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沒有什麽消息?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消息。”
在司馬家的宅邸裏,司馬懿靠在牆邊顯得有些煩躁。
他大哥司馬朗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了一旁。
“你是把我當成什麽高官了嗎?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縣令而已。”
司馬朗坐在一旁。
“你從河北回來以後就心情鬱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也不能說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鬱悶,是因為我覺得我被人擺了一道,心裏有些不爽。”
司馬懿說的自然就是他被甄家人教育的事情,興致衝衝的去河北,以為能把事情談成,結果被留下來,吃了幾天“牢飯”,雖然那牢飯非常精致就是了。
“誰這麽不得了,竟然敢惹你?你可不是會忍耐的人啊。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麽報複別人了?”
司馬朗喝了一口茶,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向來是不會吃虧的。
不過司馬懿這次搖了搖頭。
這個虧他真的要吃,畢竟他本來也就不是帶著好心去的,而且自己籌謀攻打河東的事情,被發現了,等於是自投羅網,對麵放他一馬,他還得感激一下。
“天啊,這可真不像你的性格。”
司馬朗故意誇張的說了一聲,然後才接著問了起來。
“你得罪的是河北甄家?你做了什麽導致他們還要擺你一道。”
“真要追根究底,可能還是我咎由自取。”
既然是大哥開口詢問,司馬懿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將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司馬朗將司馬懿的話聽完是以司馬懿稍後一下他的腦子開始思索起來。
“給你理一理啊,這個來龍去脈就是你的本意是想去河北那裏做個雙麵諜子。本來這個事情是能成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你一直隱瞞的,你出謀劃策攻打河東的事情被發現了。情況就風雲突變,他們看在你是司馬家公子的份上放你走,但是也不允許你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麽說起來也確實沒什麽問題。”
“就是因為沒有問題,所以我才鬱悶啊。”
司馬懿喝了一口茶。“現在這個局勢這麽撲朔迷離,不兩邊下注,以後日子可不好過啊。”
“你這個反應倒是很有意思,你以前不是天天說一定要支持曹操嗎?怎麽現在話風一下就變了?你哥哥我可是因為政績卓著,都當了三任縣了,你現在給我鬧這一出?”
“誰能想到袁本初竟然突然死去了啊。”
司馬懿也是有些抓狂的,摸了摸腦袋。
“如果現在的河北還是袁紹掌權,我斷然不會有這種想法,因為曹操一定會笑到最後。但是現在河北的主君換人了啊,這個變化實在是太要命了呀。”
“父親死去兒子繼承,有什麽問題?”
“問題就是出在繼承者是最有人情味的那個兒子。袁紹沒有選袁譚或者袁尚,最後竟然選擇了二公子袁熙?沒有立長子,又沒有立喜愛的小兒子,這種情況你能想到?”
司馬懿越說越是鬱悶,最後茶也不喝了。
“袁熙上位以後,河北瞬間煥然一新,整頓勵誌清理貪腐。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一時之間竟然有了那麽幾分孫策在江東的味道。你就說現在的中原戰事,曹操可曾占過幾分優勢?袁熙不驕不躁,徐徐圖之慢慢蠶食曹操的勢力。這樣的河北你怎能不怕?”
“我雖然知道現在河北占據了一些優勢,但被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曹操要完蛋了啊。”
“我隻是下意識的解釋下,事情倒還沒有到那種誇張的程度。”
司馬懿一把把話給圓了回來。
“我現在隻能是表明我沒有辦法百分百的支持曹操了,換個說法,就是曹操現在自己也沒有把握,他一定能贏河北。兄長,我們要考慮的是家族的延續,所以必須要兩麵下注,隻不過我參與謀劃河東這件事情,被發現了,所以河北那邊暫時下不了注了。”
“我們再不濟,好歹也是河內的世家,河北應該也不是看不上,我們隻是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暫時無法接納吧。”
司馬懿自然知道司馬朗說的是什麽事情,但是他也是有些鬱悶。
“袁尚是自己服毒自殺的,怎麽可以遷怒到我呢,這我實在是太冤了。”
“你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但是你如果跳到他麵前,豈不就等於是承擔了責任?”
司馬朗彈了彈手指“目前下注的事情也無所謂。,中原的戰事一時半會根本分不出勝負,我們也沒有必要這麽著急,倒不如說最重要的是重達,你應該選擇一條出仕的道路,你也是該獲取一個官職了。”
“現在官職有大哥就行了,我不需要有什麽官位。我剛才已經說了,現在這個情況是撲朔迷離的,我們可不能所有人都綁在曹操身上,所以我現在不做官,安心做個白身也好。”
“那你為何出謀劃策攻打河東,這豈不是和你的想法自相矛盾?”
“我那是被逼的啊,大哥難道忘了是誰推薦我去幫忙攻打河東的嗎。”
“郭嘉,是郭嘉啊。”
司馬朗恍然大悟。“看來你是又被一個人擺了一道啊,不過這個人看起來似乎比你聰明?”
“聰不聰明我不知道,反正耍陰招倒是勝過我10倍。”
提到郭嘉,司馬懿也是沒好氣。
“我說我不想去幫忙謀劃河東,他竟然拿出了10種把我弄死的方法,然後每一種方法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我聽說過他提出10勝10敗,誰想到他連十生十死都扯的出來。”
“如果他真如你說的這麽可怕,那麽你兩邊下注,如果被發現了豈不是要完蛋。你倒黴就算了,可別拉上兄長我啊。”
“現在暫時不會,他哪有時間管我?官渡之戰的時候投敵者不知道多少,那書信都累積了滿滿三大箱,可是官渡之戰一獲勝,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所以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根本不需要在意那麽多。如果曹操贏不了河北,那麽我就是明目張膽說要投奔他又能怎麽樣?”
司馬懿把手捏緊成拳頭“而且現在的局勢我雖然看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曹操肯定是想了什麽準備扭轉局麵的方法,但是肯定也是一場豪賭。勝了扭轉局勢,輸了一潰千裏。”
“這確實是我想問的,官渡那邊兜兜轉轉搞了那麽久哇,我也沒看出來曹操想做什麽,你可有什麽見教?”
“魚兒沒咬鉤之前我也什麽都看不出來。”
司馬懿慫了慫肩“官渡那裏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池塘,魚兒已經扔了下去,就看魚會不會咬鉤。”
“既然你都能看出來是魚餌,為什麽對麵還會咬勾?總不會天下群雄都是傻子吧。”
“如果魚餌足夠誘人呢,魚就會咬。也有可能是魚很有信心,就算是它咬了魚餌,最後的結果也不是魚會被釣上去,而是人會被拉下水。”
“我不懂兵法,隻能說這些這些彎彎繞繞,真是讓人頭疼啊。”
司馬朗輕哼了一聲。“誰贏誰輸,跟我也關係不大了,我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一方父母官罷了。”
“那你問問問問這麽多!”
“就算不明白,了解一下是可以,的不行嗎?”
司馬朗則是瀟灑一笑。
“開始的時候不是想問我什麽消息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個。”
“是什麽消息?”
“曹操現在又開始缺糧了,現在既然你掌管家裏的商業,我覺得這個消息還是很重要的吧。”
“兄長這個消息可是來的太巧啦,我正愁沒有事情做,你看這事情不就來了嗎?曹軍缺少糧食,這也正是我的商人該出馬的時候了,發這種戰爭財想想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