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你何時與那張魯交過手？孤怎麽沒收到消息？”
自從把玩成立了情報部門之後，這天下所有的諸侯都在他的監視之下，雖然太過機密的情報他們探知不出，但是如“兩方勢力動手”這等大事，他不可能會不知道啊！
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聽說過馬騰和趙魯交手的消息，這太奇怪了！
馬騰聽到曹操的話語之後，滿臉苦澀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屬下確實和張魯交過手。
當初董卓在占據了涼州之後，屬下這絕不是他的對手，想找條出路，所以便打上了漢中的主意。
在法定主義之後，屬下便一直悄悄地收集漢中的情報，操練兵馬，為占據漢中做準備。”
說到這裏之後，他神色不明的又灌了一口酒，長長吐出一口酒氣，眼神有些迷離的繼續說道：“就在董卓占據涼州的第二年，屬下便讓人在涼州找了大量的平民百姓裝扮成士卒，用李代桃僵之計將屬下的軍隊就抽調出了涼州。
隨後，屬下又聯係上了一部分羌人，調集了整整五萬騎兵進攻漢中！”
“原來如此，這就能說得通了！”曹操聽馬騰說到這裏之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孤當初沒有收到消息，原來是你早就設下了障眼法。”
曹操知道，自己的情報部門建立才沒有幾年，十分缺少人手，再加上西涼地處荒僻，又有李知在那裏攔截著，所以曹操對於西涼之事沒太上心，也就沒在涼州安插太多的間諜。
如此說來，情報部門能被馬騰這障眼法瞞過去也是在情理之中。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曹操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事，問道：“壽成兄，你是怎麽敗的？”
很明顯，現在的漢中還在張魯的手中，所以當初肯定是馬騰失敗了。
“唉……”馬騰聞言，滿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喝了一口悶酒，說道：“當初屬下意氣風發的帶著五萬大軍出發，在來到了漢中之後，本以為是一場艱苦的攻城戰，卻沒想到那張魯竟然大開城門，帶著軍隊出來應戰，而且他的軍隊還求全都是步兵！”
“什麽？！那張魯瘋了嗎？！”曹操聽到這裏便滿臉震驚的問道：“難道他所帶領的軍隊全都是騎兵，或者說，他區區一個漢中便糾集了十多萬大軍？”
在曹操的印象中想要對付騎兵，那必須得靠同等量的騎兵或者說是數倍於敵方的步兵，如此才有勝算。
所以曹操在聽到馬騰說張魯出來迎敵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張魯手中有同等量的騎兵，或者說是數倍與馬騰的步兵，如此他才敢出來迎戰。
“沒有……”馬騰臉色淒苦的搖了搖頭之後，說道：“ 他們隻有八萬步兵，連一個騎兵都沒有，就連張魯也是身穿道袍，手無寸鐵的走了出來。
當初屬下也是覺得奇怪，甚至於有那麽一瞬間，屬下認為他們並不是來拒敵，是來投降的。
不過，雖然他們怪異，但是屬下卻一點都沒將那些人放在眼裏，畢竟屬下所帶的可是騎兵，又是在平原地區，屬下自信，不管他們想耍什麽花樣都不是屬下的對手！
所以屬下在看到他們出來之後，連通名報姓都沒有，立刻便帶著大軍衝鋒！”
說到這裏之後，馬騰臉上流露出一抹恐懼之色，像是為了掩飾似的抓起一旁的酒壇咕咚咚的灌了起來。
曹操見此，雖然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但是他卻也沒有催促，畢竟從馬騰著臉色就可以看出來，馬騰當初肯定是吃了大虧，如果他現在催促的話，那就有點兒揭人傷疤之嫌疑了。
“啪！”一旁的馬超見馬騰如此頹廢，將快的一把拍到了桌子上，抹了抹嘴上的油之後，大大咧咧的問道：“既然父親不想說當初的那場戰役，那便由孩兒來代勞吧，如何？”
“……”正在搬著酒壇子喝酒的馬騰，聽到馬超的話語之後，拿酒壇的手一僵，隨後便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當初的那場戰役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夢魘，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提。
如果不是急於在曹操麵前表現，他真不想說出當初之戰，那是他一生的恥辱！
“咳咳……”馬超見馬騰答應了，抄起一旁的一杯水咕咚咚的灌了一通，咳了兩聲之後，說道：“我等當初沒並沒有在意敵人那八萬大軍，直接朝其衝鋒。
本來我等覺得，五萬騎兵隊八萬步兵，肯定能輕而易舉的拿下敵人！
但是在交鋒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敵人並不是我等以往遇到的普通士卒，而是一個個的瘋子！”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馬超像是想到了什麽，停頓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左下肋，
