很快。如果此時孟獲率軍拚命抵擋,將蜀軍困在河中一兩個時辰,上流水勢聚集洶湧而下,造成的威脅也不小。
孟獲一心想逃,甚至都不顧去攻擊馬岱的大軍,不到兩個時辰,孟獲的大軍就急匆匆的翻山越嶺,逃之夭夭,留下了滿地的帳篷和物資。
諸葛亮大軍全線渡河,待到最後一支隊伍到達了對岸,洶湧的瀘水終於傾瀉下來,激**起滔天的巨浪。將士們振臂歡呼,盛讚諸葛丞相神機妙算。
然而,這一仗打得很懸,好在有驚無險,如果枉死數萬將士性命,眾人一定會對諸葛亮一再放走孟獲之事極大不滿。所以,諸葛亮事後也總結了經驗,勝利固然重要,冒險卻不可取。
馬岱立下戰功,受到了諸葛亮的表彰,大軍將孟獲的物資全都收了,一邊探聽孟獲逃走的方向,一邊就在南岸暫時休息。
天剛剛亮起,探馬回報,孟獲大軍朝著西南方向逃走,已經到了百裏之外。作為向導的呂凱露出了慌張之色,急忙稟告諸葛亮:“丞相,應該速速追擊孟獲,若讓他逃過西洱峽,則對其無可奈何也!”
“季平先生言之有理,孟獲正處在糧草不濟之時,此時追擊,正可以將其再度抓獲。”諸葛亮點頭道。
大軍立刻全線啟動,朝著孟獲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傍晚時分,終於到來了西洱峽穀,卻不見孟獲一兵一卒,顯然已經逃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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