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暗花初綻(上)
白天那一場激烈的單挑戰已經過去,雖然幾乎每個黃巾軍都對那位小姑娘十分好奇,但好奇心也不能解決肚皮的問題,很多黃巾軍更關心的是何時開飯。
包圍北海城的這段日子,對於絕大多數黃巾軍而言實在無趣至極。許碉和也覺得無聊透頂。
許碉和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黃巾軍,雖然亂世中有一門手藝的人通常都能有個不太壞的歸宿,但許碉和的運氣好象不怎麽樣,是“亂黨”中不多的木匠。
自從前些天,北海城那個叫什麽寶的武將被管亥將軍斬殺於陣前,北海城的大門就再也沒有開啟過。
黃巾軍衣不蔽體,又沒有什麽攻城器械,對於孔融的“懦夫”行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眼巴巴地坐在城外叫罵不已。但是,營中的糧食已經所剩不多,軍中的餐次已經從一日兩餐降到了一日一餐,而且,那碗清得可以望見人影的稀粥是不可能填飽肚子的。
縱然對北海裏的官軍無計可施,領軍的管亥將軍仍然沒有退兵的意思。其實往深裏想並不難理解:不圍著北海又能去哪裏?小些的城鎮甚至鄉村都搶過了,現在四處缺糧,也就隻有北海這樣的郡城有較多的積蓄。
青州州府好象也沒有力量來救援北海,隻是差了些異人來撐撐場麵。雖然異人不怕死,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異人幾次努力都以慘敗而告終。不僅未能衝進城與守軍會合,反倒讓北海城軍民的士氣更加低落。
原本城內的守軍已經士氣全無,再圍一些日子,還是大有希望打開北海的糧倉大嚼一頓。但昨天一個膽上生毛的家夥,大白天衝破重圍躍上了高高的北海城牆,城裏的守軍士氣頓時有了改觀!
最難以想象的是,聽說今天清晨,北海城裏出來了一位天仙似的小姑娘,與無敵的管亥將軍大戰了八百回合(以訛傳訛的結果,實際隻有八十回合)居然不分勝負!這件事情帶給許碉和以及其他黃巾軍巨大的心理衝擊。
許碉和隻希望在軍中的糧食吃光之前,能夠先將北海城“圍”破。“攻”破就不要奢望了,雖然圍城的日子裏黃巾軍似乎一直在造攻城器械,但身為木匠的許碉和卻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在給北海城守軍施加壓力的一種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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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又一個夜晚降臨。
昨日劉星“單騎闖關”是計劃的第一步,趙雪與管亥的一戰則是第二步。客觀地講,前麵兩步計劃都取得了預期的結果:北海守軍的士氣已經恢複到極高的水準,黃巾軍則有了一些挫敗感。
離開領地勞師遠征,阿牛並不想將戰事拖得太久,盡管出來“放風”的感覺十分美妙,可如果領地在這段時間出點差子就不好玩了。今天晚上,計劃中的決戰即將展開!
北海城外的黃巾軍連日勞累,早失去了最初的銳氣。他們中的很多人沒有被子,兼之衣衫單薄,在春寒料峭的夜晚不得不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就是這樣的一群人,讓吃喝不愁衣甲鮮亮的朝廷士兵蜷縮在堅城裏,不敢出城一戰。
今天晚上跟以前好象沒什麽不一樣,半圓的月亮慷慨地揮酒著光華,城外的郊野,依稀可以望見五米之外的景物。
醜時,是阿牛確定的行動時間,此時時辰已到。
黃巾的營寨裏,幾乎同時冒起近百個火頭,火光將營地照耀得如同白晝,寧靜立時被徹底粉碎。影影綽綽的人影在營地裏鬼魅般地飛速掠過,同時手中的火折子仍然孜孜不倦地點起新的火頭。
“敵襲!敵襲!”
火光和呐喊將所有的黃巾軍驚醒,這些黃巾軍並非百戰雄師,當然也沒有泰山崩於前麵色不改的魄力,營地已是一片混亂。
來襲的敵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隻是見到數不清的黑衣人在營地裏往來穿梭卻並不戀戰,仗著風一般的速度四下破壞。清一色的黑衣黑褲黑巾蒙麵,在夜色掩映下如同來自幽冥的使者。
當營地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時候,一聲呼哨,這些黑衣人開始以兩、三人為一隊與黃巾交手。
這些臨時組成的隊伍並不是固定的,隨著戰事的展開,戰鬥小隊隨時分分合合,聚散如風!
每個黑衣人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仿佛所有的人都有心靈感應一般,能夠預知隊友的打算,並作出最適當的配合。一名黑衣人對即將臨死的兵刃熟視無睹,一把飛刀結果了一名黃巾頭目的性命,而殺向他的敵人,則被幽靈般出現的隊友“接待”過去。
——高明的身手、強大的武力、務實狠辣的戰鬥技巧、難以置信的默契!
搞出這麽大動靜的隊伍,當然就是阿牛手中的秘密武器——暗花!今晚是“暗花”組建以來的初戰,一次實戰考驗。
這次“暗花”傾巢出動,89名成員都有參加這次的戰鬥。但這八十九人造成的混亂,隻怕八百、八千普通士兵都無法辦到!第一任務——縱火已經非常圓滿地完成,接下來就是讓黃巾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
與“暗花”交手的黃巾軍馬上領教到這些人的可怕,疾風般的移動,迅狼般的出手,閃電般的殺傷,加上數人如一體的精密配合,擋者立死!數十個小隊如同數十架殺戮機器,在黃巾的營地裏旋風般交替掩護突進,在大量殺傷敵人的同時,一直保持著不被對手合圍,隻是將戰圈逐漸擴大引發了黃巾的更大慌亂。
每殺到一處新的地方,“暗花”總不會忘記再為這熱鬧的場麵加上一把火,估計這些人,小的時候都沒有聽說過“玩火會尿床”的告誡。
令黃巾氣憤的是,這些全身一黑到底的敵人根本就不正麵交手,借著夜色和各種障礙物忽進忽退。當看到黃巾越來越多之後,“暗花”的作戰策略再次發生了變化:一聲呼嘯過後,所有成員全部化整為零各自為戰。這樣的變化,這樣的環境,黃巾軍要想找到“暗花”更難了。
黃巾軍雖然有數萬之眾,但局部的人數一直無法形成優勢。鳳翔的“暗花”成員最差都是中級武師,且都經曆了李奇和劉星近兩個月時間的精心“折磨”,此時對上普通黃巾軍便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愉快。
“暗花”的武器也有些另類,此刻的戰鬥中全都是短兵器,除了刀、劍之外,用匕首的也不在少數。出手絕對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盡是往要害招呼,一擊必中,中則必殺!他們的手下想傷而不死都是件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89人的精銳部隊此時的風光並不能持久,一旦被黃巾纏住無法脫身,除了戰死當場,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可能!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對付六萬餘人的黃巾大部隊,阿牛當然不會以為不到百人的“暗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盡管他們已經足夠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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