那裏有一道傷疤，是當初一個瘋狂的小兵給他留下的，這是他最引以為恥的一件事兒！
“瘋子？”曹操在聽到這裏之後好奇的問道：“瘋子有什麽可怕的？一支軍隊看的還是硬實力，就算是敵人的士卒再瘋狂，也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吧？”
在曹操的印象中，一支軍隊的戰鬥力看的是及訓練程度、老兵多少，還有軍紀是否嚴明。
隻要做好了這三點，那便是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
至於瘋子……
那玩意兒也能增加戰鬥力？
“嗯……”馬超聽到曹操的問詢之後，揉著太陽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說他們是瘋子倒也不貼切，屬下之所以稱呼他們為瘋子，是因為他們的行事作風太過於瘋狂，其實他們還是有理智的。”
“……”曹操聽到馬超的話，語之後滿臉無奈的問道：“先知，你倒是把話說明白呀，他們到底是瘋狂還是理智？
你這一會兒瘋狂一會兒理智的，把孤都弄糊塗了。”
“哎呀！”馬超聽到此言之後，有些煩躁的撓了撓後腦勺，苦惱的說道：“屬下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們，
你說他們瘋吧，他們在排兵布陣上卻顯得非常有理智，並且進攻的時候也是井然有序，
你說他們理智吧，他們在和我等對戰的時候個個都不要命，那眼中迸發出的瘋狂，讓屬下這個將領都從心底裏打顫。
所以屬下實在是不知該用什麽詞來形容那支軍隊。”
“這……”曹操聽到此言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馬超的這番話語說的前後矛盾，既然是瘋狂之人，那他們怎麽可能會接受約束，排兵布陣？
曹操麾下也不是沒有瘋狂的人，呂布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不過呂布是內心瘋狂，表麵上表現的不那麽明顯罷了。
但是呂布在開戰的時候，往往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軍隊，隻顧著一個人往前衝，殺紅了眼，他甚至連自己人都殺！
所以曹操實在是想象不到，一群呂布聚集到一起之時，一邊瘋狂殺戮一邊冷靜排兵布陣的場景。
“……”就在曹操疑惑不解的時候，坐在他左下首的李知臉色難看的對著馬超問道：“馬賢侄，本侯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想說，敵人並不是真正的瘋了、失去理智了，而是他們抱著一個信念，瘋狂的與你等拚命，
哪怕是你將他們的手腳砍掉，他們也依然會用嘴朝你們發起進攻。
其實說白了，他們就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拚命，對吧？”
“對對對……”馬超聽到李知的話之後，眼中一亮，連連點頭。
李知剛才不說他還想不太明白，但是經過李知這一提醒他瞬間就明白了！
可不是嗎？當初那群人並不是真的瘋狂，而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拚命！
“嗯？”曹操見李知竟然能將那群人的瘋狂形容出來，便好奇地問道：“難道行之賢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沒錯！”李知點了點頭之後，臉色凝重的說道：“在下曾經聽說過一支軍隊，那支軍隊的裝備非常之差，吃的也不好，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卻極為強大！
那群人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自己的信念！
為了信念，他們可以付出一切！這樣的軍隊非常之可怕！”
說到這裏，李知臉上流露出一抹疑惑不解，搖了搖頭說道：“但是屬下所說的那支軍隊之所以會有遠超常人的信念，是因為他們情況特殊，這種情況是不可複製的。
那張魯何德何能，他憑什麽讓他麾下的軍隊凝聚出堅定信念？”
李知剛才所說的那支軍隊就是後世種花家戰爭年代的軍隊，
提起那支軍隊，隻要是中國人就無不敬佩，那當真是一支隻用意誌控製了身軀的軍隊！
哪怕是身軀不如敵人強大，他們也能用意誌來彌補其中的差距！
但是那支軍隊的戰鬥力之所以強大，信念之所以強，那都是因為國仇家恨加在一起，所以才催生了他們那堅定的信念。
然而張魯麾下的軍隊呢？
漢中一直都非常平和，也出現不了國仇家恨的問題，他憑什麽讓自己的軍隊也出現了如同中華家軍隊的信念？
這不正常！單單依靠宗教可達不到如此程度，畢竟狂信徒隻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