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3 性命雙修

“掌門多年執著於回家,豈能因我而廢,若是掌門不答應繼續尋找太乙珠,青城子寧願再度死去。”青城子字字鏗鏘,神態堅定。

王寶玉沉默了良久,見眾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終於點頭答應下來,半途而廢,自然不是他希望的結局。

青城子長舒一口氣,向空空長老行禮道:“前途凶險,多虧有老佛幫襯,青城子在此替掌門謝過。”

“青城子,你前世隕落,老僧也有過錯,此功法便送與你,潛心修煉,早晚定有解脫之時。”空空長老說著,手中突然多了一卷書,上麵赫然寫字五個篆書大字,混天造化功。

無須解釋,一定是本難得的修行秘笈,青城子無比激動的接了過去,左慈湊過去斜著肩膀隻是看了一眼,青城子生怕書卷長了翅膀飛走,迅速收了起來。

左慈等人豔羨不已,恨不得上次死的是自己才好。

“掌門放心,青城子一定苦心修行,終有一日重返天玄門,再為掌門效力。”青城子感激說道。

青城子能夠重生,如今又得修行秘笈,還能留在這處清靜無為之地,對於修行人而言,也許是不錯的結果,王寶玉終於打開了心結,開心的笑了起來。

隨後,眾人進入草屋歇息,青城子砍柴煮飯,對這一切相當的熟練,更讓王寶玉開心的是,這裏的食物竟然很美味。

當然,可口與否是相對的,依然不能跟人界的粗茶淡飯相提並論,依舊是味同嚼蠟,卻沒有苦味,所以說,可以算作是阿修羅界的美味。

青城子有根基,這點苦對於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麽,為了讓王寶玉等人放心,還大口大口吃了不少,但左慈紫虛還是忍不住悄然落淚,重新開始,也非易事,何況在此並無幫襯。

就在青城子的這方世界裏住了一晚,第二天,眾人這才戀戀不舍的告辭青城子,為了增進他的修為,一向吝嗇的左慈,主動提出,給青城子留下了大量的上品靈石。

青城子喜滋滋的照單全收,左慈則酸溜溜的說,這是看在他獨自流落阿修羅界的緣故,否則在天玄門,怎麽算都給不了他這麽多。

眾人都堅信一點,隻要青城子有所成就,一定會重歸天玄門這個大家庭

相比之下,青城子的這處幻境,規模比較小,飄忽之間,眾人就進入了另外一處幻境,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地方,綠樹成蔭,格外幽靜,卻一個人也沒有。

眾人走進了庭院,一排排的桌子和凳子,排列整齊,正前方一處桌案上,擺放著把戒尺和成卷的竹簡書卷,證明這裏是處教書的場所。

屋內雖然沒有人,卻是一塵不染,矮矮的床榻上,放著一部殘破的書卷,用來穿簡成書的牛皮繩,有新有舊,一看就是修補過多次。

王寶玉展開書卷一看,正是他所熟悉的《易經》,上麵墨跡點點,標注著許多讀書心得,一些與他所理解的不謀而合,也有後世的注解有相近之處。

但是偶爾也會有些新鮮的說法,令人眼前一亮,頗有深意,回味無窮。王寶玉體質今非昔比,很快將此書瀏覽一遍,牢牢默記在心中。

“寶玉,可曾猜出此地是何人的執念所化?”空空長老問道。

“是孔聖人吧!我記得當年看《易經》的時候,有個韋編三絕的典故,說是孔子晚年癡迷於《易經》,手不釋卷,牛皮繩斷過好幾次。”王寶玉道。

“不錯,正是孔丘的執念,留下這樣一方世界。”空空長老點頭,對於這樣的大聖人還是直呼名諱,反應平淡。

一聽是孔聖人,左慈等人立刻顯露恭敬之色,規規矩矩的垂手而立,沒有亂翻其他的東西,孔子博大精深的思想,已經成為後世文人的信仰,也是各代皇帝的立國之本。

“寶玉,你覺得孔丘解易如何?”空空長老問道。

“《易經》是古文中的古文,晦澀難懂。難以想象,如果沒有孔老夫子的解說,後世的人恐怕都難以看懂。很難想象,在那樣一個時代,孔老夫子忍受了多少孤寂歲月,才讓後人少走許多彎路。”王寶玉客觀公正的說道。

“元放、紫虛,你二人有何高論?”空空長老又問。

“老佛,《易經》乃五行之根本,我等修道之人,早已拋棄了卦辭和爻辭,隻取其中的術數。”左慈道。

“紫虛認為,孔聖人所解《易經》,奉中庸之道,曉萬物之理,為帝王所用,令百姓知禮,卻非解脫生死之道。”紫虛上人的答複,跟左慈如出一撤。

“二位所言有理,若孔丘有所徹悟,怕不會有此幻境。老僧雖在佛門,也知曉一些道門修行之理,正所謂獨陽不生,獨陰不長,性命雙修方為正途,諸位不可隻修命,不修性。”空空長老語重心長。

聽聞此言,諸位長老危言正色,紛紛拱手,如獲天機,空空長老頓了頓,繼續說道:“寶玉雖為一介凡人,頑劣自負,不尊禮數,卻勝在本性良善,私心不多,知曉進退之理,故而總有機緣相隨

。”

像是在誇人,但聽起來覺得很別扭,王寶玉不樂意的說道:“老佛,我啥時候頑劣了?”

空空長老嗬嗬一笑,“頑劣是你的魔性未除,總之,天地之間的大規則,仍是善為根本。”

長老們有所領悟,紛紛點頭,簡而言之,他們法力高強不錯,但王寶玉的思想境界卻更高一層。

孔聖人不在,空****的庭院也無樂趣,眾人參觀了一番後,還是決定啟程,剛往下一個幻境。

離開孔子的屋舍不久,前方出現了一條奔湧的大江,王寶玉笑了起來,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正是走過多次的長江。

王寶玉坐著禦風虎,饒有興致的沿著江邊飛行,相對比一下景色有何不同,卻驚訝的發現,這不過是長江的一段而已,水從虛空中流入,奔湧向下,又流入到虛空之中,非常奇妙。

“這裏又是誰的執念化成?”王寶玉問道。

“過了大江,你便知曉。”空空長老並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