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很快就來了,

他哪裏有什麽心情去做別的事情,

腦子裏都是在想孫浩會和自己的父親說什麽,

自己會有什麽下場,父親會怎麽安排自己,

而且叫自己過來的還是那個蠢大哥。

士徽跟在士祗的後麵,心裏也是無比忐忑,

最終他開口發問:“大哥,孫浩跟你們說了什麽?”

士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小弟,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我們班去見父親吧。”

他不能多說,自己說出來隻會讓小弟誤會。

而士徽的表情也是變的有些蒼白,他也能從大哥的話感受到一些什麽。

這兩兄弟一前一後走進大廳,士燮和士壹則是在等候這二兄弟。

“父親。”

兩兄弟一起拜見之後然後恭敬的坐在一旁。

“徽兒,你來了啊。”

士燮看著士徽,表情平靜。

士徽則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抬頭,看著我。”

士徽抬起頭,士燮則是盯著他。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嗎?”

士徽輕聲開口:“孩兒清楚。還請父親從輕發落。”

“其實你做什麽事情我並不在乎,但是你做的不好那我就要在乎了。

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你很聰明,你自己心裏估計也是這麽想的吧。”

士燮歎了一口氣:“是我放縱你了,回南海去休息一段時間,閉門思過吧。”

“父親……”

士徽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閉上了嘴巴。

“我會老老實實回南海的。”

“那就下去吧,這裏的事情都會由你大哥來處理。祗兒,送你弟弟下去吧。”

士徽直接起身離開,士祗對著父親示意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

士壹等到兩人走遠才開口:“大哥何必火上澆油,讓他們兄弟的關係變的更差勁呢?”

士燮隻是低頭敲著桌案:“我已經六十多了,隨時都會死去的人,現在不把他們兄弟的問題解決了,難道以後的交州變成一片混亂嗎?

孫浩給的意見等於是讓我們士家世代掌控南海,如果最後毀於內部矛盾豈不是太可惜了。

派人盯著他們吧。”

——

“小弟,你站住!”

士徽走的很快,士祗都跟不上他,他就算性格溫和,也是來了脾氣。

士徽停下來,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怎麽,你滿意了!現在一切都是你的了!”

他大吼一聲,心中的不滿對著自己這個大哥全部發泄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多餘的事情,你比我聰明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不會否認。”

士祗則是搖搖頭:

“父親應該選你做繼承人,而不是我。”

“我就是討厭你這樣!”

士徽咬著牙:“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哪怕是長子卻對什麽都無所謂。我要你讓嗎?我又不是比不上你!

現在我把事情搞砸了,你又來假惺惺的安慰我?大哥,你真是虛偽,你敢說自己對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士祗:“我真的不想做什麽交州之主,你剛才不在,沒有聽到。孫浩給我們的條件是讓我們士家世代執掌南海,等於給我們封了異姓王。

我真的希望這個繼承者能由你來做,隻要你不再動什麽歪心思。”

士徽冷哼一聲:“我哪敢啊,我都要回南海麵壁思過了,哪有大哥這麽春風得意。就是希望大哥繼位之後,放小弟一條生路,不要殺了我,讓我可以留下後代……”

話還沒說完,士祗一巴掌甩到了士徽的臉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

“長兄如父!士徽,我們這麽多年真是嬌縱你了!”

士祗有些生氣:“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絕對不會對我的兄弟下手!

父親你說的對,你確實應該滾回南海麵壁思過!”

士徽摸著臉蛋,一言不發,最後隻是拿著手指指了幾下。

“好,好,真不愧是大哥!”

“來人!把我小弟送回南海!”

士兵帶著士徽離開,士徽也是低著頭,老老實實的離去。

士祗則是出了一口氣,心中也是有些悵然,自己的小弟怎麽變成了這麽一個人。

“真是有趣。”

就在此時,孫浩從一旁走了出來,他目睹了所有的過程。

“士祗大人看著溫和,發起脾氣來也不得了啊。”

“孫浩大人。”

士祗皺了皺眉頭:

“您剛才在屋內對我父親太過無禮了。”

“抱歉,抱歉。”

孫浩擺擺手:“我是想試探你們的態度,並非有意為之。替我向士燮大人致歉,我們修整一下,就要離開了。”

“是嗎,你們要走了。不留下一些人監視我們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主的信條。”

孫浩笑了笑:“順便一提,如果是士祗大人繼承士燮大人的位置,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是別人,說不定士家都會覆滅呢。”

說完,孫浩就離開了。

士祗則是沉思不已,因為孫浩的話觸動了他。

如果自己不繼位,讓別人接手,也許以後會出現大問題?導致士家……

士祗也不敢再想下去,這個問題大概要困擾他很久了。

——

孫浩結束了交州的事情,

與此同時,

在荊南的武陵郡,

張允則是找到了一些自信。

因為他接連打了好幾場勝仗,那些前來進攻的江東人馬一觸即潰,

張允一軍也是斬獲頗豐。

小統領單福本來是準備回去的,

但是江陵的援軍在江上被甘寧擊敗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

他暫時回不去了,因為路途不通,他隻能無奈的留下來作為張允的參軍,張允也是對他非常的信任,

然後直接把蔡家兩兄弟直接踹到了一邊。

“大人,一定要冷靜,我們上一次敗的那麽慘,結果接下來立刻打了幾場勝仗,這肯定有問題。”

單福麵對勝利則是有不同的態度。

“我們還是要小心,要寫信和劉磐大人通氣,讓他隨時援助我們。”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寫信給他了。”

張允哈哈大笑:“我讓他看看我打了多少勝仗!”

單福有些無奈:“大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安排了,我跟那家夥很不對付,我不想和他一起打仗啊。”

張允攤攤手:“現在局勢不是好的很嗎?那就這麽下去吧。有你在也可以穩紮穩打,總不會兵敗如山倒吧。”

聽了張允的話,單福也是突然覺得有些別扭。

但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已經提醒過一次,張允聽不聽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單福走出大廳,蔡中蔡和兩兄弟走過來打招呼,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

“單福大人。”

“二位有什麽事情嗎?”

單福有點疑惑,他和這二人沒什麽交集,怎麽突然找上自己了。

“我們是想詢問一下大人有沒有想承擔重任的心思,如果不想從軍,我們可以替大人斡旋,去府中任職。

南陽各郡縣任您選擇。”

“哦……我暫時不想再出仕了,等這一戰結束,我就要回鄉找先生讀書了。”

單福搖頭,原來二人是想招攬自己,不過感覺有點奇怪。

“一直聽大人說到先生先生的,不知究竟是何等世外高人?”

“謔,我的先生號稱水……,沒什麽,就是一個普通的學士。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說到一半,單福住了口,然後告罪離開。

蔡中蔡和則是麵麵相覷。

“你剛才聽到了對吧,沒聽錯吧。”

“他說了一個水字,在荊州隻有一個人名號有水。”

“水鏡先生,這單福竟然是水鏡先生的弟子!”

“我們必須招攬他,蔡瑁大人會非常高興的!”

兩兄弟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單福招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