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群雄逐鹿
上次說到董卓聽信了李肅之言，前往長安城準備接受漢獻帝的禪讓！
董卓出了梅塢上車，前遮後擁，望長安來。行不到三十裏，所乘之車，忽折一輪，董卓無奈隻好下車乘馬。又行不到十裏，那馬咆哮嘶喊，掣斷轡頭。董卓心中起疑覺得此事乃是不祥之兆，問李肅說到：“車折輪，馬斷轡，其兆若何？”李肅見董卓生疑，沉思片刻答道：“乃太師應紹漢禪，棄舊換新，將乘玉輦金鞍之兆也。”董卓喜而信李肅之言。次日，正行間，忽然狂風驟起，昏霧蔽天。董卓問李肅說到：“此何祥也？”李肅通過上次的事早就想好了對策立刻說道：“此乃是主公榮登龍位，必有紅光紫霧，以壯天威耳。”董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隻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董卓進至相府，呂布入賀。董卓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的時候，還對呂布說道：“吾登九五，汝當為總督天下兵馬的大元帥。”呂布拜謝董卓說道：“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董卓大喜親手扶起呂布，然後就帳前歇宿。是夜有十數小兒於郊外作歌，風吹歌聲入帳。歌詞說道：“千裏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聲悲切。董卓一聽不由得再次心中起疑問李肅說道：“此童謠主何吉凶？”李肅經過前兩次的事情，現在對付董卓更加使得心應手對董卓說道：“此乃隻是言劉氏當滅、董氏應興之意。”
次日侵晨，董卓擺列儀從入朝，忽見一道人，青袍白巾，手執長竿，上縛布一丈，兩頭各書一“口”字。董卓見了聯係所遇之事，對李肅問道：“此道人何意？”李肅怕董卓反應過來立刻說道：“乃心恙之人也。”呼將士驅去。董卓進朝，群臣各具朝服，迎謁於道。李肅手執寶劍扶車而行。到北掖門，軍兵盡擋在門外，獨有禦車二十餘人同入。董卓遙見王允等各執寶劍立於殿門，驚問李肅說道：“他們持劍這是何意？”李肅現在可不回應董卓了，徑直命人推車直入。王允見董卓來到大呼道：“反賊至此，武士何在？”兩旁轉出百餘人，持戟挺槊刺之。董卓這個人惜命，所以命人打造寶甲，然後日夜不曾脫掉此寶甲！一般刀槍董卓衷甲不入，隻傷到了董卓胳臂董卓此時墜車而逃，大呼道：“吾兒奉先何在？”呂布從車後轉出厲聲怒斥董卓道：“今呂布我有詔討賊！”一鼓直刺董卓咽喉，董卓避無可避被呂布一方天畫戟刺死！李肅割下董卓首級在手。呂布左手持戟，右手懷中取詔，大呼道：“奉詔討賊臣董卓，其餘不問！”將吏皆呼萬歲。後人有詩歎董卓曰：“霸業成時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誰知天意無私曲，郿塢方成已滅亡。”
卻說當下呂布大呼曰：“助卓為虐者，皆李儒也！誰可擒之？”李肅應聲願往。忽聽朝門外發喊，人報李儒家奴已將李儒綁縛來獻。王允命縛赴市曹斬之；又將董卓屍首，號令通衢。因董卓屍肥胖，看屍軍士以火置其臍中為燈，膏流滿地。百姓過者，莫不手擲其頭，足踐其屍。王允又命呂布同皇甫嵩、李肅領兵五萬，至郿塢抄籍董卓家產、人口。
卻說李傕和郭汜兩人聞知董卓已死，呂布將至，便引了飛熊軍連夜奔涼州去了。呂布至郿塢，先取了貂蟬。皇甫嵩命將塢中所藏良家子女，盡行釋放。但係董卓親屬，不分老幼，悉皆誅戮。董卓老母亦被砍殺。卓弟董旻之子和侄董璜皆斬首號令。收籍塢中所蓄，黃金數十萬，白金數百萬，綺羅、珠寶、器皿、糧食，不計其數。回報王允。王允乃下令大犒軍士，設宴於都堂，召集眾官，酌酒稱慶。
