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嘿,哈!”一進嘈雜的練武之音傳來,把正在熟睡的李知驚醒。

“嘶……”李知醒來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麵色十分的痛苦。

李知使勁的拍著額頭,滿臉痛苦的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酒了。

這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也不知道奉孝賢弟是怎麽適應這種酒勁兒的。”

李知左右又看了一下,發現他的房中並沒有人,有些疑惑的坐起了身子,對著門外大聲喊道:“秋兒、春兒,你們在嗎?”

等了許久,也不見回音,李知覺得奇怪,便胡亂的穿起衣服,也不打理頭發,披散著頭發便往外走去。

等他來到院中之時,就見眾女正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觀看著一人練武。

李知見此,走上前去一看,發現那練武之人正是王苗,隻見她拿著一根狼牙棒,正在呼呼有聲的揮舞著,其狀十分威武。

若不看王苗的身材,還以為是一個大漢在那裏演武。

李知見此,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走上前去,對著王苗大聲喊道:“停下!大清早的你在這裏玩什麽狼牙棒?!

你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哪怕是玩玩匕首短劍什麽的也比這強吧?”

王苗聞言,把手中舞著的狼牙棒,順勢朝李知的麵前一扔。

李知見此,嚇得趕忙朝後退了一大步。

“砰!”的一聲,那狼牙棒在李知站的地方砸出了一個大坑。

李知看著那個大坑,腦門上全是汗,連宿醉所帶來的頭痛都不翼而飛。

“咯咯……”王苗見李知竟然如此膽小,叉著腰指著李知咯咯的大笑起來。

李知見此,黑著臉走到了狼牙棒的一旁,伸手一提,便把狼牙棒提了起來。

李知掂量了一下,發現這狼牙棒竟然有四五十斤重,就算是他被那雷電強化了一次的身體,都有些揮舞不動。

見此,李知有些無語,他沒想到看起來嬌小的王苗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也不敢再過分的責備王苗,萬一她生氣起來把自己打飛了怎麽辦?

不過,李知也不打算輕饒過王苗,黑著臉,走到了她的身旁,目光炯炯的盯著王苗,一言不發。

王苗被李知盯得有些發毛,漸漸的,她的臉色也紅潤不已,結結巴巴的小聲問他:“你…你幹嘛如此看人家?登…登徒子!”

說完,王苗便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用手搓著衣角,不敢再看李知。

“登徒子?”李知聞言,戲謔的笑了一下,用左手抬起王苗的下巴,裝作浪**子的模樣,調笑道:“你不是已經算是為夫的侍妾了嗎?怎麽,看看都不行?”

王苗聞言,連脖子都變得通紅,一下掙開了李知的手,小聲的強自反駁道:“不…不是還沒成親呢嘛。”

李知嘿嘿一笑,色眯眯的看著王苗,滿臉** 色的說道:“還成什麽親啊?!走吧!”

說完,李知便一把把王苗抱了起來。

“啊……”王苗尖叫了一聲,有氣無力的打著李知的胸口,滿臉羞憤的說道:“你幹嘛?快把我放下來!”

“哈哈……”李知也不言語,大笑了一聲之後,抱著王苗大步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眾女覺的有趣,便悄悄的跟上了李知,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她們才不相信一向自矜的李知,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等來到房間之後,王苗緊緊的握著李知胸前的衣襟,雙目緊閉著,不敢看李知。

李知見此,嘿嘿一笑,把王苗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之上,並且把頭漸漸的伸向了王苗。

王苗察覺到李知的在靠近她,緊張的不知所措,睫毛不住的顫抖著。

李知把上半身壓到了王苗身上之後,笑嘻嘻的看著緊張的王苗,在她的耳輕聲說道:“喂!你想什麽呢?起來服侍為夫更衣洗漱!”

說完之後,李知便起身哈哈大笑起來,臉上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

王苗聞言,徒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大笑的李知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卻被耍了,想到這裏,王苗的心中滿是怨氣。

王苗滿臉幽怨的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疾步得到了李知的身旁,抬起腳使勁的在李知的腳上踹了一下。

“啊!謀殺親夫啊你?!”

王苗看著抱腳在原地打轉兒的李知,心中舒暢了一些。

隨後,她見李知披頭散,發原地打轉兒的模樣頗為滑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躲在在門外偷看的眾女,見到李知狼狽的模樣之後,皆都在門外偷偷的樂著。

李知聽到了門外的響聲之後,知道這肯定是秋兒她們在偷看,對著門外沒好氣的大喊道:“你們都在門外幹什麽?還不快進來,難道要為夫請你們?

你們也是,看到自家的夫君吃了苦頭,還不趕緊把這王苗給綁起來,扔到**,讓你們夫君享用?”

“呸!”王苗聽到李知葷素不忌的話語,呸了一聲,滿臉通紅的向外跑去。

“哈哈哈…”李知見此,哈哈大笑,得意的說道:“和我鬥?你還嫩點!”

