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徐榮心中雖然有些哀傷,但是他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呂布。

所以,他便立刻擠開了張遼,對著董卓深深的行了一禮之後,大聲的說道“主公,據屬下所知,溫侯在戰場上得到了一員幕僚,主公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

說完之後,徐榮一指李知。

“哦?”董卓在聽到徐榮的話語之後,本來高興的臉色,立刻變平複了下來。

在戰場上收幕僚?

白癡都知道這裏麵有問題!

所以,董卓立刻把目光轉向了李知。

這一看,他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因為李知此時帶著麵具,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麽正經人物。

大漢之人皆都非常看中自己的臉麵,所以,戴麵具的人,往往都是沒臉見人的逃犯和被毀容的傷者。

而這兩種人都非常的不受人待見。

逃犯代表著犯罪,為人討厭,而被毀容的傷者,則被人視為不吉,不能做官。

因為現在做官還需要看相貌,長得醜或是臉上有傷疤的人,很難為官。

所以,董卓皺著眉頭對呂布問道:“我兒,此人是誰?為何會成為你之幕僚?

還有,他為何要戴著麵具?是臉上受了傷?還是逃犯?”

聽到董卓的一連串問題之後,呂布無奈的看了看一旁的徐榮。

他沒想到,就在他將要蒙混過關的時候,徐榮在背後捅了他一刀,這讓他心中憤怒的同時,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現在他隻能想盡辦法掩蓋穆先生的身份了。

董卓在問完之後,見呂布竟然一言不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悅的嗬斥道:“吾兒,為父在問你話呢,為何不答?!”

“唉……”呂布也在歎了一口氣之後,正打算找個理由應付董卓,卻沒想到,還不待他回答,李知先開了口。

“溫侯,還是在下自己來說吧。”

呂布聽到李知的話語,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之後,無奈的答應道:“好吧。”

呂布之所以答應,也是無可奈何。

他雖然不知道穆先生為何會插言,但是,既然穆先生已經開了口,那他現在想不讓他說都不行了,因為董卓就在一旁看著呢!

好在,呂布非常相信穆先生,因為在來時的路上,穆先生不費一兵一卒便勸退了文醜,這讓呂布認為,穆先生一定是站在他這一旁,所以他才沒有阻止穆先生發言。

董卓聽到“穆先生”的話語之後,頗為蔑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說吧,你到底是何來曆?!”

“嗬嗬……”李知未語先笑道:“在下乃是驃騎將軍的使者,來此是為了觀察丞相。”

“……”

“……”

“……”

李知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懵了。

呂布和張遼是沒想到李知竟然將自己真實的身份說了出來。

而董卓和徐榮卻是因為李知所說的話語才愣住的。

過了好一會兒,董卓才回過神,他滿臉複雜的看著李知,問道:“你說你是驃騎將軍的使者?有何憑證?”

李知聞言,也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了驃騎將軍的印璽,遞給了董卓。

董卓接過印璽,翻過來一看之後,眼中瞳孔一陣收縮。

他為官多年,看得出來,這印璽是真的!

而驃騎將軍身懷異,沒人能從他的身旁偷走印璽,所以……

“此人竟然真的是驃騎將軍的使者!”董卓心中喃喃的想到。

等確定了李知的身份之後,董卓猛地抬起了頭,緊緊的盯著李知,一字一頓的說道:“驃騎將軍讓你來此所為何意?”

李知在聽到董卓的話語之後,聳了聳肩說道:“在下剛才已經說了啊。

在下奉驃騎將軍之命,前來觀察董丞相。”

說完之後,李知用看猴兒的目光看著董卓。

說實在的,自從董卓和諸侯聯軍打起來之後,李知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董卓了。

這乍一見麵,便覺得有些麵生,因為董卓此時和在洛陽城時大有不同。

在洛陽城的時候,董卓紅光滿麵並且有些癡肥。

而如今的董卓,很明顯的消瘦了許多,並且臉上也布滿了滄桑之感,讓人一看便覺得此人乃是久曆烽火的大將。

“咳咳!”被李知看的有些發毛的董卓,幹咳了兩聲,把手中的印璽還給李知之後,問道:“驃騎將軍讓你來觀察本相?”

李知點了點頭:“正是。”

董卓得到確定的回答之後,滿臉疑惑的問道:“本相有什麽可觀察的?還請這位先生明言。”

李知聞言,聳了聳肩之後說道:“在下也不知驃騎將軍讓在下來此所為何事。

來此之前,驃騎將軍告訴在下,讓在下仔細的觀察諸侯聯軍和丞相。

至於驃騎將軍為什麽下這個命令,在下就不知道了。

此時,在下已經將諸侯聯軍的所有事情都觀察了個透徹。

所以在溫侯襲擊諸侯聯軍大營之時,在下便跟著溫侯來到了此處。”

李知哪知道觀察什麽,他剛才隻不過是胡扯了個理由罷了,所以他現在隻能胡說八道。

李知的話音剛落,李儒的身影便像是一道幽靈一般來到了李知的身旁,問道:“那先生可知道諸侯聯軍的戰力如何?

