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羊皮狼心

這一夜,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啊。

反正,這一夜對於方紹而言,足以用“銷魂”二字來形容,那二人一直折騰到半夜,筋疲力盡之時,方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當次日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方紹是被一陣細微的響動吵醒的,當他模模糊糊的目光漸漸清晰起來時,發現孫尚香已不在身邊,轉過頭來一掃,卻見孫尚香正對銅鏡整理零亂的發絲。

她身上披著的還是方紹的長衫,內中卻是一絲不掛,從方紹這個角度看去,一雙修長光潔的大腿,還有那一對突起的雪峰,都清晰的**在明亮的光線之下。

於是,他便翻過身子,頭枕著手掌,饒有有興致的欣賞著這幅美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尚香無意見回了下頭,瞧著方紹正色眯眯的注視著她,不禁臉色一紅,卻將身上的衫子一拉,裹緊了**在外的身體,笑而抱怨道:“你什麽時候醒的,怎的也不吱一聲,就知道偷看。”

方紹一躍而起,跳下了床,光著身子便走了上去,身體的隱私,大大方方的呈現在她麵前。

孫尚香頓是不好意思,忙將頭側了過去,不敢正眼瞧他,“夫君,你好沒臊,怎的光著身子亂走。”

方紹走將過去,將她從後邊抱住,嘿嘿笑道:“阿香,我們還分誰跟誰,我又不是給別的女人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還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小**賊,我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呢。”孫尚香低眉淺笑,嘴裏雖罵著,但心裏卻歡喜無限。

方紹撇了撇嘴,“我要是小**賊,那你就是小**婦了,昨天晚上,不知是誰啊,叫得聲音那麽響,隻怕全府上下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孫尚香被她逗得極是難為情,小嘴一嘟,伸手便抓到了他耷拉在下邊的那話,稍稍一用力,方紹便不禁哇哇叫了起來。

孫尚香得意道:“叫你還亂說,再敢亂說,我就捏碎它。”

方紹當然知道孫尚香是在開玩笑了,便是壞笑道:“阿香啊,你若是把它們捏碎了,將來為夫就沒辦法伺候你了,你再也享受不了昨晚上的欲仙欲死啦。”

“還說,還說!”孫尚香又加了點力。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麽,夫人手下留情啊。”

見得方紹告饒,孫尚香卻才鬆了手,豈知這一分神之際,方紹猛的便將她抱了起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就將她抱上了床,整個人赤條條的就壓了上去。

“你做什麽啊,又想欺負人麽。”孫尚香當然知他想要做什麽,但卻假意掙紮不從,不過臉上的笑卻出賣了她的抵抗意誌。

於是,在孫尚香的半推半就下,方紹在日上三竿之時,又展開了攻勢。

正當這時,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大清早的敲什麽門。”有人打擾了好事,方紹便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夫君,已經過了午時,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外麵是諸葛蓉的聲音。

都已經中午了麽,奶奶的,這一覺還睡得真久啊。

被這麽一打擾,方紹的興致便沒了,便從孫尚香的身上滾了下來,仰麵朝天,大聲的回了句:“好的,待會就去。”

隨著一陣腳步聲,諸葛蓉走了。孫尚香則從**爬了起來,三下兩三的穿戴好衣服,將賴賴的方紹拉了起來,笑盈盈道:“好啦好啦,昨天晚上折騰了我那麽久,也該知足了,趕緊起來洗盥一下吃飯去吧,我還真的有些餓了。”

於是,在孫尚香的勸下,方紹這才不情不願的起床。

一刻鍾後,兩人才來到了後堂,這時,飯菜已然坐好,諸葛蓉看來已經等在那裏多時。

“還等什麽,吃飯吧。”

方紹想來是昨天大戰數百回合,體力著實消耗不少,今天到底是餓了,吃起飯來那個香啊。

諸葛蓉見他那副餓極了的樣子,便是笑道:“夫君,慢些吃,小心噎到了。這麽餓,想來昨晚一定費了不少氣力吧。”

諸葛蓉不說話還好,這一句關懷的話,反而把方紹噎了一口,而孫尚香則的臉上則略顯羞意,低頭隻顧吃飯而不言語。

方紹連吞了幾口酒,才將嗓子眼的飯咽下去,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黃夫人呢,怎麽不留她一起吃午飯。”

諸葛蓉道:“嫂嫂她惦記著阿亮哥哥,怕他忽然回來了,她人不在,家裏那些下人服伺不周,所以一早就急急的回去了。”

