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鮮卑自爭鋒,幽州新布置。
呂布帶著嚴妮一路狂奔,行至雁門關時,嚴妮已被顛得頭昏腦漲。呂布卻依舊不放手,將嚴妮從馬上抱下,便拉著嚴妮上了雁門關門樓。關上軍士見呂布到來,紛紛避讓。
呂布將嚴妮帶到雁門關門樓上,雙手按在嚴妮雙肩上,將她身體轉向關外。說道:“看看吧。這就是現實。你那一百名女工便在下麵。”
嚴妮隻感陣陣血腥之味撲麵而來,抬頭望向關外,但見眼前猶如人間煉獄。關下屍體堆積成山,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拖拽著屍體往萬人坑內拋甩。再遠處還有三四處大火正熊熊燃燒。
嚴妮看得兩眼發直,猛的一個轉身,便蹲在門樓上嘔吐起來。直吐得七上八下,連膽水都吐了出來。這一次看得叫嚴妮足足一月不敢吃肉,見肉便嘔吐,呂布卻不以為然。
呂布見嚴妮蹲在腳下嘔吐,冷笑道:“哼哼。現在知道什麽是現實了?你以為我們身在盛世啊,現在是東漢。戰亂橫飛。也許幾年後就是諸侯並征。到那時我們能否活下去還不知道呢。我現在是走一步是一步,我都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結局。我隻想盡自己一份力而已。你別再那麽幼稚了,你以為憑著我們的能力就能改變什麽嗎?你還給你的作坊搞什麽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你的那些女工說什麽女權主義啊。嗬嗬。還搞什麽人權,每月還給工人放假兩天。搞得閻忠他們老找我說什麽,他家的女人被你說得整天和他們說什麽主義。我看你是腦袋被馬給踢了,你就知道會給我找亂子。”
呂布一口氣說了很多,看著關下堆積如山的屍首,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的呂布似乎與這血腥之地連成一片。感受著血腥給他帶來的力量。
呂布見嚴妮嘔吐得連站都站不穩,這才扶起她進入門樓內休息。看著嚴妮狼狽的樣子,呂布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氣。
且說西部鮮卑連夜逃回大漠,回程路上,部族首領拓跋推寅帶其子拓跋曰律,見西部大人乞伏落羅及段宴荔遊部族兵損失慘重,便起吞並之心。拓跋推寅對拓跋曰律道:“雁門關一戰,我們鮮卑損失慘重,日後恐怕很難再有力量劫掠漢人了。以後日子怕是很難過了,我們也要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拓跋曰律道:“我見乞伏落羅大人損失比我們還大。段宴荔遊部也好不到哪去,那日我見乞伏落羅大人聽族人說起呂布的名字便嚇得發抖,還出手鞭打那名族人,嚴令軍中不得提起呂布的名字。我有一計,不如我們夜間突襲乞伏落羅,攻擊時叫軍士大叫呂布殺來了。我想這樣可以嚇壞乞伏落羅,如果我們真的能偷襲成功,就能一並吞並西部鮮卑。那時。西部鮮卑便是我們的天下了。就算失敗了,就憑乞伏落羅現在的力量,也奈何不了我們。”
拓跋推寅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便命兵卒在退軍的路途上,趁著月色突襲乞伏落羅部,叫兵士大吼著呂布追殺過來了。
乞伏落羅於軍帳熟睡中聽聞呂布殺來了,嚇得急忙蹦上馬背,不分東西南北,不顧一切的策馬狂鞭。自抱著馬頸低頭猛逃。部族見大人逃走,無人指揮抵抗。再加上夜間不知什麽人來偷襲。又在雁門關下死戰數日夜,也早都累得不行,根本無力抵抗。
就這麽一次夜襲,乞伏落羅部被拓跋部一戰吞並。段宴荔遊部更不及抵抗,便也投向拓跋部。至此。拓跋鮮卑便取代乞伏落羅,成了西部鮮卑的大人,統一了西部鮮卑。而後又因中部鮮卑及和連部潰散,鮮卑無王,拓跋推寅便自稱為王。隻是西部鮮卑人員稀少,再加上雁門慘敗,直到日後被徐晃領軍消滅時,也不曾在劫掠過漢邊。
