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秦門女將

北地大平原上,一支萬人大軍在急行軍,看裝備殘差不齊就知道這支大軍是臨時拚湊的。

這一支大軍的主帥就是審配,軍中一輛馬車之內,就是曹操送來的袁氏的後裔。

遠處鄴城巨大的城郭已經在望,策馬的審配思慮萬千。他深知自己確實抓住了這一次難得的機會,就算這一萬大軍訓練不足,也足夠拿下毫無城防的鄴城。

然而之後呢?

“可惡的逢紀、陳群……。”審配暗罵。他在被曹操的密使鼓動後,心思就活泛了起來,就說聯絡昔日的同僚,隱約提出了此事。然而秦峰有後的消息隨即傳來,逢紀、陳群因此拒絕拂袖而去。秦氏有後,這讓審配重新開始考慮,但是不久後他府邸外出現的情報衛的身影,讓他下定了決心。

他十分後悔,他本應當深思熟慮後,在去聯絡這些昔日的同僚,如今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叔父不必擔心,隻要拿下鄴城,有秦峰的家眷為人質,他的部眾絕對不敢輕易反攻咱們。冀州多舊部,聯絡起來就能夠重整昔日袁氏的聲威。咱們有人質在手,或許還能從幽州並州得到許多支援。”審配的侄子審榮最後得意洋洋的說道:“挾質子以令群臣。”

這最後一句話說道了審配心眼裏,他倉促起兵,遠地並無探馬,此刻他還不知道曹操的五萬精兵已經渡江。他便想著,若是有秦峰的遺孤當質子,秦峰的部眾一定不敢亂來,沒準還能幫助自己抵抗曹操。

“汝說的很對,隻要巧妙運用秦峰的遺孤,說不得就有占據北方的機會。”審配因此心氣高了起來,喝道:“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今日一定要打破鄴城。”

就在秦峰的府邸休息,聽說秦子進的夫人個個如花似玉。嘿嘿!審榮就此心癢難耐,喝道:“快速前進,快速前進……。”

震天的腳步聲,踏起遮天蔽日的塵土飛揚,這支大軍很快就到鄴城之下。

鄴城

城門緊閉,吊橋收起。

然而城頭幾乎看不到兵士,昭示著這座雄城的空虛。

審配駐馬城下仰望城頭片刻,喜悅道:“鄴城無兵,馬上傳令下去,準備攻城。”

就在這時。城門大開。一支兵馬急出。審配嚇了一跳。急忙命令兵士列陣備戰。然而當看清楚來人後,這支萬人的叛軍有些懵。

“竟然是一員女將!”

“你懂個屁,這是大將軍武力最高的老婆,據說與高順將軍的武力不相上下。”

“別大將軍。大將軍的,大將軍已經死了。北地無主,咱們此刻隻要立下功勞,來日就能升官發財。”

“是啊,大將軍死了,北方又要亂了……。我們真的能升官發財……。”叛軍士兵經曆了北地十年來四五次的動**,他們見慣了勢力更替,議論紛紛。

審配駐馬陣前,見秦軍隻是出來千多人。便不足為懼。見為首竟然有一員女將,身後五百女兵,一時啞然。然而他作為秦峰屬下之時,常聽提起過秦峰有一位武藝高超的夫人,就此問道:“來者可是褚夫人?”

褚飛玉策馬而出。手中梨花槍,身披亮銀女裝甲,頭戴金色七彩盔紅纓飄舞。嬌叱道:“審配,昔日汝在袁紹帳下,我夫君以誠相待,信任於你交付重任。如今你竟然起兵謀反,如此反複無常實乃小人行徑。”

審配當初對秦峰宣誓效忠,此刻一臉尷尬,然而陣前不能折了士氣,就狡辯道:“袁公才是吾主,入秦子進麾下隻不過是臥薪嚐膽。”

“無恥之徒!”褚飛玉梨花槍一指,道:“昔日汝對我夫君宣誓效忠之時說的是什麽,沒想到你這七尺男兒竟然作出如此無信無義之舉。今日卻又大言不慚說是無薪嚐膽,將自己粉飾成忠義之輩。汝若是忠義,昔日袁本初身死之時,就當力戰盡忠。你卻在我夫君麵前搖尾乞憐,我夫君賞識你的才華,毫不在意你的過往,委以重任。沒想到你這奸妄小人在我夫君落難之時,不思報答,反而起兵反叛。你這不忠不義的卑鄙小人,有何麵目以堂堂七尺之軀存活在這天地之間!”

