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不是流氓,他是流氓兔(1)

憶中那個男人的那雙眼,跟眼前這人的重合。

我猛地站起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啦?”曹操問。

“你……”我伸手,指向他,“你……”

本來想要說“你就是那天打人的那流氓……”

這句“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衝到了嗓子眼就被我惡狠狠地鎮壓了下去,壓的太急,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怎麽啦?”曹操好奇地問。

他對某事物有興趣的時候,雙眉會微微地蹙在一起,凶巴巴的眼神也會有些柔和,隻不過麽,這種笑容,如果讓我來形容的話……這大概就是典型的豹子式樣的微笑,其實人豹子隻是在蓄勢待發考慮怎麽捕獵獵物而已,凡人卻以為那嘴角彎彎眼睛眯起的樣子是微笑。

這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我縮回了手。

我低下頭。

現在該怎麽辦哪,上次他當街毆打那群人的慘狀曆曆在目,我記憶猶新,現在靠的這個會喘氣的老虎這麽近,我是不相信他會將牙齒爪子藏起來好好的。

大概,在人群中才比較安全吧。

而在這種“荒郊野外”,我張望周圍,的確是沒多少人,的確,誰會在這麽早的時間發神經來遊園,除了眼前這古怪的人。

“你吃早飯了嗎?”我彬彬有禮的問。

“吃了……一個豆沙包。”他回答,奇怪地瞥著我。似笑非笑的樣子,“怎麽,你忘記了?”

“沒……我地意思是,你吃飽了嗎,不覺得餓嗎,要不要再吃點?”關懷地問著。

“我早上不怎麽喜歡吃東西。”曹操泰然自若的回答。

手指在麵前的石頭桌麵敲動:“來,坐坐。”

“這裏太冷了。”我站在原地不動。

“是嗎?”曹操詫異起來,卻也跟著站起身,“你不說我倒是忽略了。像你們這種嬌滴滴嬌生慣養的讀書人,都是這樣,真挑剔。”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卻帶著一抹嘲笑的表情。哦,或者是自嘲的表情。

總是看起來很奇怪啦。

“走吧,帶你去一個溫暖的地方。”他說完之後,看著我。

“哪裏啊。我們去人多的地方好不好。”我實在忍不住,隻好出口央求。

“你喜歡擠來擠去?”他轉頭看著我。

“這倒不是,我比較喜歡看熱鬧。”我說。

“看不出。”他點頭。

我冷笑:“人不可貌相。”

“這倒是,”他繼續點頭。“我就從來沒想過你居然笨到想要從車上跳下去。”

“你……”我生氣。開始打量周圍,心想若是我現在邁步開跑地話,成功的幾率會有多大。被捉回來然後捆綁然後酷刑的幾率又有多大。

最終後者的幾率將前者地擊潰。我歎了一口氣。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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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所很大的建築麵前。

雖然說本少爺也算是“出身豪門”,不過跟眼前這座宅子比起來。還是有些相形見絀。

我從車內走出來:“這是哪裏啊。”

曹操說:“這是我家。來來,不用客氣。”自己抬腳向著台階上走去。

我內心震驚,這院子裏寬敞的簡直可以用來跑馬,而且不是輕鬆的那種,更何況,這院子真是布置地氣派又大方,雖然是秋季,蒼翠的觀賞木被修剪成各種各樣的姿態,樹立院落之中,實在賞心悅目,而且在門口的地方有個小型湖泊,裏麵有一個光潔地龍的雕像,嘴裏突突地噴著水。

羨慕的地方啊,等等,這些不是重點,曹操他……帶什麽?

警覺之神終於又回到了我地身上,我回過頭,卻見他已經三步兩步上了台階,此刻居高臨下看過來,向著我伸出了友誼之手,一邊微笑:“來啊。”

“啊,好地。”我直覺地一口回答。

回答過了之後就開始後悔,為什麽我總是做這些不經過大腦地事啊。

曹操還在看著我,我望了望周圍,仿佛看到了仆人在安詳的經過,心底這才有些安穩,跟著他上了台階。

兩邊立刻有身著灰色統一服裝地仆人上前,先是躬身:“少主回來啦。”

曹操微微地點頭:“嗯,準備些茶點上來,我要招呼客人。”

“是。”領頭的一人衝著旁邊低低吩咐了兩句。

曹操卻不理,轉身招呼我:“來啊,快點走,你怎麽磨蹭的跟蝸牛似的,我聽說你還報名了陸指的運動會跑步項目,就憑你這等級,如果是算跑倒數第一贏的話,你穩拿冠軍。”

我大窘,不由地紅了臉:“我才不是……我有在鍛煉。”

“當然知道你在鍛煉,而且還有高手指點對吧。”衝著我一眨眼,這痞子原形畢露。

我心中害怕,卻不能給他知道,隻好昂著頭說:“是啊,你也知道啊?”

“知道,當然知道。”曹操一笑,向前走。

光潔可人的大理石地板,完全不同於我家那種古老的木質地板,他帶著我向前,在兩扇巨大的門前停住,有仆人將門推開。

他帶著我邁步入內。

雖然在心底暗罵他擺譜,不過這一進入還是不由地震驚,震驚之餘一聲“哇”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而曹操全然不在意,反而說:“周公瑾那麽倨傲的人居然肯親自教你這個呆子,可真是讓人吃驚,怎麽說好呢,是說你運氣好,還是……”

我聽了這半截話,剛剛在心底對他升起的羨慕跟崇拜的心理忽而沒有,半張著的嘴也跟著閉上,哼了一聲說:“是,我是運氣好,還好的不得了呢,你羨慕啊?好吧,如果你實在羨慕,我可以將你介紹給他,保管他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怎麽樣?生命在於運動。”

“噗,那倒是不敢。”曹操衝著我一笑,這才轉過頭,昂首挺胸地向著寬敞的房間內的落地大窗前走過去。

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才坐在了擺放在窗邊的沙發上,兩個沙發對麵而放,中間有個潔白色的小茶幾,上麵放著精致的茶杯之類,另外有水果跟糕點。

我顧不上跟他鬥氣,轉眼打量周圍的布置,小農麵目暴露無遺,一邊說:“你們家好大啊。”

“大嗎?太空曠,也沒什麽意思。”他不以為然地說。

“我不覺得啊。”我打量這牆壁上華麗的壁燈,以及中央那大大的仿佛團花般大小的吊燈,種種都叫我驚歎。

“來坐,你不是冷嗎?”他招呼,又說,“對了,不然我們去有壁爐那房間吧。”

剛讚美過他,他就又開始擺譜,我急忙拒絕:“不用了,我覺得這裏就挺好的。”

走到沙發邊上,還沒有坐下,向外一看,窗外是大片的花圃,因為已經是秋季,花園中正是**綻放,顏色如黃金一般璀璨動人,而且如此大片,真是壯觀,蓬勃地綻放著,帶著一種無法壓抑的強大生命力。

我站在落地窗邊上,不由地看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