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6 不見歸途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王寶玉下令大軍停住.準備等到明日天命之時.再去尋找那塊大隕石.
“寶玉.還要走多遠.”張琪英進來問道.
“不走了.這是最後一站.”王寶玉放鬆的說道.
“可以回家了啊.”張琪英欣喜道.
“英子.這一路辛苦你了.”
“我隻想陪在你的身邊.”張琪英主動依偎在王寶玉的懷裏.
“英子.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嫁了.”王寶玉有些愛憐的摸著她的頭.輕聲說道.
“你要去何處.”張琪英不解的抬頭問道.
“唉.說不清楚.反正這一去.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王寶玉歎了口氣.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絲不舍之情.
“我才不要你走.不可留下我一人.”張琪英立刻帶著哭腔.緊緊的拉住了王寶玉的衣服.
“我必須走.休書我已經早就寫好了.你拿著吧.”王寶玉說著.從桌案下麵取出了一條白絹.
張琪英根本沒看.放到火上就燒了.眼中淚水不斷湧出.哭哭啼啼的問王寶玉到底是為什麽.
王寶玉解釋不清.最後還是狠心的推開了她.讓她回去休息.
柯比青見張琪英哭著回來.很傷心的樣子.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麽.張琪英太難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柯比青知道情況有變.連忙去找王寶玉問個究竟.到底為什麽欺負張琪英.說句心裏話.看到張琪英哭得稀裏嘩啦的.她還有點幸災樂禍.不知道為何.她樂見王寶玉不待見別的女人.
也許是日久生情.王寶玉將傾注在張琪英身上的感情都轉移給自己也難說.
“寶玉.為何英子這般痛哭.”
“哎.哭一陣就好了.”王寶玉歎息著搖搖頭.又對柯比青說道：“青兒.我走了之後.你便自由了.和英子互相照顧.”
“走.去哪兒.”
“一個遙遠的地方.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啊.柯比青驚得小嘴長的大大的.哇的一聲也哭了.“寶玉.何時受了內傷.或者是染了重病.我們趕緊回去.找名醫醫治.”
王寶玉咧咧嘴.又好氣又好笑：“我是說要離開這裏.不是去死.”
離開這裏.柯比青這次聽懂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立刻勃然大怒.高聲吵嚷道：“寶玉.你要去何處.莫非要將青兒拋棄嗎.”
“青兒.你的休書也寫好了.我想.等過幾天.你就隨著大軍回鮮卑吧.”王寶玉說著.又拿出了一份休書.遞了過去.
柯比青立刻惱了.看也不看.將休書也燒了.憤怒的說道：“寶玉.你要是敢離我而去.我便死在這裏.”
“行了.別說傻話了.我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當然要回去的.你還是保重自己.另行尋找新生活吧.”王寶玉安慰道.
“我真的會死.”
“那也等我走了之後你再死.”王寶玉狠心別過臉.不去看她.一定要回家.堅決不能猶豫.老邁的父母.費心的孩子.愧對的紅顏.如何能留在這裏.
柯比青沒來由的落了眼淚.摔摔打打的出去了.誰看見她都躲得遠遠的.
兩個人被拋棄的女人.對著麵哭了又哭.一夜無語也一夜未睡.
王寶玉的心情也不好受.直到天明之時.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記憶中的神石廣場.妻子錢美鳳就坐在廣場一側的石凳上.迷茫又哀怨的眼神一直看著遠方.兩行淚水正無聲的滑落.
“美鳳.我回來了.”王寶玉激動的跑了過去.
錢美鳳卻仿佛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動不動.王寶玉上前扶住了她的雙肩.觸手之處.一片冰涼.
“美鳳.你冷吧.快讓我抱抱.”王寶玉連忙將錢美鳳死死的抱住.“嘿嘿.老公不在家.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小白臉了.”
可是.錢美鳳的整個身體都是冰涼而僵硬.王寶玉慢慢鬆開手.後退幾步.忽然意識到.錢美鳳已經化作了一塊石頭.
“美鳳.不要啊.”王寶玉高聲大喊.終於醒了過來.淚痕未幹.
天色已經亮了起來.王寶玉立刻穿好衣服.騎上嘯天馬.獨自一人向著大隕石的方向疾馳而去.
等他來到記憶中的神石廣場之時.眼前卻是一片齊膝的荒草.一眼可以望出去很遠.但根本就沒有大隕石的影子.
“不.應該就在這裏.我不會找錯的.”王寶玉一邊嘮叨著.一邊跳下馬來.用屠龍刀不斷砍著周圍的荒草.
王寶玉累的滿頭大汗.不斷的尋找.沒有.還是沒有.附近幾裏地的地方.非但沒有大隕石.甚至連比較大的石頭都沒發現.
“不可能.這麽大的東西怎麽會沒有呢.”王寶玉心中升起一絲恐慌.自我安慰道：“一路按著地圖來的.就在這裏.慢慢來.仔細找.”
王寶玉打起精神.再次穿梭在荒草之中.天色一直是陰沉的.高空俯瞰.草叢中的那個男人似乎那麽的微不足道.不會有一片雲為他駐足.也不會有一絲風.因為他而停留.
王寶玉開始慌了.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滲落下來.他可以富甲一方.也可以叱吒疆場.但卻聽不到靈魂故鄉的回音.更不知道該如何找尋回家之路.
屠龍刀終於落在了地上.王寶玉呆呆站在原地.在這一刻.他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了一般.辛辛苦苦終於來到了這裏.沒想到卻終究是一場空.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啊.王寶玉痛苦的仰天大喊.隨即直挺的仰倒在地.無神的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家.到底在哪裏.在哪裏.我究竟怎樣才能回去.
王寶玉不知道躺了多久.身心都涼透了.也許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不要急躁.穩住.他拚命的自我安慰.掙紮著慢慢站起身.看著茫茫荒草.他隱約察覺這次應該是白來了.
王寶玉終於抑製不住.手指蒼天.嚎啕大哭：“上天啊.你究竟想幹什麽.你為什麽要如此的折磨我啊.你幹脆殺了我.殺了我啊.”
上天沒有回音.王寶玉的哭喊聲隻驚動了幾隻飛鳥.也驚動了一名悄悄跟來的女人.正是張琪英.
“寶玉.你究竟怎麽了.”張琪英衝了過來.死死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