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曹府大廳。

“行之賢弟,你到底要幹什麽?”

曹操使勁的揉著額頭,看著李知,疑惑不解問道。

今日清晨,天蒙蒙亮,李知便把曹操叫醒,讓他去給各個勢力的首領發請帖,邀他們一起共聚曹府,商議大事。

曹操疑惑不解,不知道李知打的什麽主意,他就怕李知不甘失敗,做出什麽不智之事。

聽到曹操問詢,李知神秘一笑:“孟德兄就不要問了。

在下要給洛陽城的眾人好好的上一課,省的讓天下人小瞧了在下。”

“你可莫要胡來。”看著李知的笑容,曹操打了個冷顫,趕忙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賢弟可不能用一些陰狠的招破局。”

李知搖了搖頭,嗬嗬笑道:“孟德兄不必驚慌,在下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之所以邀請眾位勢力首領,不過是想把驃騎將軍的職位賣個好價錢罷了。”

“賣?!”聞聽此言,曹操驚愕不已,失聲問道:“你要把驃騎將軍的官位賣了?!!”

李知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洛陽城的方向,戲謔的說道:“在下要學學當今陛下,把驃騎將軍的這個職位賣了。

誰出的價錢高,這個職位便是誰的。”

“胡鬧!”李知話音剛落,曹操便拍案而起,指著李知大聲嗬斥道:“賢弟好不曉事!

昨日之時,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用驃騎將軍之位為餌,誅殺張讓嗎?

為何今日又出爾反爾?

再說,你這官職萬一要是被張讓買了去,那豈不是讓張讓更加囂張?

此事不妥,為兄不會同意的!”

李知看著勃然大怒的曹操,嘿嘿一笑搖了搖頭,緩緩的解釋道:“孟德兄不必如此生氣。

此事在下自有主張,必然不會讓驃騎將軍之職落入張讓之手。”

曹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看李知急切的問道:“行之賢弟,你可是有了什麽好計謀?”

李知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談不上好,不過是故伎重施罷了。

在下此次完全是以本傷人,是成是敗就看天意了。”

說到這裏,李知歎了一口氣,此時他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隻能用旁門左道來扭轉局勢。

聽到這裏,曹操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凝重的點了點頭:“為兄不管賢弟有何奇策。

但是,還望賢弟以大局為重,不要因一時的怒火毀了大好的局麵。

而且,城中百姓是無辜的,不要連累他們。”

“孟德兄放心吧。”李知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保證道:“在下的計策不會連累無辜的百姓。”

“嗯”曹操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拿起李知連夜寫得那幾張請帖,匆匆的向外走去。

等來到府外之後,曹操仰天長歎,昨日他點醒了李知之後,其實就有預感,李知可能不會乖乖的交出驃騎將軍之位,可能會激烈的反擊。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隻希望他不要連累無辜的百姓。

想到這裏,曹操又歎了一口氣之後,搖了搖頭,拿著請帖坐上馬車,匆匆而去。

曹操首先來到了何進的府邸。

等進入何進的大廳之後,何進看著曹操不陰不陽的問道:“孟德怎麽有空來本將軍這裏?

你怎麽不在家中,好好的伺候那個到處裝神弄鬼招搖撞騙之人?!”

曹操聞言,苦笑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了那封請柬,遞給了何進,也沒有多說什麽。

何進見此,好奇不已,拿過請帖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之後,何進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深深的思索著。

良久,他才開口道:“他當真舍得放棄驃騎將軍之位?”

“某也不知”曹操搖了搖頭,苦笑道:“行之賢弟的思維天馬行空,令人捉摸不透。

某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更不知道他是否是真的放棄驃騎將軍之位,一切皆由大將軍自己定奪。”

“嗯”曹操如此說,何進反而有些相信此事,點了點頭之後,對著曹操說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在下一定準時赴約。”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也不耽擱,對著何進行了一禮,告辭道:“既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在何進點頭之後,曹操便匆匆而走,他還有三封請帖需要送呢。

看著曹操離去的背影,何進拿著手中的請帖,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的想到:“難道李知當真認輸了?

還是說他有什麽別的謀劃?

要是長文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給本將軍拿個主意,唉……”

曹操出了何府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振作了一下精神,駕著馬車朝著袁府行去。

來到袁府之後,曹操看著麵前華麗的府邸,歎了一口氣。

他以前在這府邸之中受過辱,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死也不會來此處。

過了一會兒之後,曹操總算是回過了神,麵色複雜的走上前去,拍了拍袁府的大門。

“吱呀……”一聲,從一旁的耳門中走出來一個仆人,朝著曹操躬身一禮道:“不知這位公子來此何事?”

