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間諜
通天路愕然道：“佩服我？佩服我什麽？”
阿牛似笑非笑地望著通天路，道：“隱藏這麽久，秘密建立起野火這樣的組織，並且在經曆很多次失敗後，還能讓這麽多人不遺餘力地保護你，即使大家關係敵對，我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通天路皺眉，似乎在思索某城主的話，忽然臉色大變：“我……我如果沒理解錯，阿牛是在懷疑，我是野火老大？荒謬，真是荒謬！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某城主不為所動，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顯然並不相信。
一路逍遙驚訝看了看身旁的通天路，又看了看阿牛，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他頗有些措手不及。一路逍遙認為，以自己對通天路的了解，通天路顯然不會是老大，很可能跟自己一樣，是野火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個替死鬼。上野火賊船後的一係列遭遇，早已讓一路逍遙，對野火充滿反感，他同樣不喜歡野火，希望鳳翔城能找出真凶，而不是讓自己的朋友背黑鍋。
在他心目中，一直當通天路是朋友，同病相憐的朋友。
一路逍遙決定站出來，幫朋友洗刷冤屈。
“通天肯定不是老大，我可以證明！”
“哦，你怎麽證明？”
一路逍遙道：“臧洪攻打鳳翔那一次，通天有派人看住那幾個附屬領地的鳳翔鄉民，是因為他擔心那些鄉民出去後，導致臧洪報複他的藍光城，普通玩家，惹不起臧洪那樣的人，所以通天的選擇情有可原。這一次青州會戰，他就有參與對野火軍團的阻擊戰。有300多積分！”
“300多積分說明不了什麽。”
趙龍插話道：“客觀地講，今天應邀到場的玩家領地裏，藍光城可以排在前五，以他的實力，以及藍光城的地理位置，正常情況下。可以輕鬆拿下前十，而他的積分，隻能排在兩百位以外。藍光城是在野火敗局已定後，才加入戰局，他出兵參戰，隻不過是想借這個舉動，撇清自己的嫌疑而已。”
一路逍遙搖頭：“也許他隻是對阻擊戰沒多少興趣，我非常理解通天。他的藍光城，和我的海魂城一樣。被阿牛占用了三個附屬領地名額，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不管後來阿牛做了哪些補償，但我們的領地被殖民了，這是事實，難道你能奢望，我們維護殖民者的利益？”
“你說這些，或許有一定道理。但不能證明，通天路是不是野火老大？”
“我明白。但我有別的證據！”
趙龍道：“你說。”
“我剛加入野火的時候，對這個組織滿懷信心，曾經希望將通天路也吸收進來，一起努力，拿回我們自己的附屬領地，一起擺脫鳳翔的殖民。當時。被野火一位天王明確拒絕，說通天路沒有加入野火的資格，有沒有這件事，你們可以問他。”一路逍遙將手指向該隱的左手。
所有人目光轉向該隱的左手。
該隱猶豫地一會，終於還是點頭。認同了一路逍遙的說法。
一路逍遙很高興：“看，有這件事，我沒有說謊，通天不可能是老大！”
趙龍和漢武帝對視一眼，表情頗有些古怪。
阿牛則歎了一口氣，道：“你確實沒有說謊，但通天路也確實是老大。
你有沒想過，幾分鍾前，他還極力想讓我們以為，你是野火老大，他一直沒有放棄保護真正的老大。短短幾分鍾之後，他卻願意為你的那番說辭作證，難道你不認為這很奇怪嗎？他肯幫你作證，唯一的原因就是，真正的老大麵臨威脅，他需要借為你作證的機會，幫老大洗脫嫌疑。
該隱是野火天王，你是幫老大頂缸的替死鬼，他幫你作證其實很冒險，所以他剛才猶豫，既擔心被我們察覺，又不想錯過機會。現在，明白了嗎？”
一路逍遙瞪大了眼睛，努力思索著。
這時候，某城主走到通天路麵前，沉聲道：“看到了吧，一路逍遙自身難保，還在為你辯解，他一直當你是朋友……可你呢，你利用他的友誼，將他蒙在鼓裏，把他當成掩護你的替死鬼，是否有過愧疚？”
通天路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無論我說什麽，你們都已經認定，我是野火老大？”
“不錯。”
“就憑剛才那一大堆猜測？恕我直言，那都是你們的主觀判斷。”
在場玩家均不由心頭一動：說了半天，阿牛等人說通天路是野火老大，大多是主觀臆測，似乎並未提出任何有力的客觀證據。
阿牛冷笑道：“早知道你不會痛快承認，你想要證據，也行，稍等片刻。”
很快，樓梯處傳來腳步聲。
上來一名npc青年文士，這青年戴峨冠，罩儒袍，氣宇軒昂，上來後，微笑著向眾人拱手為禮，舉止灑脫自然。稍有些經驗的領主都能夠看出，這名npc文士恐非等閑人物，這氣場，估計至少得是高級人才。
