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確實很想回答將軍這個問題,但是我覺得將軍可能是誤會了一些傳言。”

公孫度也沒有開始的那副微笑,而是非常正經起來。

“確實有不少人流落到我遼東,但是姓袁的倒是沒有多少,畢竟這些人都是燙手山芋,在我郡內可是要惹出大麻煩的。”

這話說得委婉,但是側麵上也是告訴袁熙,不要相信傳言,你大哥袁譚根本就沒到我這裏來,我根本就沒見過他。

“公孫郡守的意思就是袁譚不在你遼東裏?”

袁熙直來直去,也不和公孫度打馬虎眼,公孫度聽袁熙這麽直白的發問,也是有些無奈,隻能點點頭。

“倘若袁譚當真逃到我遼東,我又怎麽敢收留?他如今是喪家之犬,對我來說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不是嗎?”

公孫度也是索性把話說明白了,免得袁熙心中有所懷疑。

“既然公孫郡守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信任。其實如果不是以前的破事太多,我也不會多此一問。”

袁熙點點頭,隻不過言語之中,還是有著一些淡淡的嘲諷。

“袁將軍真愛說笑,以前哪有什麽破事?說起來其實我也為將軍準備了禮物。”

公孫度拍了拍手,後麵的士兵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了出來,

袁熙第一眼覺得那人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這人是誰,疑惑的看向了公孫度,公孫度也是很負責的開口介紹起來。

“此人乃是劉虞舊部鮮於輔,公孫瓚殺死劉虞後,他們投靠將軍的父親,一起對抗公孫瓚。後來公孫瓚滅亡,他們又暗地裏和曹操勾結,在幽州一帶攪風攪雨。我找到此人交給將軍,就是希望能為去世的袁公做一些表示。”

“鮮於輔。”

袁熙念叨了一句,也是想起來了,這些人就是當初鼓動異族的人,沒想到現在落到自己手裏了,但是他很快想起了另一個人。

“怎麽隻有他一人?另一個人,閻柔呢?”

閻柔也是劉虞的舊部,和鮮於輔是一起搞事的人。

“我也搜尋過,但是我沒有找到。”

公孫度搖了搖頭,其實心裏有點尷尬,他並不是沒找到,其實是讓閻柔給跑了,

說出來麵子過不去,所以他就說了這麽一個裏麵。

“是嗎?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公孫郡守。”

袁熙指了指鮮於輔。

“那這個人就是可以任我處置了嗎?”

“是的,請隨意處置。”

公孫度讓人把鮮於輔送過去,袁熙手下的士兵也是控製住了他,帶到了袁熙的麵前。

“殺了。”

袁熙擺擺手,高覽都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主公?”

“殺了。”

袁熙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

高覽也是立刻下馬,拔刀出鞘,走到了鮮於輔麵前,然後一刀捅了進去,鮮於輔本來就是被堵著嘴巴,所以連聲音都發不出,就這麽被殺死了。

公孫度父子也是有點看呆了,他們不是沒見過殺人,隻是你袁熙當著他們麵來這一套是什麽意思啊?

“多謝公孫郡守交出此人。”

袁熙身後也有士兵拿著一個袋子,裏麵裝滿了銀錢。

“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希望公孫郡守可以多多交出一些不屬於遼東的人。”

說完,袁熙就這麽直接轉身,留給了公孫度父子一個背影。

“告辭。”

袁熙一行人就這麽離開,留鮮於輔的屍體在地上,人已經死了,可是血還在流,

公孫度把那袋銀錢丟給了兒子公孫康,公孫康則是打開來瞟了一眼。

“一個死人值這麽多錢,我們賺了啊,父親。”

“也許我是真的小看了袁熙此人啊,我以為他不如袁紹,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幾分袁紹的樣子。”

公孫度拍了拍自己的兒子。

“康兒,暫時不要想著有逐鹿中原的心思,讓他們打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就好了。”

公孫康沒有回應這句話,隻是甩著錢袋。

“那袁熙對我們提的要求要怎麽辦?我們要把我們庇護的那些人都交出去?父親你把鮮於輔抓起來,已經讓他們感到慌亂了。”

“有價值的就留下,沒價值的就舍棄,鮮於輔和閻柔說白了是依附曹操,不是依附我。那我留著他們幹嘛呢?你接下來抓人按這個想法來就行了。把袁熙的矛頭從我們的頭上移開,讓他去和曹操打架,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公孫度則是顯得遊刃有餘。

“如果在遼東內的人不受我的掌控,那我做遼東郡守幹嘛呢?”

“孩兒明白了。我這就安排人把鮮於輔的屍體處理掉,殺了人竟然還要我們收屍,真是好大的架子。”

公孫康點點頭,同時也抱怨了一句。

“他是故意給我下馬威。”

公孫度作為老狐狸,自然明白袁熙的心思。

“他認為我是老奸巨猾之人,覺得我會騙他,所以最後警告了我一下,誰知道以後我會不會是鮮於輔的下場?”

“啊對了,說到這個。”

公孫康則是拍了一下大腿。“閻柔跑了呢,這件事怎麽處理?如果讓他出去搞出了事端,說不定我們還會被牽連,那位袁熙將軍似乎還是認為我們藏匿了閻柔。”

“如果他在遼東境內,就找出來,如果他不在,那就隨他去。”

公孫度摸著胡須。“一個閻柔罷了,本來就不是我該麵對的問題。”

“可是閻柔是和曹操有聯係的,如果他和曹操聯係上了,說不定就會讓我們和曹操生出隔閡。”

“所以我已經早早的安排使者出發了。”

公孫度笑了起來。“我會讓使者直接告訴曹操這裏發生的事情,表明我不會參與的立場,至於閻柔和鮮於輔的事情,我就推辭說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能糊弄就糊弄過去,我不信曹操有必要為這二人而和我撕破臉皮。而且就算撕破了,他有種就帶兵過來打我啊。”

“父親年紀不小,性子還是和年輕時一樣狂妄啊。”

“人不能服老啊。”

公孫度看向公孫康。

“趁著我還有幾年活頭,我會把我能做的事情都做出來,為你把道路鋪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話一說,公孫康的表情也是嚴肅起來。

“請父親放心,我接管遼東,隻會讓遼東越來越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