方紹哦了一聲,心想著估計此刻,諸葛亮還在與龐善柔風流快活,心中不禁對黃月英多了幾分憐憫之心。

“阿蓉啊,聽說那位龐夫人也遷到成都來住了,你們不是兒時故舊麽,不知可曾見過。”方紹試探性的問道。

諸葛蓉歎道:“我也曾想探望一下阿柔姐姐,隻是一直打聽不到她的住所。夫君,你在成都麵子廣,這次既然回來了,不妨替我找人打聽打聽。”

“沒問題,我會找人問問看的。”

方紹嘴裏答應得痛快,心中卻暗忖:“以諸葛亮那作風,絕非遮遮掩掩之徒,我想他將龐夫人私養在城外別院,而不明著納妾,多半是怕傷了黃月英的心。不過這些女人們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先生啊先生,隻怕你早晚得漏餡啊。”

……

許都,司馬懿府。

書房中,兩個少年兒郎正自埋頭苦讀,他們眼前案幾上所放的,正是一部《孫子兵法》。而在屏風上,則懸掛了一幅地圖,上麵所畫的,則是官渡之戰的形勢圖。

書房之中,司馬懿負手踱步,給他的兩個年幼的兒子,上著兵法課。

兩個少年,一個叫做司馬師,一個叫做司馬昭,大者不過七八歲,小者僅隻三四歲,聽著父親的講述,一會望望地圖,一會又翻翻兵書,時而一臉困惑,時而又豁然開朗之狀。

“官渡一役,乃是魏公最得意的一戰,此戰中的排兵布陣,計謀戰術,都極有借鑒,阿昭、阿師,爾等要仔細的將這一戰和《孫子兵法》相印證,過後寫一篇自己的心得。”

兩個少年忙是點頭。

話音剛落,家丁入內,報言侍中陳群登門拜訪。

司馬懿擺手道:“快請陳侍中前堂相見,不,直接把他請到書房裏來吧。”

家丁離去,司馬懿向兩個兒子使了個眼色。這倆小子雖然年幼,但卻極是伶俐,立時便領會了父親的意思。於是,倆小家夥便忙碌起來,將屏風上的地圖摘下藏好,將《孫子兵法》也一並藏起來,而過不多時,當陳群入內時,他們的案前已換上了一部《論語》。

司馬懿滿麵堆笑,拱手道:“長文啊,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裏來的,你們兩個,還不快來拜見你們陳伯父。”

於是,司馬師兄弟二人匆忙起身,上到陳群跟前納頭便拜,口中很乖巧的呼道:“侄兒拜見陳伯父。”

“好好好,兩位賢侄快快請起。”陳群笑嗬嗬的伸出手來,將那小哥倆扶了起來。

他又瞅見案上擺放著的《論語》,便是讚道:“小小年紀便開始讀《論語》了,嗯,不錯不錯,這做人的道理,全在一本《論語》裏,你們兩個要好好的學啊。”

司馬師兄弟忙點頭稱是,司馬懿等陳群誇了他那兩個兒子一氣,方才將倆小子打發了出去。

小輩離去,二人分賓主坐下,陳群尚自讚不絕口,“仲達,你教導有方,兩位賢侄將來必成大器呀。”

司馬懿擺了擺手,謙遜道:“長文你過獎了,兩個小兒愚魯的很,能成什麽大器,隻教得他們些做人的道理,將來不要惹禍上身就是了。”

陳群幹笑了幾聲,“仲達,你這明哲保身的性子,還是沒有一點變化呀。”

司馬懿怔了一下,咳了幾聲,“這個嘛,長文就別取笑我了。長文你是幹練之人,無事是不會登門的,你我之間沒什麽好客氣的,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陳群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其實是這樣的,近些年來,魏公用人,一向講究‘唯才是舉’,我據此擬了一套新的用人製度,尚未向魏公提呈,便想仲達先評判評判。”

司馬懿立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評判不敢當,懿倒是願聞其詳。”

“我給這套用人之製,起了一個名字,叫做《九品中正製》,它是這樣的……”

所謂的九品中正製,即是於州中設大中正官,於郡中設小中正官,由這些中正官將州郡人物評定品級,國家再根據品級來委任官職。

而品評內容,首先就是家世,即是指父祖輩的資曆仕宦情況和爵位之高低。次之為行狀,即是個人品行才能的總評,也就是個人的品德與才能。

很顯然,這九品中正製,乃是漢之察舉製度,與曹操所提出的“唯才是舉”的一個綜合產物。

聽罷了陳群所述的這個《九品中正製》之後,司馬懿是讚不絕口,但讚過之後,卻又道:“這套製度倒也不錯,不過懿以為,關於這中正官的人選,必須是家世與德才俱達上品之人才能充當,如此的話,才能保證這評品的權力,牢牢掌握在我們士……”

司馬懿未把話說完,陳群隨即會意,兩人便是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