而東部鮮卑慕容闕機與宇文莫槐也見斯引柯最部實力大減,兩人便合力吞並了斯引柯最部。後來因聽聞拓跋推寅自立為王,兩人不服也自立為大汗。隻是中部後來被呂布占領,自此便分離兩半。
便是這樣。東部鮮卑也同樣直到被張頜率軍,燒死在鮮卑山深林內時,也不曾再漢境有多大威脅。這些都是後話。
呂布大敗鮮卑,皇帝劉宏便撤呂布鎮北將軍一職,升為征北將軍、神武侯領幽州牧。統領幽州並五原、雲中、雁門軍政事務。但因朝廷中有人忌憚呂布,便暗中作怪。呂布雖為幽州牧,隻是權下州郡多有不服從者。呂布要想全權處理幽州軍政事務還需多些時日,費些精力。
呂布為幽州牧,掌管幽州、五原、雲中、雁門軍政事務,雁門一戰過後,呂布便盡遷高柳精工作坊往幽州薊縣,治所移至薊縣。由蔡邕佐助,建北疆學院。命匠師歐質子造精工暗坊,暗中專門研究各種精工利器。而嚴妮則依舊管理各處作坊。隻是經過雁門關一事,也實在了很多。極少再和人談什麽人權,女權了。更多的是和一班女眷們聊聊家常。
呂布掌幽州牧,便從雁門關一戰中留選數萬民壯,將幽州兵擴充至六萬。又分調諸將把守各處,補充近衛軍三校。趙雲為近侍校尉,領張郃帶近侍精衛。張遼為左校尉,領張燕帶左校近衛。張繡為右校尉,領胡車兒帶領右校近衛,三部呂布近衛保持在近萬人。
夏侯蘭因軍律嚴明,被遷為軍正,專查近衛違律處罰,立功獎賞一事。應呂布近衛乃幽州最高軍部,所以也監管整個幽州軍部。
遷臧霸為五原太守,又遣縣令季雍及臧霸屬下吳敦、尹禮、孫觀、孫康等助守五原。閻柔則帶其弟閻誌及屬下齊周守雲中。徐晃帶部下趙庶、李鄒守雁門並請荀諶輔助。又以荀攸為代郡太守,派魏續、成廉輔助守城。以荀悅為上穀太守,派郝萌及楊奉並其部下李樂、胡才輔守。又調曹性、韓暹往涿郡,名為練兵,實則察看太守單經是否聽話。又調管亥及其部下卞喜往漁陽,依舊以練兵為名,實則察看漁陽太守田楷。呂布自帶高順駐守廣陽薊縣,並從新結納從事別駕沮授、長史田chou疇、廣陽太守鄒丹、長史耿武。並在廣陽薊縣設牧場總監,以鮮於輔為牧場長史,監管各處牧場,並調撥良馬往薊縣總監場,以供軍部使用。
呂布還派人往右北平、遼西、遼東等郡赴任。隻是右北平太守劉政受都尉公孫瓚牽製,遼西烏恒大人丘力居自以為有烏恒人相護,遼東太守陽終不得節製都尉公孫度。公孫瓚、丘力居、公孫度等人擁兵自重,呂布調令不行。
此時呂布因雁門一戰後急需蓄養實力。一時無力多顧,便隱忍了下來。打算待安頓好一切後,再辦理公孫瓚等人一事。
便這樣。右北平、遼西、遼東、玄菟、樂浪五郡雖為幽州權下,但並未被呂布控製。
呂布因不放心賈詡、閻忠、張玄三人離身,便請為近侍參謀。呂布又不喜政務,所以便請荀彧為佐治,主力呂布政務。郭嘉年紀還小,但才智不凡,呂布便招為小軍師。叫郭嘉有事沒事跟在屁股後麵出主意,也就俗稱‘狗頭軍師’。
至那日呂布至帶嚴妮看了雁門關慘景後,嚴妮便不再與呂布爭惱女奴的事,人也淡定了許多。蔡邕也知道呂布暴戾,以往呂布總是到蔡邕家聽琴,但那日蔡邕見呂布強帶嚴妮往雁門關後,擔心呂布戾氣愈重。便時常叫蔡琰往郡府撫琴給呂布聽,以減少呂布戾氣。自此蔡琰便成了州府常客,呂布的書房更成了蔡琰的書房。也好在有蔡琰這個才女在身邊。而且蔡琰的琴聲確實對呂布幫助很大。要不然,想來今日的呂布已成了**殺人狂了。
移至薊縣不久。呂布難得清閑,一日見李雨兒已落得亭亭玉立。而高順一直是呂布最得力,也最放心的助手。呂布常想起以前遷來幽州時,由於自己大意,使高順之妻高氏不幸病故,呂布常懷愧疚之心。如今見李雨兒已成人,便親自為媒,將李雨兒許配給高順。
此些瑣事無心囉嗦,統統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