玩家們紛紛猜測青年文士的身份，也在琢磨，明明是玩家之間的問題，阿牛為何會把一個npc叫上來。
一路逍遙看這青年有點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通天路臉色卻變了，陰著臉道：“原來是你！”
文士灑然一笑：“是我。”
一路逍遙終於憶起，這位文士的身份。
阿牛逆襲臧洪後，曾派官吏通知一路逍遙，中止與海魂城的貿易合作，當時把一路逍遙嚇得不輕，還以為自己加入野火東窗事發，心裏忐忑不安，於是跑到通天路那裏探聽消息。就是那一次，他在藍光城裏，看到了這位青年文士，這位叫馮間的npc深受通天路信任，被任命為藍光城的副城主。
一路逍遙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對通天路招募到高級官吏，非常地震驚，通天路解釋說：馮間本來想投奔鳳翔城，到藍光城時天色已晚隻得投宿，自己剛好在客棧撞見，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馮間留下……
（見856章）。
阿牛注視著通天路。道：“怎麽樣，這證據夠了嗎？”
“夠了。”
通天路悵然道：“我一直壓製領地發展速度，就連曆史戰役，也不敢全力爭勝；野火幾次圍攻鳳翔城，看似十拿九穩的局麵，我都選擇了默默旁觀，沒有親自出手，我甚至從來不讓該隱等人到藍光城……為隱瞞身份，我也算煞費苦心。隻求不露出任何馬腳……沒想到，你竟然收買了，我最信任的npc副城主，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我輸了，但我不甘心！”
通天路這樣講，顯然是承認自己是野火老大。
現場一片嘩然。
沙漠鷹和該隱的左手，沉默不言，臉色蒼白。
先前一直努力為通天路辯解的一路逍遙。也呆楞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阿牛正色道：“我沒有收買他。”
通天路冷笑：“沒有收買？難道他主動告密？”
“事到如今。就讓你輸得明白，其實他是鳳翔人。
綜合情報顯示，你非常可疑，但你做得非常幹淨，我們發現，僅憑武師暗察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客觀證據，於是便派出了間諜。我們認為，要想讓間諜成功加入藍光城，並取得你的信任，間諜必須是你不能拒絕的人才。所以，我們決定，忍痛派出一名高級官吏。
考慮到野火能量很大，而且你們長期監視鳳翔城，派出的間諜必須是生麵孔，以避免被看穿。這本來比較麻煩，即使在鳳翔城，高級官吏也非常稀缺，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鄭玄先生定居鳳翔後，一些弟子陸續前來會合，一些人會先派人送信說明，於是我們選定了理想人選，執鄭玄先生親筆信中途攔截，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本來以為很快能有結果，但你很能忍，一直沒有親自出手，我們雖然鎖定你是老大，仍缺少足夠的客觀證據。直到最近，馮間終於拿到鐵證。
對了，他的真名不是馮間，很抱歉不能告訴你真名。他不認為當間諜是一件光榮的事情，隻是看在老師的麵子上客串，我尊重他的意見……”
通天路麵如死灰。
“馮間，鳳間……原來是，鳳翔的間諜。”
想當初，在客棧遇到“馮間”，並成功地讓其加入藍光城時，自己是何等的喜悅，認為自己運氣暴棚，且魅力無雙，成功地從阿牛手中搶得人才。當時，以為這是老天爺都在幫自己，以為是某城主氣數已盡的征兆，沒想到，原來這隻是一個陷阱！
正如某城主所預料的那樣，高級官吏，是任何領主都渴望得到的。
“馮間”能力非常強，很快取得了通天路信任，被委任為副城主，隨後接觸到通天路最大的隱秘。
通天路忽道：“他是我的副城主，領主手冊上有他的信息，不可能作假？”
阿牛看“馮間”，“馮間”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
“這個牌子，是變身令。”
“變身令？”
阿牛點頭：“很久以前，有人曾經向鳳翔城派間諜，派的也是官吏，靠的就是變身令，情形與現在很相似，隻不過，結局有些不同。派到鳳翔的那位間諜，後來良心發現想退出，差點被滅口，我救了他，拿到這牌子……派間諜的那位，你也認識，就是強力吸塵器。
老實說，我很感謝他送我這東西，幫我挖出你的底細。”
通天路感覺一口老血急劇上湧。
某城主笑道：“對了，能不能告訴我，強力為什麽老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