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兼職**與職業暴徒
夜幕降臨。
經過大半天的征戰，士卒疲憊需要休整，徐榮早早便紮下了營寨，但麒麟聯軍並不打算給鳳翔軍喘息之機。人海戰術的奧義，就在於利用優勢兵力死纏爛打，讓對手無法休息，不斷消耗其體力、精力和物資，對於這一點，宇文豪有很深的理解。
這個方法很簡單，也很有效。
他們有足夠的兵力，主場作戰，補給便利，而鳳翔孤軍深入，就算是一條強龍，也會在泥淖中越陷越深，最終窒息。
盡管已是夜晚，麒麟聯軍仍在發動進攻，雖然每次規模並不大，但間隔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一波接一波。
徐榮深諳兵法，選擇的臨時營寨充分利用了地形，守軍隻需防守兩個方向，而且留給進攻方的通道並不多，動用一千把大黃弩就能將營寨守得嚴嚴實實。進入零陵後一直苦戰不斷，所有人都累壞了，在留下少量的兵力值守後，其他遠征軍倒頭便睡。鳳翔軍在臨時營寨外燃起不少篝火，有敵人進攻，也不出來接戰，借大黃弩強大的殺傷力擊退對手。
得知聯軍損失慘重且未能阻擋鳳翔軍前進後，無心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趕來與宇文豪會合。這時候，無心等人就站在離鳳翔軍營寨一裏外觀戰。
無心道：“看來他們打算就這樣耗到天亮。”
宇文豪有些遺憾道：“可惜我們的冒險玩家不在此處，他們下午推進速度突然太快，讓我們提前集結的另外兩個冒險玩家伏擊點落空，否則，晚上輪番通過突然上線騷擾。他們休想睡一個好覺。”
徐榮沒有按照宇文豪設計的劇本走，頓時讓麒麟聯軍很多準備落空。
“傍晚那場強攻，效果如何？”
“效果不是很好。他們的弩太厲害了，殺傷力強，射程還非常遠。而且趙雲的騎兵非常難纏，我們有兩次好不容易接近，都被騎兵殺散了，白白折損不少人手。如果我們有大黃弩，情況會好很多。”
宇文豪感慨著，麒麟城也有大黃弩生產能力。倉庫裏就有不少成品，但宇文豪也知道，無心不可能將寶貴的大黃弩，用在炮灰身上。
“飛翼營呢？”
“應該在休整吧，鄭阿牛不是蠢蛋，知道騎兵晚上放出來比較危險。”
無心沉默了一陣。咬牙道：“第二波募兵已經開始，天亮以後，就會陸續有新募部隊到達指定集結點。我的要求很簡單，不管損失多大，哪怕用100條命換1條命，也要把鄭阿牛的部隊拚光拚殘！”
“放心！”
宇文豪仍然信心十足，笑道：“我們的損失雖大。卻也不是沒有收獲。鳳翔軍戰損數量雖不多，但他們已經疲憊不堪，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箭矢消耗非常大，晚上我這邊再加把勁，明天他們將無箭可用！到那時，鄭阿牛將不得不與我們近戰，我們怎麽打都行……”
無心心頭一鬆。
這支鳳翔遠征軍的強大，遠遠超出了無心的預料，但這份強大。大部分建立在兩支特殊部隊之上，一旦箭矢耗盡，鳳翔軍的實力將大幅度下降。
望著不遠處的營寨，一抹厲芒，在無心眼眸一閃而過。
“鄭阿牛。明天，我們走著瞧！”
襄陽，刺史府。
漢代多劍豪遊俠，劉表身為荊州之主，手底下自然也會招募一些高手，竇離和黃燦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兩人都是大師級武師，地位尊崇。放眼整個中原，人們所熟知的大師級武師也不到二十人，這些人幾乎可以代表武師的終極水準，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還有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宗師級武師王越。
荊州文風熾盛，名士極多，但儒家六藝中也有射、禦二藝，提倡全麵發展，故名士中修習劍術也是一種風氣。
竇離和黃燦被劉表招攬後，在荊州開館授徒，也為劉表**荊州府招募的武師。荊州富庶，又遠離中原戰亂，本就吸引了不少中原人才南下避禍，有兩位大師級武師的金字招牌，還有州府的優厚待遇和超然地位吸引，幾年下來，荊州府的武師越來越多，劉表可直接或間接調動的中高級武師已有六百多人，初級武師更是多不計數。
上半夜，鳳翔武師在襄陽城四處縱火，激怒了劉表，找來竇離和黃燦，要求兩人務必給鳳翔武師一個深刻的教訓。接到命令時，兩位劍豪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領命而去。
襄陽城內的武師很快被動員起來，分頭在襄陽城各個區域搜尋對手行蹤，兩位荊州劍豪則坐鎮中央，隨時提供支援。看著火光掩映下時隱時現的人影，兩位劍豪神色複雜。