正飲宴間，忽人來報說道：“董卓暴屍於市，忽有一人伏其屍而大哭。”王允聽後大怒說道：“董卓伏誅，士民莫不稱賀；此何人，獨敢哭耶！”遂喚武士說道：“爾等速速！與吾擒來！”須臾將此人擒至。眾官見之，無不驚駭：原來那人不是別人，乃侍中蔡邕也，王允怒斥蔡邕道：“董卓逆賊，今日伏誅，國之大幸。汝為漢臣，乃不為國慶，反為賊哭，何也？”蔡邕跪伏在地說道：“今我蔡邕雖不才，亦知大義，豈肯背國而向逆賊董卓乎？吾隻因一時知遇之感，不覺為之一哭，自知罪大。願公原諒：倘得黥首刖足，使續成漢史，以贖其辜，蔡邕之幸也。”眾文武百官惜蔡邕之才，皆力救之。太傅馬日磾亦密謂王允說道：“伯喈曠世逸才，若使續成漢史，誠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殺之，恐失人望。”王允不以為意說道：“昔孝武不殺司馬遷，後使作史，遂致謗書流於後世。方今國運衰微，朝政錯亂，不可令佞臣執筆於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訕議也。”馬日磾無言而退，私謂眾文武百官說道：“王允其無後乎！善人，國之紀也；製作，國之典也。滅紀廢典，豈能久乎？”當下王允不聽馬日磾之言，命將蔡邕下獄明日縊死。一時士大夫聞者，盡為流涕。而就在此時，隻見一人來報說：“漢興王劉備派使者而來，請求相見！”王允傳令見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備的使者黃權。王允對黃權說道：“不知使者今日所來為何事！”黃權說道：“今奉我漢興王王令，請蔡邕大人入蜀地，為我大元帥征東將軍李宇之子之恩師！”王允一聽為難了，然後說道：“今蔡邕因哭泣國賊董卓已被我打入死牢，明日準備刺死！”黃權一聽這可不行，劉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請來蔡邕，黃權思前想後對王允說道：“司徒打入，若論蔡邕之哭董卓，固自不是；但今司徒之殺之，亦為已甚。有詩歎曰：“董卓專權肆不仁，侍中何自竟亡身？所以今日之事，還請司徒大人見諒，今我大王嚴令小人必須帶回蔡邕大人！”眾多文武百官也憐惜蔡邕之才華，也紛紛向前勸說！王允也思前想後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得罪了劉備不好，然後點頭同意說道：“那看在使者的麵子上，和眾多文武百官麵上饒他一命，但明日午時之前必須出了長安城！”黃權謝恩後麵見漢獻帝，漢獻帝也好言安撫！然後命黃權轉告漢興王劉備自己的思念之情！次日午時，黃權帶領蔡邕和其家眷回奔益州！
不說黃權等人回奔益州且說李傕和郭汜兩人連夜逃居陝西，使人至長安上表漢獻帝求赦其罪。王允見之說道：“昔日董卓之跋扈，皆此兩人助之；今雖大赦天下，獨不赦此兩人。”使者回報李傕。李傕見之說的：“求赦不得，各自逃生可也。”謀士賈詡說的：“諸君若棄軍單行，則一亭長能縛君矣。不若誘集陝人並本部軍馬，殺入長安與董卓報仇。事濟，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勝，走亦未遲。”李傕和郭汜二人然其說，遂流言於西涼州說的：“王允將欲洗**此方之人矣！”眾皆驚惶。乃複揚言說的：“徒死無益，能從我反乎？”眾皆願從。於是聚眾數十萬，分作四路，殺奔長安來。路逢韓遂和馬騰等人，賈羽便與借兵然後與李傕和郭汜合兵一處殺奔長安，李權命借來的西涼之兵使為前驅。幾十萬大軍陸續進發。王允聽知西涼兵來，與呂布商議。呂布說道：“司徒放心。量此鼠輩，何足數也！”遂引李肅將兵出敵。李肅當先迎戰，正與郭汜相遇，大殺一陣。郭汜抵敵不過，敗陣而去。不想是夜二更，郭汜乘肅不備，竟來劫寨。李肅軍亂竄，敗走三十餘裏，折軍大半，來見呂布，呂布大怒說道：“汝何挫吾銳氣！”遂要斬李肅之頭，懸於軍門。幸好眾多將官勸止！次日呂布進兵與郭汜對敵。量郭汜如何敵得呂布，仍複大敗而走。是夜郭汜喚心腹人胡車兒商議曰：“呂布驍勇，萬不能敵；不如等了李傕的兵馬到來，一起圍攻，到時不勝我等逃去。”胡赤兒應允。