有多少大將?

有多少謀士?

有多少精銳之師?

有多少充數的士卒?”

李儒的突然出現,嚇了李知一大跳,他剛才隻顧著觀察董卓,根本就沒有發現董卓身後的李儒。

好在,李知也不是平常人,他在聽到李儒的一番話語之後,立刻平複了心緒,點了點頭,說道:“在下確實知道這些,但是,在下卻不會告訴你!”

“……”李儒聞言,沉默的看了李知一會兒之後,眼睛一眯,滿臉威脅的說道:“這位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現在可在虎牢關中,生死皆操於我等之手!

若是你不如實回答這些問題,那就不要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這樣啊……”李知聽到李儒的威脅之言後,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笑眯眯的問道:“文優先生是說,如果在下不回答先生的問題,先生便會誅殺在下?”

李儒聞言,麵色一凝,神色莫名的問道:“你認識在下?”

李知聽到李儒的問詢之後,知道自己剛才一時大意,將李儒的表字叫了出來,讓他起了疑心。

所以,李知便立刻補救道:“文優先生雖然未聞達於世,然而,驃騎將軍卻曾多次提起過先生。

他稱先生為佐世之才,所以在下對於先生之名如雷貫耳。”

“原來如此”李儒聽到李知的解釋之後,點了點頭,相信了此事。

當初在洛陽之時,李知就曾多次有意無意的讚賞過李儒。

所以,作為李知的使者知道李儒的大名也在情理之中。

在弄明白使者為何知道自己的姓名之後,李儒繼續問道:“不知使者尊姓大名?”

“不敢稱尊”李知謙虛了一句之後,自我介紹道:“在下姓穆,賤名就不多提了。

先生若是看得起在下,便稱在下為穆先生吧。”

“也好”李儒點了點頭之後,說道:“穆先生,你可否告訴在下聯軍的各種布置?”

李知搖了搖頭之後,笑嗬嗬的說道:“實在抱歉,在下雖然知道,但是卻絕不會告訴先生!”

說完之後,他笑眯眯的看著李儒,臉上滿是有恃無恐。

雖然經過呂布的夜襲,聯盟大軍已經傷筋動骨。

但是,董卓也沒好過,他現在隻剩下幾萬大軍。

所以李知確信,李儒一定不敢拿他如何!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驃騎將軍的使者,如果李儒一旦動了他,那必然會引起驃騎將軍的不滿。

到時候,一旦驃騎將軍發兵,那董卓的末日就到了!

李知知道,李儒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剛才一定是在嚇唬自己。

所以,李知便有恃無恐,因為他知道李儒絕對不敢動自己!

果然,事情正如李知所料,李儒在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後,雖然快被氣炸了肺,但是他卻沒敢將李知如何。

好在,李儒也是城府頗深之人,他見李知油鹽不進,便立刻改變了策略,用起了懷柔之策。

隻見他對著李知笑嗬嗬的一引手,說道:“穆先生,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在下在府邸中設了宴席,你我入府後再秉燭詳談,如何?”

“不可!”見李儒想將穆先生帶回府中,一旁的呂布不同意了。

他好不容易將穆先生請回來,豈能讓別人摘了果子?

誰知道李儒將穆先生帶回府中後,會不會將穆先生能提升他人實力的這個秘法給套出來?!

萬一要是董卓知道了那個秘法,一定不會放過穆先生!

而且,呂布知道,董卓一直很忌憚自己,到時候,董卓一定不願意為自己提升實力!

所以,為防萬一,呂布不想讓穆先生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李軍師,穆先生是由本侯請來的,本侯自然會接待他,就不勞李軍師代勞了!”

“嗯?”李儒在聽到呂布的話語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呂布為何會反對他將穆先生帶回府邸中。

難道呂布沒有看出來,這穆先生幾乎就相當於驃騎將軍的眼線和間諜?

“呼……”雖然李儒為呂布的愚魯感到生氣,但是他卻不能在這種場合下嗬斥呂布。

所以,他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麵色平緩的對著呂布說道:“溫侯,穆先生乃是驃騎將軍的使者,他所代表的是驃騎將軍!

而能接待穆先生的人,隻能是主公!

若是溫侯接待穆先生,恐怕會引起驃騎將軍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