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看向胡質,胡質笑道:“詩詞一道我可不擅長,就不獻醜了,還是正平兄先來吧!”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禰衡。

禰衡拿起筷子笑道:“兩個娘子小身材,捏著腰兒腳便開,若要嚐中滋味好,除非伸出舌頭來。”

“呃……”劉協一愣。

其他人卻爆發出一陣洪亮的猥瑣笑聲,顯然都是過來人。

雖然女人是男人最喜歡談論的話題,可這樣露骨,劉協還是有些不習慣。

禰衡看著劉協臉上升起的紅暈說道:害羞了?李兄,你不會還是個雛吧?”

楊修幾人聽聞,看向劉協的眼神頓時多了一絲異樣。

在這個十三四歲就成親的年代,二十多歲還沒碰過女人,確實不太正常,又不是娶不起!

說實話,劉協很想一把掐死禰衡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蛋,你敢開你老大玩笑,皇帝的玩笑你個雞兒也敢開。

他訕笑一聲說道:“那又如何,李某有嬌妻兩個,還有一個正要娶。”

“哦!”禰衡來了興趣,連忙問道:“又是誰家姑娘這麽幸運,能得李公子青睞?”

“關你屁事。”劉協罵道。

禰衡:“……。”

“對了正平,這麽有閑心關心別人,你什麽時候成親啊,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劉協問道。

禰衡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孩子都四五歲了,還給我介紹?”

“都有孩子了?”

劉協一愣,問道:“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禰衡:“你沒問呐!”

劉協:“……”你丫都有孩子了還整天在外麵浪,噴這個罵那個,見誰得罪誰,要擱現代,就是一個典型的渣男啊。

話說,你出來這麽久,就不怕被綠?

“成親的事以後再說,林飛,輪到你作詩了!”禰衡無視劉協驚訝的眼神,笑著說道。

聽到此話,楊修幾人紛紛來了精神。

這些人覺得他一個商賈,經商或許可以,可詩詞卻不是他能涉足的領域。

劉協無視幾人或詫異,或期待,或戲謔的目光,仔細打量起房間的裝飾。桌椅沙發茶幾不予考慮,能寫的也就桌上的飯菜和牆角的鮮花了。

自漢以後,詠花的詩很多,傳世佳作也有不少,卻都……怎麽說呢,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那種一鳴驚人,啪啪打臉的神作。

就是詩句一出,在場之人皆目瞪口呆的那種。

做為穿越者,豈能按套路出牌?好不容易將數位三國名人請到一起,不好好裝個逼哪對得起自己?

隻是,神作雖多,可貌似都不怎麽應景啊!

劉協皺著眉頭苦思,一盞茶都喝完了還不見動靜。

楊修幾人雖然涵養不錯,沒有當麵譏諷,眼中卻多少帶上了一絲不耐和嘲諷。

唯有禰衡臉上露著些許焦急,主辱臣死,他真怕皇帝出醜,這樣孔融都不好放過他,雖然以前劉協做過詩,但是算不準這次能做一個好的詩啊。

又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依然不見動靜,幾人臉上的不耐越發濃鬱,胡質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麽,突然一股邪風吹進窗戶,吹的幾人頭發衣衫同時飛起!

“起風了!”

劉協靈機一動,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後站起身來,在房間渡了幾步說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楊修的折扇頓住了。

胡質的冷笑僵住了。

徐邈的表情愣住了。

三人詫異的看著劉協,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好一個扶搖直上,好一個淩雲壯誌。

這位開福酒樓的東家,沒想到胸中竟藏有如此大誌。

禰衡更是激動的眼睛都紅了,心中頓時升起一種和劉協一起拯救大漢的想法。

有如此壯誌,也算明主了。

“皆時,天下英雄,誰與爭鋒?曹昂無視幾人的眼神繼續念道:“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後麵幾句一氣嗬成,房間立即陷入了無比的安靜之中。

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楊修才第一個反應過來,鼓掌說道:“好,好詩,李公子之才,楊某服了。”

“對了,敢問大公子,這首詩何名?”聽見楊修由衷的讚歎,劉協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詩仙的詩,能不好嗎?這首李白的《上李邕》可是他最喜歡的詩之一,第一句更是被當做手機屏保拍了下來。

詩仙的詩,就連後世都沒幾人比得過,更別說三國時期了。

不是針對各位,在詩仙麵前,在坐的諸位都是渣渣。

“名字,還沒想好,要不給取一個?”劉協笑道。

做戲做全套,直接將名字說出來,有作弊的嫌疑。

再說了,《上李邕》這個題目也不應景啊。

楊修笑道:“李兄高看楊某了,如此佳作,在下豈敢亂取名字,還是曹李兄自己來吧,這樣才完美不是。”

有了這次教訓後,幾人再也不提作詩助興的事。

萬一劉協再飆幾句,不是自取其辱嗎?

不能作詩,就隻能喝酒聊天了,沒聊幾句,話題就自動跑到了女人身上。

大家談論著各自喜歡的類型,談到興處,還發出一陣大家都明白的笑聲。聊著聊著,曹昂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不同於後世的明清,國人強大而自信。

自信的漢人不需要靠壓迫女性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這個時代的女人,不需要纏腳,不需要什麽狗屁貞節牌坊。

男人對女人的貞操看的也不是太重,就連漢武帝的母親都是二婚,更別說其他人了。

曹操征戰一生,搶了多少人的老婆,魏明帝曹睿的母親甄宓,不也是先嫁袁熙,後嫁曹丕的嗎?

嫁人之後,還與小叔子曹植發生了一段緋聞。

瞧,多開放!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女人開放,男人大膽,談論起來自然肆無忌憚。

隻是他們談論的話題……誰家的媳婦跟小叔子苟且了,誰家的丈夫被媳婦綠了,誰家的男子出門三年,回來兒子滿月了,等等……等等……各種緋聞!

曹昂對於這些八卦一無所知,隻能安靜的做一個聽眾,歎一聲貴圈真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有了三分醉意。

禰衡打了個嗝說道:“走了,走了,我下午還有公務呢!”

此刻已到申時,也就是下午三四點左右。

這個點也算是晚飯時間,因此樓下大廳依然是滿的。

坐在樓下大廳的,大多都是普通商人和高官貴人們的仆從,對於這些人,楊修等名士自然是看不起的,下樓梯的時候看都沒看,那種眼高於頂,趾高氣揚的架勢看的人相當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