次日呂布領軍前進，正迎著李傕軍馬。呂布不等他列陣，便挺戟躍馬，麾軍直衝過來。李傕軍不能抵當，退走五十餘裏，依山下寨，請郭汜和賈羽前來共議對戰呂布之事，賈羽見此對郭汜和李權說道：“呂布雖勇，然而無謀，不足為慮。我引軍守住穀口，每日誘他廝殺，郭將軍可領軍抄擊其後，效彭越撓楚之法，鳴金進兵，擂鼓收兵。如若信得過賈羽我當親領一路，徑取長安。彼首尾不能救應，必然大敗。”眾用其計。
卻說呂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軍搦戰。呂布忿怒衝殺過去，李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呂布軍不能進。忽報郭汜在陣後殺來，呂布急回戰。隻聞鼓聲大震，郭汜軍已退。呂布方欲收軍，鑼聲響處，李傕軍又來。未及對敵，背後郭汜又領軍殺到。及至呂布來時，卻又擂鼓收軍去了。激得呂布怒氣填胸。一連如此幾日，欲戰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惱怒，忽然飛馬報來，說賈羽帥兩路軍馬，竟犯長安而去，如今京城危急。呂布急領軍回，背後李傕、郭汜殺來。呂布此時無心戀戰，隻顧奔走，折了好些人馬。比及到長安城下。賊兵雲屯雨集，圍定城池，呂布軍與戰不利。軍士畏呂布暴厲，多有降賊者，呂布心甚憂之。
數日之後，董卓餘黨李在長安城中為賊響做內應，偷開城門，賈羽和李權、郭汜數十萬賊軍一齊擁入。呂布左衝右突，攔擋不住，引數百騎往青瑣門外，呼王允說道：“勢急矣！請司徒上馬，同出關去，別圖良策。”王允此時哭泣道：“若蒙社稷之靈，得安國家，吾之願也；若不獲已，則我王允奉身以死。臨難苟免，吾不為也。為我謝關東諸公，努力以國家為念！”呂布再三相勸，王允隻是不肯去。不一時，各門火焰竟天，呂布隻得棄卻家小，引百餘騎飛奔出關，投袁術去了。
李傕、郭汜縱兵大掠。太常卿種拂、太仆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皆死於國難。賊兵圍繞內庭至急，侍臣請天子上宣平門止亂。李傕等望見黃蓋，約住軍士，口呼“萬歲”。獻帝倚樓問曰：“卿不候奏請，輒入長安，意欲何為？”李傕、郭汜仰麵奏曰：“董太師乃陛下社稷之臣，無端被王允謀殺，臣等特來報仇，非敢造反。但見王允，臣便退兵。”王允時在帝側，聞知此言，起奏漢獻帝說道：“臣本為社稷計。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誤國家。臣請下見二賊。”漢獻帝徘徊兩難心中不忍。王允自宣平門樓上跳下樓去，大呼說道：“王允在此！”李傕、郭汜拔劍怒斥道：“董太師何罪而見殺？”王允說道：“董賊之罪，彌天亙地，不可勝言！受誅之日。長安士民，皆相慶賀，汝獨不聞乎？”李傕和郭汜二人說道：“太師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王允大罵二人說道：“逆賊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賊手起，把王允殺於樓下。史官有詩讚曰：“王允運機籌，奸臣董卓休。心懷家國恨，眉鎖廟堂憂。英氣連霄漢，忠誠貫鬥牛。至今魂與魄，猶繞鳳凰樓。”
眾賊殺了王允，一麵又差人將王允宗族老幼，盡行殺害。士民無不下淚。當下李傕、郭汜尋思這：“既到這裏，不殺天子謀大事，更待何時？”便持劍大呼，殺入內來。正是：巨魁伏罪災方息，從賊縱橫禍又來。未知獻帝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