說著,李知又對著跑遠的王苗大聲喊道:“苗兒,別忘了今天晚上來給為夫侍寢!哈哈哈哈……”

說完,看著越跑越快的王苗,李知又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荀媛來到了李知的身旁,輕輕打了他一下,埋怨的說道:“夫君莫要如此。

王姑娘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哪經得起夫君打趣?”

“哼哼…”李知滿是得意的哼哼了兩聲:“就是經不起,為夫才打趣她的。

誰讓她把為夫的妻妾全部勾引到了她的身旁,以至為夫起床都找不到人服侍。”

眾女聞言,全都麵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們當然知道李知的意思,李知這是在委婉的責怪她們。

李知見荀媛也跟著臉紅,覺得十分的有趣,畢竟,平日之時,荀媛十分的端莊,從未流露出如此小女兒態。

乍見荀媛的這副模樣,李知十分的心動,老夫老妻也沒什麽可猶豫的,轉過臉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呀!”荀媛被李知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尖叫了一聲,使勁打了一下李知,羞澀的說道:“夫君這是幹什麽?!還有人呢。”

李知卻沒有理會她的抱怨之語,一揚頭發,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之上,對著眾女說道:“莫要多說什麽,趕緊給為夫梳理頭發。

要不然,為夫就去街上要飯去,反正為夫發型,也十分的適合做乞丐幫的幫主,說不得,為夫還能碰到一個乞丐婆呢。”

說著,李知還張牙舞爪的舞了幾招降龍十八掌。

眾女見此,麵麵相覷,他們不知李知在發什麽瘋。

平日裏,李知可不是這樣,他平日都十分的穩重,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

秋兒想到了一個可能,拽了拽荀媛的衣襟,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姐姐,夫君怎的如此的反常?莫不是沾了什麽汙穢之物?”

荀媛聞言,一把捂住了秋兒的嘴,責怪道:“妹妹莫要胡說,夫君乃是沙場悍將,便是有什麽鬼怪之物,也不敢靠近夫君。”

說完,荀媛走到了李知的身旁,輕輕的替他梳著頭發,似是無意的問道:“夫君今日可是有什麽高興之事嗎?為何會如此高興?”

李知聞言,滿是奇怪的看著荀媛:“為夫今天高興嗎?”

“嗯”荀媛點了點頭,用怯怯的目光看著李知,小聲的問道:“夫君平日不是這樣的。

平日夫君十分的穩重,也從不跟我們開這些玩笑。

今日夫君不僅跟王姑娘開了玩笑,而且還……”

說著,荀媛臉色通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李知聞言,一把抓住荀媛的柔荑,把頭靠在荀媛的身上,感慨的說道:“往日為夫的身上壓力太大,為了以後的安全,終於奔波,怠慢了你等,是為夫的不是。

現在為夫突然發現,為夫也有了在亂世之中生存的本錢,所以便慢慢的恢複了本性。”

說著,李知拉著荀媛的手,放在嘴前輕輕地咬了一下,看著滿臉通紅的荀媛,調笑道:“怎麽?不喜歡為夫現在的樣子?”

說完,也不待荀媛回答,李知便自說自答道:“後悔也晚了,孩子都倆了,你還能跑哪兒去?”

說完,李知反手拍了一下荀媛的屁股,大聲嚷嚷道:“還等什麽?趕緊給為夫整理頭發,要不然,為夫當真去當乞丐了?!”

“呸”荀媛輕呸了一聲,滿臉通紅的扭身就走,也不再理會李知。

“哈哈……”李知見此,沒有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荀媛大聲說道:“為夫又羞跑一個!”

說著,李知把目光轉向秋兒,挑了挑眉頭,輕佻的對她說道:“輪到你了,趕緊過來給為夫梳頭。”

秋兒見此,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輕輕地走到了李知的身旁,緩緩的為他梳起了頭發。

邊梳邊輕聲對李知說道:“夫君在第一次來洛陽的時候,便是如此性格。

但是自從封爵之後,妾身便發現夫君變了,雖然沉穩了一些,但是笑容也少了許多。”

說著,秋兒輕輕地為李知帶上了發冠,隨後,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妾身更喜歡現在的夫君。”

說完,秋兒便捂著臉快步的跑了出去。

秋兒能把這些話完整的說出來,已經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不過說完之後,她就不好意思再麵對李知了。

在秋兒跑了之後,李知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了一聲,隨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屋內的最後一個女人—春兒。

春兒見李知把目光轉向她,臉色通紅,不知所措的揉著衣角,結結巴巴的說道:“夫…夫君,妾…妾身還煮著湯呢,我…我去看一下。”

說完,也不待李知回話,一溜煙的跑了。

李知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都還什麽都沒說呢,春兒竟然就被嚇跑了,這也太膽小了吧?

