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臨江甘興霸
劉琦率領著大軍緩緩前行,大約過了十天的功夫,就來到了荊州的軍事重地兼糧草聚積地江陵縣,早有江陵縣長張允迎了過來。
這張允之母乃是劉表親姐,所以張允與劉琦是表兄弟,隻不過張允與劉琮關係親密,又早早投靠了蔡瑁,所以張允雖然與劉琦在血緣關係上很近,可是心中卻恨不能劉琦早死,讓劉琮繼承劉表之位。
劉琦是從後世穿越而來,又對三國之事爛熟於胸,自然知道張允是何許人,隻不過現在是在戰時,劉琦征戰荊南又要仰仗江陵發糧草救兵,所以看起來很是恭敬,一口一個表哥的叫著,態度十分親熱。
而張允事先也得到了蔡瑁的吩咐,要他不要把對劉琦的厭惡表現出來,更要乘著劉琦這次南征在暗地裏加以算計,所以對劉琦也算是客氣,撥給了劉琦一些糧草物資,並準備好渡江的船隻,隻等劉琦率軍渡江。
劉琦帶著徐庶、龐統、裴潛和繁欽仔細的檢查了所有的船隻,直到確認並無疏漏之後方才下令渡江。張允率領人馬,直送到江邊碼頭方才回去。
劉琦隻留了數百人馬虛打旗幟,晚間命他們大掌燈火,自己卻命令大軍乘著黃昏時分緊急趕到華容,通過華容道來到了江邊,然後沒有片刻停留,立刻命令魏延先率領麾下大軍連夜渡江,前往對岸的作唐縣,並乘機建立營寨,防止對岸的武陵郡守軍乘半渡偷襲。
魏延領命,命令精熟水軍的將士率先渡江,一路上小心翼翼,甚至前鋒早已做好了誓死攻擊的準備。
待得來到對岸,卻發現他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因為張羨把防禦的重點放在了長沙對麵黃祖鎮守的江夏,在沙羨一袋布下了重兵,而在武陵的力量則集中到了孱陵,在作唐隻有五百人的鄉勇,這些鄉勇根本沒有意識到看到魏延的大軍會進攻這裏,因為對麵的華容道出名的難走。
而更加讓這些鄉勇想象不到的是,劉琦大軍竟然會連夜渡江,所以全都在數裏外的營帳內睡著了,連一個值夜的都沒有。
魏延在渡江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星星燈火,立刻率領麾下一萬大軍進行包抄,將營帳內的鄉勇全部包圍,然後踹開營門,將那些鄉勇全部擒獲,一個都沒有逃走。
鄉勇的頭子是一個叫做魏然的軍侯,見到神兵天降,早已嚇的魂飛魄散,哪裏還敢抵抗?早已將武陵的虛實講了個清清楚楚。
這時候魏延了解到,在孱陵駐紮著五千大軍,駐軍守將乃是武陵太守金旋之子金禕。這支大軍正在沿江防守孱陵,根本不知道劉琦大軍會從華容渡江。
魏延聞言大喜,立刻命令軍侯魏山率領五千大軍鎮守作唐,速速安營紮寨,並向江對岸舉火,以通知劉琦,讓後續大軍渡江,自己卻親率精銳,輕裝前進,連夜趕往孱陵。
魏延大軍感到孱陵之時,天色已經蒙蒙亮,守夜的軍士都累得不行,其他將士卻還在休息,正是全軍戒備最鬆的時候。魏延立刻命令大軍發動進攻,並且命令親兵喊道:“武陵城已破,太守金旋已被我家將軍擒獲,孱陵守軍莫作無謂抵抗,速速投降。”
金禕的孱陵大軍忽然遇到襲擊,盡皆驚慌失措,慌亂的組織抵抗,可是由於他們防備的目標乃是水上,根本沒有在岸上部署任何防禦,休說寨門,連拒馬槍都沒有,讓魏延率領前哨騎兵輕易突進,等到金禕穿戴好甲胄之後,魏延早已來到了中軍帳附近。
金禕驚惶不已,連忙準備投降,這時,金禕手下的一位年輕文士勸說道:“將軍且休如此,我們現今背水而戰,必當拚命死戰,賊兵雖然勢大,卻也未必能贏。”
金禕歎道:“承明此言雖有理,隻可惜我父已被賊兵所執,一旦反抗,必然會陷父親於不義,故我不敢不降。隻是我真是後悔當初不該不聽你所勸,派兵駐守作唐。”
那名文士卻再勸道:“武陵城高池深,賊兵急切之間怎攻得下?此定是賊兵之計,將軍不可聽信。”
金禕卻搖手道:“承明不必再說,此事吾意已決。”說完之後便命令文士將自己綁起來,並喝令所有士兵放棄抵抗。
文士無奈,歎了一口氣,隻好從命。
就在這時,魏延已經闖進了中軍帳,看到對方主將自綁手臂請降,自然是哈哈大笑,命人將金禕押下去。
金禕歎了一口氣,緩緩問道:“請問將軍,不知家父金旋在何處?”
