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郊外,涼州邊境,

一個遺棄的匈奴部族營地,郭援咬著牙拔出了胳臂上的箭矢,臉上的痛苦神色也是絲毫不作偽。

他身邊的士兵也是個個都帶著傷,一看就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該死的匈奴狗!”

郭援把傷口簡單包紮好,同時嘴裏也大罵起來,

因為他現在這副淒慘的模樣正是拜呼廚泉所賜,

郭援主動留下來準備協助呼廚泉對付夏侯淵和鍾繇,但是呼廚泉一直都對他保持戒心,而且也聽不進去他的建議。

結果兩個人直接在一場交戰中被夏侯淵打的大敗,然後分散了開來,隻能暫時各自修整。

“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一旁的士兵詢問的開口,臉上都是疲憊。

“先休息,然後去找人算賬!”

郭援一咬牙,他被呼廚泉害成這個樣子,他才不會輕易罷休,他現在也不在乎什麽本來的任務,他的心裏隻想報複呼廚泉。

“休息半個時辰,就立刻再向前前進。一旦逗留時間過長,會被發現的。”

郭援躺在地上。“你們放心,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裏的。”

比起郭援在野外掙紮,呼廚泉則是安全的撤退到了部族領地,雖然有損失,但那些都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單於,那個漢人將軍和他們的軍隊和我們走散了,這個沒有什麽問題嗎?”

“散了不就散了唄,本來就不信任他們。”

呼廚泉則是哼了一聲。“而且現在袁紹死了,他們又能把我怎麽樣?”

“這個……”

手下覺得呼廚泉說的沒有錯,但是總覺得這麽做很不妥當,但是他也沒有勸諫的膽量,隻是點了點頭。

“沒事了就下去,讓各部族好好休整,下一次不允許這樣的慘敗。”

揮揮手讓人下去,呼廚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咬牙切齒的想起這次的失敗。

夏侯淵並不是單獨擊敗他們的,和他聯手的還有那個背叛的匈奴部族,以及自己的心頭刺赫連。

“可恨啊,可恨啊。”

想到這些,呼廚泉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機會對付夏侯淵等人,他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但是呼廚泉卻又找不到結局問題的辦法,他這個時候也是不禁感歎,如果張郃沒離開,那該多好啊。

……

長安,

打了勝仗自然人人都開心,夏侯淵犒勞將士,然後拿著兩壇酒走出大廳,赫連正靠在外麵的柱子上看著天空,

夏侯淵拍了拍他,然後把一壺酒遞給了他。

“來一壺?”

“我不太喝的習慣中原的酒。”

赫連嘴上這麽說,但是倒也沒有拒絕夏侯淵的好意。“可能多喝幾次我就適應了。”

“酒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啊。”

夏侯淵則是哈哈大笑,然後仰頭牛飲起來,赫連則是慢慢的品味著,似乎在感受酒的口感。

“這一次的勝利,著實要感謝你啊。”

喝到一半,夏侯淵對著赫連開口了,赫連隻是搖搖頭。

“我也是為我自己,這次獲勝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隻是沒有殺死呼廚泉,這也太過可惜。”

“他好歹也是一個單於,如果他這麽容易死,匈奴也不會成為大漢這麽多年的隱患。”

夏侯淵開口安慰了幾句。“我很快就會繼續追剿他們,希望你到時候可以繼續來協助我。”

“固所願也,我看不到呼廚泉的人頭我不會罷休。”

“那就祝我們早日達成這個目標吧。”

夏侯淵哈哈大笑起來,他和赫連喝了幾口,就按著酒壇走入內廳,鍾繇正坐在榻上,榻上擺著桌案,

桌案上有一壺小酒和幾道小菜,鍾繇正在一個人細細品味,手中還握著一本書。

“您還真是有雅興呢,一個人躲在這裏偷偷摸摸的。”

夏侯淵也是直接坐在榻上,坐在了鍾繇的對麵。

“外麵的場麵那麽混亂,我可不想摻和進去。”

鍾繇放下手中的書籍,吃了幾口小菜。“雖然大勝,但是問題可從來沒有解決。”

“這些事情不能等到明天考慮嗎?有點敗壞我的興致啊。”

夏侯淵放下酒壇。“或者說其實您是想問別的問題吧,比如郭援的生死?”

鍾繇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點點頭。

“他是我姐姐的兒子,我自然不能對他不管不顧。所以他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發現他的屍體,可能活著,可能死了,說不清。”

夏侯淵搖搖頭。“但是他好像中了一箭,我射中了他的胳膊。”

“唉。”

鍾繇歎了一口氣。

“我有時候倒希望你能直接告訴我他死了,這樣我心裏的石頭也可以放下。”

希望自己的外甥死,您是不是……”

“他和朝廷敵對,我又不能說服他棄暗投明,我能怎麽做?”

鍾繇語氣有點哀傷。“他也算是因為我的原因離開了長安,投奔了袁紹,那我就必須為此事做一個了結。你能活捉他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殺了他。”

“我明白了……”

夏侯淵知道鍾繇是一個一心為公的人,所以也不再對此事多說什麽。

“先不說郭援,最近西涼那邊可真是安靜啊,馬超竟然什麽動靜都沒有?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也許真的是投鼠忌器吧。畢竟馬騰已經去了許昌,他總不會想害死自己的父親吧。”

聽著鍾繇的解釋,夏侯淵隻是聳聳肩。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事情會那麽簡單,馬騰親身犯險,必然是有所圖謀,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我不相信他,所以西涼還是要嚴加防範。”

“也許暫時不用著急,我請求馬超幫我做一件事情,而且他也答應了。”

“答應了什麽?”

“我讓他幫忙討伐匈奴,他也同意了這個要求,而且隻是向我索要了行軍的糧草,沒有提別的條件。”

夏侯淵眉頭皺了起來,他對鍾繇這個回答不滿意。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有些問題嗎?”

“有又如何?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如果他能夠消耗呼廚泉的實力那不就行了嗎?隻要我們好好防範他。”

“你這是在玩火,馬超比馬騰更麻煩也更強大,如果放任他指揮讓我們吃大虧。”

夏侯淵有些煩悶。

“我會親自盯著西涼那邊,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會立刻做出應對。”

“那就交給你了,我反正不相信那個馬家的小子能夠翻出什麽風浪。馬騰不在,他連服眾都做不到,有什麽可擔心的?”

鍾繇喝了一口氣,語氣有些輕蔑。

夏侯淵則是歎了一口氣,同時也是大口飲起酒來。

“服眾的方法有很多,你知道最簡單的是什麽嗎?”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不聽話的人全部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