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寒冷,
遼東之地已經開始飄雪,河北一帶的民眾也感受到了變化,開始加厚衣物。
袁紹的軍營之中也是燃燒起了炭火取暖,士兵們都縮在營帳裏不願意出去。
士兵不願意出去,連帶著巡查的力度都減輕了,
在這種鬆懈的情況下,曹純帶著幾個精銳的虎豹騎潛入了河北的境內,
準備按照許攸提供的情報截殺信使,獲得消息。
很快,他們就遇到了第一個信使,
曹純也是有些心情複雜,許攸確實沒有說謊。
三下五除二,曹純一行人輕輕鬆鬆就把這個信使給拿下了,逼問一番後也是就地處理,
然後一名手下換上了衣物,就徑直離去,
他要代替那名信使把信送到位置,不過在此之前曹純自然是把信認真的看過了一遍。
不是什麽有用的內容,隻是袁紹一些簡單的命令,讓某個據點的袁軍堅守營寨,不要鬆懈。
根據許攸的話,事務不繁忙的時候,估計兩三天才會有一個傳遞消息的信使,
麵對寒冷的天氣,曹純做出了耐心等待的準備,
這樣的冬天,袁紹不管怎麽樣,肯定會派人詢問烏巢的情況,不可能棄之不管。
隻要自己在這裏等待,一定能碰到那個信使,袁紹的私人信使!
——
袁軍大營,
坐在炭火邊的袁紹沒來由的有些困倦,
雖然天氣寒冷,但是他的營帳則是暖呼呼的,
手中的筆都有些握不住,袁紹也是打了個哈欠。
“我還是起來活動幾下。”
袁紹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
因為冬天沒什麽事情,所以袁紹把軍中的事宜都交給了下屬,自己樂得清閑。
不過此時此刻,袁紹也是有一些閑的發慌,
他突然就想去看看郭圖等人是怎麽主持軍中的事務,他叫來侍從,披上一件皮毛就向外走去。
走到中軍營帳之外,本來準備去裏麵通報的士兵,被袁紹阻止,
他站在營帳外掀開一條縫,開始向裏麵張望。
他看到了麵色難看的郭圖,和明顯是剛被叫過來的逢紀等人,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袁紹來了興趣,也是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郭圖臉色難看,他的手裏狠狠的攥著一封信,因為這封信的內容太……,一時之間,郭圖都不知道怎麽去形容。
逢紀看出了郭圖有些不對勁,也是開口詢問了一句:“怎麽了,出了什麽大事?你隻叫了我們三個?”
郭圖執掌大權,如果有事要宣布一般都是把身份夠格的人全部叫上,彰顯一下自己的權威,可是現在卻隻叫來了他們三個人,能在軍中拿定主意的人。
“鄴城的審配大人寫了封信過來,要送給主公過目,我打開看了一下。”
“偷看我的信件?這郭圖翻天了?”
袁紹神色不悅,但是突然想到郭圖的臉色難看,難道是審配說了什麽要緊的事情?突然他也是有些擔心,但還是忍住了心緒,繼續觀察了下去。
“你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逢紀則是搖了搖頭:“你為什麽要私自拆開,主公會震怒的。”
“因為我問過信使,他說這是審配大人連夜寫的信,是在看過牢中的田豐大人寫的書信之後。”
“田豐?”
逢紀這下明白了郭圖為什麽會有些想看了,田豐在獄中一人有著很大的自由,但是他突然上書說明肯定有什麽大問題。
“我能看看嗎?”
郭圖說了半天卻不說內容,逢紀也是有些好奇,
郭圖把信遞給他,逢紀也是直接拿起來就看,
這一幕把袁紹看的真是有些好笑,你們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
不過袁紹很快就發現逢紀的表情也難看起來,他抬起頭,郭圖搖了搖頭。
一旁的文醜,張郃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逢紀已經把信遞給了他們。
“這是主公私信,郃怎麽能看?”
張郃剛要拒絕,逢紀已經把信放在了他手上,語氣嚴肅。
“看!”
張郃一咬牙,也是拿了起來,文醜湊到一旁,兩人的表情不像逢紀和郭圖那麽難看,但是寫滿了不可思議。
“怎麽會?”
裏麵四個人莫名其妙,袁紹在外麵看的也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麽?審配和田豐究竟寫了什麽?
“許攸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他沒有回去鄴城。”
郭圖先開口。
“在河北認識他的人太多了,他就算沒去鄴城,去其他地方一定會有消息的。而且,以他的習慣不可能會讓自己待在什麽隱蔽,破爛的地方。”
逢紀則是很快得出了結論:“田豐大人說的沒有問題,許攸十有八九是叛變了。”
“什麽!”
這下袁紹藏不住了,他直接走進來,大叫了一聲:“你剛才說什麽?”
四人一愣,連忙低頭。
“主公。”
“不要搞這些虛的,你們說許攸叛逃?他去哪了,去了曹操那裏?”
袁紹擺擺手,他現在的心緒有些不安寧。
“也許是這麽一個情況。”
逢紀開了口,袁紹則是愣了一下。
“為什麽?”
對啊,為什麽?這個疑問也漂浮在張郃和文醜的心中。
郭圖和逢紀則是有些尷尬,郭圖哼了一聲,輕輕蹭了一下逢紀,
意思很明顯,
愣著幹嘛,出去解釋啊。
“是這樣的,主公,我們最近收到消息。審配大人發現許攸的家裏人貪贓枉法,將他們全部抓了起來。我懷疑是許攸提前聽到了風聲,畢竟您對這種事情向來不姑息。”
逢紀輕描淡寫就把事情解釋清楚,並直接隱瞞自己早就知道這件事情,而是偽裝成才知道的樣子。
郭圖撇了撇嘴沒說什麽,袁紹則是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許攸和自己的談話,
看來許攸是真的叛逃了。
“哼!”
袁紹悶哼一聲,情緒很不好。
“許攸去了曹操那邊,那我軍的底細豈不是讓曹操一清二楚!難怪他們會知道烏巢的事情!”
“主公莫急,起碼他們不知道真正的烏巢在哪裏,事情還有的挽回。”
郭圖連忙開口:“不過許攸對我軍知根知底,所以很多事情必須馬上變動了,不能讓曹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那是自然,都給我忙碌起來,把軍中的一係列事務盡快弄出新的命令來!所有人都不要給我懶散了!”
袁紹一聲大吼,所有人也是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他們也清楚,這事情麻煩了,
一個許攸的叛逃,影響太嚴重了,
不過還好,他不知道烏巢的具體位置。
袁紹舒了一口氣,但是心中的不安,卻總是揮散不去。
——
“將軍, 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曹純的下屬咬了咬牙,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這也正常,無論是什麽人,也受不了一直待在寒冷的天氣裏。
“忍住,我相信一定會來。”
曹純則是咬牙,相信一定能夠等到,
皇天不負有心人。
從遠方,已經遠遠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曹純則是猛然站了起來,這一次不一樣,這個馬蹄的頻率,這是一匹好馬。
什麽樣的信使能做如此的好馬,那就隻有袁紹私人的信使,也就是他的親信。
曹純拔出刀,心中的情緒也是放鬆了下來。
“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