兩人在襄陽開館授徒，很多士人拜在他們名下習藝，其中便不乏荊州府的官吏，消息來源眾多且可靠，知道很多內幕。
黃燦道：“竇兄，這批人不好對付，襄陽城多久沒這麽亂過了。”
“是鳳翔城的人。”竇離說話的語氣中，分明有幾分無奈。
任何一位大師級武師，都不願麵對王越的劍！
可養士千日，用在一時。
平時享受禮遇，有事上門時，他們也必須站出來，承擔相應的責任。
黃燦苦笑道：“是啊，鳳翔城的人，聽說齊國相正帶軍隊討伐那個勾結異族的領地，剛進零陵就被圍攻了，死了不少人。齊國相向來護短，不似其他異人般視我等性命如草芥，不惜向荊州府發難，刺史大人也生氣了，這一次鬧大了，也不知最終大家如何收場。”
“既已開戰，恐難善了，兩家諸侯攻伐，最先交手的卻是我等武師……”
黃燦歎道：“就是不知道那幾位會不會來。”
話音剛落，城東接連傳來幾聲長嘯。
很快。拳風、刀劍交擊之聲大作。
兩位劍豪長身而起，對視一眼，縱身躍上房頂，隨即展開身法向城東撲去。才躍過兩幢房舍，便聽到交手地點傳來一聲痛哼慘叫。
竇離臉色一沉。叫聲很熟悉。
負責城東巡視的是他的弟子，身手不俗，在高級武師中實力相當強悍，卻不料想短短時間內便失手負傷。這讓竇離心頭一沉，驚疑不定，“難道是那三人親自出手？”
雖然驚疑。兩位劍豪腳下卻絲毫不慢，全力向前方掠去。
這時候，城南、城西也陸續傳出警訊。
阿牛並不希望這時候與荊州府全麵開戰，那意味著孤軍深入的遠征軍更加危險。但劉表盛怒之下的激烈反應，將雙方都推向了更為危險的局麵，事實上。從劉表要求荊州武師出手的那一刻起，除非阿牛肯放棄這次遠征，鳳翔武師與荊州武師的衝突已很難避免。
襄陽城晚間同樣有宵禁，城中的鳳翔武師不能象白天那樣，通過玩家的幫助即時征詢阿牛的命令。直接負責此次行動的是何謙，他性格頗為沉穩，在荊州武師被劉表派出來時。何謙第一時間下令暗花暫時規避，希望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全麵決戰。
能得到兩位大師級武師**，荊州府武師能力不差，那些中高級武師可不象黃燦和竇離那樣，事先已經知道在襄陽城縱火的是鳳翔武師，且事出有因。對這些中高級武師而言，隻當是一些江湖宵小在他們居住的城市四處縱火，擾亂了大家的寧靜生活，因此搜索起來分外賣力。
潛伏在城東某小巷的一個暗花小隊被發現，荊州武師假裝沒察覺。憑借對襄陽城的熟悉，不動聲色地完成了對那支暗花小隊的圍堵，而後猝然發動了突襲，三十多人蜂擁而上痛下殺手。盡管暗花小隊長警覺不對，但仍有兩名暗花武師當場斃命。小隊長也身負重傷。
暗花武師長期接受嚴格訓練，裝備精良，不僅個人實力遠在普通同階武師之上，更精於合戰，他們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武師。見朝夕相處的兄弟被殺，幸存的暗花武師個個悲憤不已，向荊州武師發動亡命反撲。
荊州武師自恃實力對比懸殊，又占了地利，隻當暗花會識時務的投降，哪料到暗花居然如此彪悍，不僅不降，反擊還格外凶猛。一分鍾近身激戰，又有兩名暗花武師永遠地倒下，但荊州武師被他們聯手殺死的竟有八人，一下子有點被打懵！
暗花內部有特殊的傳訊方法，很快將情形傳了出去。
趁著荊州武師發楞，一名暗花武師背起重傷的隊友，另外四名武師護住左右，幾個人強行突圍。
收到消息後，何謙立刻拋棄了幻想。
“殺！”
大批身著黑衣黑靠的暗花武師，從黑暗中鑽了出來。
這次暗花來了三百人，襄陽城的中高級武師是他們總人數的兩倍，還有大量初級武師，但暗花夷然不懼。
離事發點近的武師紛紛趕去救援，而更多的暗花武師則展開遊鬥，或三五成群，或獨自行動，四處尋機與荊州武師交手。漆黑的角落，燃燒的廢墟，到處都成為雙方武師交手的戰場，未必有多大聲響，但武師間的戰鬥卻更加血腥殘酷！
荊州武師很快便發現，對手的強悍與堅韌，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那些黑衣黑靠且配備很多稀奇古怪工具的武師，出手狠辣，冷酷無情，配合默契，來去如風，殺人技藝堪稱純熟。如果說荊州武師是兼職流氓，那麽暗花武師簡直就是職業暴徒！
雙方的戰損，完全不成比例。
荊州武師隻希望，黃燦和竇離快些趕到。
兩位劍豪此時卻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兩個人。
竇離苦笑：“你們果然來了。”
李奇也有些悵然：“不得不來。”
黃燦道：“我們也是。”
劉星揚眉：“那就別廢話了，拔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