他記得以前春兒可是敢對他使臉色來著。

就在此時,李知的女兒李清抱著一本書跑了進來。

李清見到李知以後,急忙的跑到了他身邊,舉著書,指著一行字,對著李知問道:“爹爹,這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李知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一把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接過那本書,看了看書頁,發現這本書竟然是《小戴禮記》。

見此,李知立馬合上了書本,滿臉認真的對著疑惑不解的李清說道:“這本書需要你自己去理解,別人跟你講解的,你永遠也記不紮實。”

送完,李知把書一扔,一把抱起了李清:“走,爹爹帶你玩去,不管這些煩心事了。”

說完,便帶著滿臉不樂意的李清,朝小院之中走去。

這時,李知心中是崩潰的,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會自學到了如此的程度。

這《小戴禮記》他雖然也看過,但那不過是囫圇吞棗,不求甚解,如今被女兒一問,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想到這裏,李知心中恨恨的說道:“不行,要趕緊為我這女兒找個老師了,不然的話,父威何在?

我那老泰山就很合適,他教過學生,知道怎麽對付這些學生。

行!就他了,改日便把他請到府上,教授我女兒學識。”

想到了解決的方法之後,李知瞬間便放鬆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李知不想親自教女兒,而是因為他學識不夠,實在不會,教不了啊。

每每想到此處,李知都頗為的崩潰,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竟然連自家女兒都教不了,這實在是滑稽。

小孩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還對李知不回答她問題,而感到不滿的李清,此時看到遠處翩翩飛舞的蝴蝶,立刻便高興了起來。

李清使勁的拍打著李知的肩膀,指著那幾隻蝴蝶,滿臉興奮的叫嚷道:“爹爹,那幾隻蝴蝶好漂亮,幫女兒抓住那幾隻蝴蝶。”

李知聞言,看了看那幾隻一看就有毒的蝴蝶,滿臉嚴肅的說道:“不行,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危險。

這些蝴蝶都有毒,若是你碰了它們,全身會起小疙瘩的。”

說著,李知又對著自己的女兒嚇唬的:“寶貝女兒,你知道這些蝴蝶都是什麽變的嗎?

它們都是那些毛毛蟲,一點一點的撐開它們的皮膚,從裏麵鑽出來的。

想象一下,每當你玩弄這些蝴蝶的時候,就是在玩弄一隻惡心的毛毛蟲……”

李知話還沒有說完,李清便一把拍在了他的嘴上,大聲的製止道:“不要說了,爹爹好惡心!”

李知聞言,輕輕地咬了一下李清的小手,哈哈大笑道:“不是爹爹惡心,是那些毛毛蟲惡心。”

“不是,就是爹爹惡心。”

“毛毛蟲惡心。”

“爹爹惡心。”

“毛毛蟲”

“爹爹”

“爹爹”

“毛毛蟲”

“嗯,這就對了。”

“呀,女兒說錯了。”

“哈哈……沒錯,你這麽說就對了。”

正在他們父女二人相互鬥嘴的時候,李政扛著一根狼牙棒朝這邊走來。

李知見李政小小的身體,竟然扛著一根比他還長的狼牙棒,頗為無語。

李知實在是羨慕自家兒子的身體,不用怎麽鍛煉,生下來便天生神力,長大之後,必然會是一員勇將。

李正此時也看到了李知,朝他揮了揮狼牙棒,大聲的喊道:“爹爹!”

喊完之後,便拖著狼牙棒朝李知狂奔過來,一路之上帶起了無數的灰塵。

李知見李政一個人奔跑,卻跑出了千軍萬馬一般氣勢,感歎的說道:“政兒天生便是為將之人。”

等李政跑到跟前之後,把那狼牙棒朝地上一頓,“噗”的一聲,狼牙棒便插入了地下,李政放開手後,那狼牙棒也紋絲不動。

李知見此,更為羨慕,他也想要這樣的力量。

李政抬起頭,用孺慕的目光看著李知,滿臉期待的說道:“爹爹,你可不可以給孩兒講一下,你征戰沙場的故事?”

李知聞言,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彎腰拉起他的小手,朝一旁涼亭走去。

走到涼亭之後,李知把李清放在了一張石凳之上,對著李政問道:“你為什麽要聽為父的沙場之事?”

李政聞言,目光炯炯的看著李知,大聲的回答道:“孩兒也想跟父親一樣成為沙場悍將。

孩兒想楊名天下,讓天下人聽到孩兒的名字便顫抖不已!”

李知聞言,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問道:“你知道沙場之上都是些什麽人嗎?”

見李政懵懂的搖了搖頭,李知為他解釋道:“這沙場之上有四種人。

第一種人,他們是為了大漢盡忠,所以才出現在沙場之上。

這種人不圖名利,不圖功績,隻為了心中的理想,便奮勇爭先。

為父對這種人十分的佩服,但是卻不希望你成為這種人。”

“為什麽?”李政不解的看著李知:“既然爹爹都十分佩服他們,為什麽卻不讓孩兒成為這種人?”

李知聞言,搖了搖頭,有些感歎的說道:“這種人下場往往十分的淒慘,你莫要學他們。

我兒牢牢的記住,這大漢容不下忠良之臣,而且,忠良之臣太容易吃虧了。”

“嗯”李政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孩兒記住了。”

隨後,他又問道:“那第二種人呢?”

李知聞言,歎了口氣,麵色悲哀的說道:“第二種人最可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