曹操聞言,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請帖,遞給了那個仆人:“你去把這封請帖交給你家主人。”

曹操不想進入袁府,所以便把請帖給了仆人。

“額……”仆人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拿過了請帖,朝著曹操問道:“還望公子留下貴姓大名,小的好與家主通報。”

曹操聞言,歎了一口氣之後,扭身就走,邊走邊說道:“某家曹操曹孟德。”

說完,他的已經走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行進,曹操亦是麵色複雜。

他腦中滿是當剛來洛陽之時,在袁府之中所受的折辱。

當初他初來洛陽,人生地不熟,雖然朝中有他祖父的勢力。

但是因為他祖父是宦官,所以他剛來洛陽的時候,處處受阻,更是成為眾公子哥兒的玩物。

若不是他腦子好用一些,通過自己的智謀,擺平那些事情,怕是他現在已經被逐出了洛陽。

想到這裏,曹操有些感慨,當初他在洛陽之時,比李知現在麵對的環境更加惡劣。

無可奈何,他隻得一步步的討好袁紹,希望能通過袁家的勢力讓自己好過一些。

但是沒想到,他的這個舉動卻是惹怒了袁術。

在袁術看來,他是袁家的嫡長子,曹操應該討好他,而不是袁紹,所以他對曹操印象十分的不好。

當初,曹操受袁紹之邀,去袁家遊玩之時,被袁術拿住了把柄,狠狠的折辱了一頓。

那場景,便是想起來,都覺得悲憤異常,他在那時就發誓,將來必定創下不次於袁氏的偌大基業!

正在曹操回憶的過往之事的時候,馬車緩緩行進到了陽球府邸。

來到陽球府邸之後,曹操也沒有客氣,通報了一下姓名之後,就直直的闖了進去。

來到陽府的大廳之後,曹操一屁股坐在主位之上,等待著陽球前來。

過了一會兒,陽球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興奮的看著曹操問道:“孟德賢侄,可是行之賢侄改變主意,打算把驃騎將軍之位讓出來了?”

曹操瞥了陽球一眼,麵沉如水的說道:“讓倒是讓出來了,不過並不是像陽公所想的那樣。”

說著,曹操不理會滿臉焦急的陽球,拿出了那份請柬:“一切事情皆在這裏麵,陽公看過之後就會明白。”

陽球聞言,一把奪過的請柬,仔仔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

“胡鬧!”

看完請柬的陽球勃然大怒,指著曹操的鼻子大聲喝罵道:“你等把驃騎將軍職位當成什麽了?

你等怎的敢私自買賣官爵?!

難道你等就不怕陛下脫險之後,處置你等嗎?!”

“處置?”曹操冷笑了一聲,看著陽球問道:“整個大漢朝買賣官爵之舉,誰最猖狂?”

說完之後,曹操冷笑的看著陽球,默然不語。

“這……”陽球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當然知道,大漢朝買賣 官爵最猖狂的,就是當今陛下。

但是,有些話是可說不可做,有些事情皇帝做得,臣子做不得。

這個道理,他相信李知也知道,但是李知依然如此猖狂,可見他確實已經沒有了為官之心。

想到這裏,陽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昨日,李知被他們這些老臣傷透了心,恐怕已經生了去念,所以才會行此荒唐之舉。

自以為想猜到了李知的想法,陽球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孟德賢侄,你回去吧,老夫到時一定準時到達。”

曹操聞言,站起來之後,隨手一禮,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他實在是懶得和這些老頑固說話,若不是為了送請帖,他一輩子都不會來此處。

出了陽球府邸之後,曹操坐著馬車,直直的朝張讓的府邸行去。

過了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張讓的府邸門前。

看著麵前這堪比皇宮的府邸,曹操悲歎了一聲:“閹豎該死!”

說完之後,曹操走到了這樣的大門之前,他沒用手敲門,抬腳使勁的朝著大門踹了幾腳。

“砰!砰!砰!”

“誰呀?!”在曹操踹完門之後,門內就傳來了一聲吼聲:“輕點敲門!敲壞了你賠的起嗎?!”

吼完之後,那人便從一旁的側門之中走了出來。

曹操看著走出來的仆人,掏出了請柬扔到了仆人的懷中之後,冷聲說道:“把這份封請柬給你家主公。”

說完之後,曹操扭頭就走,像是怕粘上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

等曹操的馬車緩緩遠去之後,那仆人才回過神,看了看懷中的請帖,撓撓頭,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什麽人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