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離開了這裏,不管我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但是我的心中已經冷靜了下來。”
回頭看了幾眼吳郡,嚴澤的眉頭已經鬆開,他感到無比的輕鬆愜意。
淩統在一旁看著嚴澤這個樣子,也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離開這裏能夠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這些年經曆了什麽,我現在都有一種回到平時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嚴澤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你可以從他身上看出一種輕快放鬆的感覺,哪怕他和你同時策馬速度保持一樣,但你總是會莫名的覺得他的速度就是比你的快。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麽好,因為你看起來確實很高興。”
“那就什麽都別問,等我徹底的在荊州安定下來,我會把我這心裏的痛一一告訴你。”
嚴澤有些春風得意,淩統也是有些無奈,不知道說什麽好,搖了搖頭。
“既然現在已經上路去了荊州那麽就肯定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你也不必擔心什麽?父親讓我們盡早出發,也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
淩統想了想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到底有什麽值得隱瞞的事情,他們想著想方設法的帶你回去?他們是想造反謀逆嗎?嚴與都不敢做得事情,他們敢做?”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隻是簡單的謀逆那就好了,他們所謀劃的是千秋萬代。而且這個計劃是準備等到你的吳侯死後實施的,而不是現在。”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麽說我有點慌了。”
“現在孫策這麽強勢,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造反,那不就是找死嗎?所以他們所安排的是在孫策死之後的計劃是十幾年之後幾十年的之後的事情。你難道真的覺得我那個該死的父親死的一點都不蹊蹺嗎?”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那個父親其實是被人弄死的?”
“不然呢,一直作為一個首領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身體能得到最好的照顧,就這麽突然的壽終正寢,你覺得有可能嗎?”
嚴澤笑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大權在握的人,所以有些時候就放鬆了警惕,然後這些機會就被人抓住了。我光是知道這一件事情,也就足夠他們抓我回去了。我雖然沒有見過孫策本人,但是我聽說過他的事跡,他對於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容忍,另外兩個手裏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你覺得他們會坐以待斃嗎。況且我所知道的並不隻是這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些陰暗的黑暗的藏在深處的秘密。現在你應該能理解自由對我有多重要了吧。”
“區區一個山越部落裏麵都有這麽多藏汙納垢嗎?那如果放眼天下,豈不是肮髒的東西更多?如果吳侯可以早日平定天下,就能把這些黑暗全部掃除。”
“你還真是足夠天真啊?竟然會有這麽幼稚的話說出來。”
嚴澤沒多說什麽,隻是搖了搖頭。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地界吧,等到徹底踏出這裏,我才能覺得自己放鬆下來了。”
二人此次是輕裝出行,連隨從士兵都沒有帶,就是為了能夠加快行動的速度,聽了這句話,二人也是快馬加鞭,想要快速的行動起來。
隻是在下一秒就異變突生,二人行走在路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隻絆馬鎖。
愛人哪裏會想到突然出現這種事情,兩人直接同時從馬上摔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非常的狼狽。
不過兩人的反應也是非常的快,一下子就知道出現了什麽問題,連忙拿起手中的武器戒備起來。
不過他們剛抬起頭,很多明晃晃的武器就已經指向他們。
“如果你們輕舉妄動,我就真的會直接殺了你。”
二人抬起頭,發現那個領頭的竟然是他們在廢棄峽穀中遇到的中年人,他當初放他們一馬,現在又要把追回來了?
“想不到才過了不到幾天我們就又見麵了?”
“你們都不休息的嗎?馬不停蹄的追過來?”
嚴澤直接把手中的武器丟掉,看著中年人。
“他們就這麽不願意放過,哪怕我現在都已經跑了這麽遠?那為何不直接在這裏殺了我呢?”
“你還不能死,你畢竟是嚴輿的兒子,你心裏難道不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
“是對你們的重要性,我可從來沒認為自己有多重要,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麵說這麽冠冕堂皇的話,我覺得很惡心。”
“這一切都是首領的命令和安排,也請你理解我,我本人無意與你為難。但是如果一切都是為了首領的計劃,那麽你的犧牲就是有必要的。”
中年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了淩統。
“至於你,我看你也是一個少年英雄,為什麽偏偏非要趟這一趟渾水呢?你如果開始不把他帶走,也許什麽事都不會有?”
“那你們現在是要在這裏殺了我嗎?”
“現在殺了你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無法承受殺了你的後果。所以我們隻能暫時把你關起來,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
“所有事情都解決,你們的計劃那麽長,難不成要把我關一輩子嗎?”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呢,但是現在就請二位跟我跑一趟。你們如果不出城,我們還真不敢攔攔住你們。”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有人透露了我們的行蹤,對嗎。”
“誰知道呢,這裏雖然是吳俊,但是終究是山越人比較多啊。你們讓人替我報了家裏的仇殺死了那隻老虎,我不想為難你們,所以請你們合作好嗎?”
“如果我們遲遲未到荊州,我父親一定會發現不對勁,到時候你們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那是以後的事情就不勞公子您費心了。雖然說不得罪,但是目前還是需要得罪一下,抱歉。”
中年人的兩個手下直接下狠手把人打暈了過去,然後也並不是直接帶走,而是拿出兩個麻袋把人裝了進去,然後放在馬上。
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到來,再這麽悄無聲息的離去,一切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