魏延一怔,隨後問道:“你是武陵太守金旋之子?這可真是太好了,隻要有了你,我軍必定能輕易拿下武陵。”
金禕這才知道那個文士剛才的判斷完全正確,看了對方一眼,歎息著說道:“適才承明勸我背水死戰,悔不聽公之言,以致怡作今日之羞。”
魏延聞言大驚,連忙問那文士姓名,卻聽那文士說道:“在下名叫潘浚,又名濬,字承明,武陵漢壽人。”
魏延驚訝說道:“如若此人聽了先生之語,吾此戰難勝也。”
說完之後就親自解開了潘浚的綁縛,邀請到上座,恭敬的說道:“末將名叫魏延,字文長,南陽義陽人。先生也當明白,我家州牧大人命公子劉琦率大軍征討荊南,實在是因為長沙張羨為一己之私而令四郡陷入戰火,還請先生念在一郡生民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潘浚見魏延如此真誠恭敬,長歎一聲,表示歸降。
魏延大喜,當即拜潘浚為左軍司馬。
“現今武陵城高池深,不知將軍何以教我?”魏延拱了拱手,誠摯地問道。
潘浚緩緩說道:“將軍可換上降軍衣甲,依舊打著旗號公子金禕的旗號,在夜間以孱陵失守為名賺開城門,則金旋可擒。不過還請將軍念在金旋是末將故主,更兼金氏父子也是受張羨脅迫,無奈反叛,饒他父子一命。”
魏延恭敬說道:“既然先生如此說了,延敢不從命?”於是命大軍換上降軍衣甲,等待劉琦大軍到來,並準備在夜間賺開武陵城門。
卻說劉琦在華容等待魏延渡江的消息,過了很長時間才見對岸舉火,連忙命徐庶、司馬芝和裴潛率領麾下將士先後渡江,自己在最後與於禁的五千人同時渡江。
且不說徐庶來到對岸之後讚歎魏延抓住戰機,又擔心他太過冒險,立刻與司馬芝率軍支援。單說劉琦在於禁軍中渡江,不出半個時辰便來到了江心處,這時天已大亮,劉琦正揮軍急行,卻忽然見前麵一支船隊迎麵而來,在主船上掛著一麵錦帆,一條大漢哈哈笑道:“前麵竟然來了一艘官船,這是我錦帆軍發財的大好時機,兄弟們,速速動手搶一票,最中間的那艘大船使我們最重要的目標,大家劫了那艘船就立刻走人。”
說完之後就見一支大約千人左右的水軍呼嘯上來,向著劉琦的主船靠了過來。
雖然劉琦船上的軍士眾多,但大都是步兵,很少有人精熟水戰,即便是在水邊長大,又都精熟水性,可是由於沒有專門的水軍裝備,在麵對對方訓練有素的千名水軍,也不由得相形見絀。更何況劉琦的船隊為了渡江方便,幾乎是排成了一條直線,短時間之內根本來不及救援。
在劉琦身旁的王粲見此狀況,不由的麵色一變,喝道:“大膽賊人,可知這是誰的船隊?也是你等敢來劫掠的?”
那名大漢大笑不已,嘿嘿說道:“老子天生幹的就是這些打家劫舍的勾當,管你是誰?今天不妨實說了吧,就算是荊州牧大人親自來了,我錦帆賊甘寧也照樣從他身上揩點油出來。”
這時劉琦卻冷靜地說道:“來這可是臨江甘興霸?”
那條大漢說道:“正是,沒想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劉琦嘿嘿笑道:“我這裏有一壇好酒,不知興霸可願與我同飲?”
漢子一愣,隨機冷笑道:“你少跟老子來這一套,誰人不知你名義上是請我喝酒,實際上卻要害老子?那個小子,既然你知道甘興霸爺爺的名號,速速過來投降,還能免你一死。”
劉琦身形半分沒動,淡淡笑道:“臨江甘興霸之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本將自然知道,隻不過本將卻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藏頭露尾,故意冒用他人姓名,究竟有何目的?還不如實說來!”
那漢子一怔,隨機狂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錦帆賊甘興霸,你怎說我是假冒?嗬嗬,我明白了,你是怕你那些士卒聽到我的名字感到恐懼,所以才故意說我不是甘寧,是也不是?”
劉琦嘿嘿冷笑道:“首先來說,甘寧的隊伍雖然被成為錦帆賊,但是他自己從不這樣喊。第二,甘興霸為人豪邁有義氣,隻要別人以禮待之,他必然傾心相交,而閣下卻沒有他的豪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本將聽聞甘興霸讀書甚多,絕不會像你一般滿口粗話,沒有半點修養。你到現在難道還不招出自己的身份?難道非要在被擒住之後,受到本將的酷刑折磨之後才肯說?”
那名漢子尚未開口,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豪邁的聲音:“哈哈,荊州大公子果然是我甘寧的知己,不說是哪裏來的劫匪?原來竟然是江夏張虎,沒想到你這賊子竟敢破壞我甘寧的名聲,休走,看我錦帆軍的厲害。”
說完之後把號一吹,就見身後上百條大小船隻湧了過來,追向張虎的船隊。
張虎麵色大變,立刻率領著船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