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冷冷的看著對麵的黃巾軍，皇甫嵩想到。
不過，本帥能擊敗你一次，就能擊敗你第二次。
前線的廝殺依舊在繼續。
隨著持續的交戰，漢軍仗著兵員素質和裝備的優勢還是在普通士卒的交鋒中占據了優勢。
然而，麵對著這種局勢，無論是皇甫嵩還是波才都沒有急躁的意思。
雖然漢軍已經占據了上風，雖然黃巾已經露出了頹勢，但是從開戰至今，真正參與到了戰鬥中的漢軍還有黃巾，加起來又能有多少呢？
一萬？
兩萬？
三萬？
黃巾有著足足三十多萬大軍，而漢軍亦是有著二十餘萬大軍。
這種規模的戰爭，那一點勝敗，又算得了什麽呢？
對於波才來說，前麵頂不住了，再派遣一個方陣頂上去就是了。
對於皇甫嵩來說，就算前麵占據了優勢，難道還能一口氣打穿對麵三十萬大軍嗎？
所以無論是皇甫嵩還是波才，現在都很沉得住氣，直到目前為止，他們所做的一切其實還都是在試探，尋找著對麵指揮的破綻，足以一擊致命的破綻。而在尋找到破綻之前，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把自己的破綻暴露在對方麵前。所以，現在他們很有耐心。
而就在皇甫嵩和波才指揮著大軍彼此試探的時候，在兩軍戰場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站在曹操身邊的戲誌才正在眺望著整個戰場。
“看來，黃巾軍中亦是有高人指揮呢。恐怕這一戰，皇甫將軍不會那麽輕易取勝。”
聞言，曹操疑惑道：“高人？莫非指揮著黃巾大軍的不是張角？”
戲誌才搖了搖頭：“雖然對方並沒有打出旗號，但是絕對不是張角。”沒有絲毫的猶豫，戲誌才就做出了和皇甫嵩一開始同樣的判斷。
頓了頓，戲誌才向曹操解釋道：“現在看來，指揮黃巾軍的那個人的指揮能力絕不下於皇甫將軍，如果張角能有今日這分指揮的話，當初盧子幹恐怕就直接全軍覆沒了。”
曹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過，說完之後，戲誌才又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正因為如此，孟德，你立功的機會又來了。”
聽到戲誌才這麽說，曹操精神一振：“哦？此話怎講？”
微微一笑，戲誌才一手指著戰場道：“若是皇甫將軍正麵能夠輕鬆擊潰黃巾，那孟德就算是從旁協助，又能有幾分功勞？可是現在對麵的指揮卻是明顯不下於皇甫將軍，局麵已經陷入了僵持，這個時候，就要體現我們作為奇兵的重要性了。”
曹操恍然大悟。
“不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我們畢竟人手並不多，五千步騎在這數十萬大軍麵前還是太渺小了。所以究竟如何才能發揮出我們作為奇兵的最大作用，還要選一個恰當的時機出手才是。”
“這一切都拜托誌才了。”
戲誌才輕笑不語。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決戰（下）
而就在戲誌才和曹操在戰場邊緣觀察戰場的時候，劉備同樣帶領著麾下的五千幽州騎兵遊離在戰場外。
作為此處戰場唯一的一支騎兵，劉備軍最大的優勢就是機動性，而來自幽州的騎兵的特性更是能夠讓這個優勢發揮到極致。但是，與戲誌才一樣，劉備在戰場邊緣遊離至今，依舊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機會，因此，他也隻能耐著性子繼續觀察。
戲誌才和劉備都在找機會，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波才現在也在防備他們。
在長社吃了被曹操襲擊後路的那麽一個大虧，這一次波才又怎麽會不防備皇甫嵩的後手？況且，從張角那裏他也知道了漢軍在此地有一支數千人的精銳騎兵，而迄今為止，戰場上並沒有出現那一支漢軍精騎的蹤跡。
如果說那支精騎在這種關鍵時刻離開了這處戰場，波才是不信的。既然沒有離開，有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那麽波才就隻能理解為這支騎兵作為一支奇兵隱藏起來了，隨時準備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
“波才，戰況如何了？”
蒼老的聲音在波才身後響起，波才轉身看去，卻是張角走到了他的身邊。
此時的張角，一頭枯白的頭發，滿臉如同老樹皮一般的皺紋，一眼看上去，哪還有昔日大賢良師那一副鶴發童顏的風采？
實際上，這段時間，每一天張角都在以驚人的速度衰老。所以之前在把這場戰役的指揮權全麵交給波才之後，張角就一直在後方調息——如果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張角怕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力有未逮。
雖然因為波才的歸來讓他不必耗費最後的生命來改變天象從而力求於漢軍拚個兩敗俱傷，但是，張角還是決定要用自己最後的生命為黃巾，為天下蒼生來做最後一件事。
看著垂垂老矣的張角，波才慌忙扶住張角：“天公將軍，您怎麽過來了？天公將軍還請放心，目前局勢仍處於僵持，末將正在試探那皇甫嵩的破綻，不過暫時還沒有結果。”
張角點了點頭，在波才的攙扶下上了指揮台。
看著漫山遍野正在廝殺的雙方士卒，張角淡淡道：“讓黃巾力士出動吧。”
聽到張角這麽說，波才愣了一下：“現在？可是，末將還沒有找到漢軍指揮的破綻，現在出動黃巾力士，恐怕並不能取得理想的戰果。”
張角搖了搖頭：“雖然老道我在指揮大軍作戰這一點不如你，但是老道我也知道，在你尋找對麵的破綻的時候，對麵也在尋找你的破綻。與其這麽耗下去，倒不如主動出擊，打亂現在的節奏。隻要亂了，破綻自然就會出現。況且，今日你的目的並不是擊敗漢軍，所以，這場戰役有必要加快速度了。雖然現在黃巾力士出動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效果，但是既然你都沒想到老道我會在這個時候讓你派出黃巾力士，那麽皇甫嵩也想不到吧？”
“末將遵命！”既然張角堅持，波才也就不再勸阻。畢竟，張角說的也不無道理。
“傳令黃巾力士，全軍出擊！”
黃巾本陣的鼓點聲驟然變了。
感受到這種變化，漢軍本陣的皇甫嵩神色一凝，然後他就看到黃巾本陣天公將軍大旗下那五千明顯與其他黃巾軍不同的士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