審配臉色烏黑鐵青,他沒想到秦子進能說會道,他的夫人也是這般銀牙利齒。

就在此時,身邊一員叛將欺褚飛玉是女兒身,想要奉承審配,就此策馬而出,揮舞斬馬刀衝了過去,呼道:“小娘子休逞口舌之利,看吾男兒手中大刀鋒利否!”

褚飛玉身邊侍衛的胡車兒大怒,就說策馬而出擊殺這名叛將。然而沒想到褚飛玉馬快,挺槍策馬先出迎了上去,嬌喝道:“井底之蛙,今日就讓汝知道,吾輩女子的手段。”

“看刀!”叛將接近,手中大刀猛然下斬,就說運用自身勇力硬劈褚飛玉下馬。

誰知褚飛玉弓身躲過,起身後手中梨花槍化作暴雨梨花式。鋒利的槍尖成朵朵梨花,驟雨一般急襲叛將胸口。

叛將這一刀用處了全力,劈在空處後全身勁力為之牽引,無法躲避。就見其胸口射出大量血液,將朵朵梨花染紅,大叫一聲,墜馬而死。

褚飛玉一拉馬韁待住戰馬,那馬兒受到約束希律律人立而起。她就此一轉梨花槍,槍尖上的血跡甩落地麵,砸出點點血坑,嬌叱道:“何人還來受死!”

巾幗氣概一招斬將,一時間三軍震**。

秦軍一番士氣如虹,其中五百女兵呼喝之間猶如男兒。反觀審配一方,士氣瞬間低落。士兵不免想到,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是不是跟錯人了?

審配見己方士氣低落不敢輕動,就說先擊敗褚飛玉恢複士氣後才好乘勝攻城,然而他手中沒有大將,就對身旁侄兒說道:“敗了褚飛玉,秦子進的諸位夫人就任由汝挑選。”

審榮大喜過望,立刻提起戰斧策馬而出,呼道:“女流之輩休得猖狂,審榮在此。”來到近前,手中戰斧當頭斬下。然而吸取先前叛將的教訓,不敢全力以赴,留著力氣好應變招式。

褚飛玉毫不畏懼,就此出槍砸向戰斧。

審榮一見欣喜不已,心說你跟吾兵器交擊,看我這一斧頭不將你的銀槍砸飛。於是,他就用盡全力,勢大力沉的一斧,嗡嗡之聲斬了過去。

然而褚飛玉並沒有真的與其硬拚,當梨花槍接觸斧頭的瞬間。用處一個黏字訣。就此鋒利的槍尖緊貼斧柄之上。順勢下切。

審榮措不及還,來不及鬆手。

噗噗兩聲連響,鋒利的槍芒切開了審榮第一隻手後,順勢又切下他第二隻手。就此。審榮兩隻斷手緊握斧柄掉在地上。

“啊!”他慘呼中也是跟著墜馬,掙紮想要撐地站起,但沒有手用作支撐,撲倒在地。

審配沒想到昔日的主母武藝這般厲害,還在傳言之上。大驚失色下一發狠,就此呼道:“全軍突擊,突擊。”他想要用兵力上的優勢,絞殺這支出城的秦軍,如此一來。在將來的攻城戰中就會減少許多阻力。

誰知身後毫無動靜,審配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查看,原來他麾下的兵馬,已經被褚飛玉兩次戰將震懾住了心神。一時沒有做出回應。審配大怒,一指側後方大車上的鼓手,喝道:“擂鼓,進軍。”

咚咚……,震天的鼓聲,喚醒了叛軍的神智。兵馬齊進,喊殺聲中望秦軍而去。

褚飛玉麵對洶湧而來的叛軍並沒有回馬,麵上閃過絕然,自語道:“夫君已經死了,我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今日當與這些叛軍決死,每多殺一人,蔡琰姐姐就會安全一分。”

於是,她嬌健的身姿竟然反衝叛軍而去,手中梨花槍連點之間,數道叛軍的血跡衝天,就此撞入戰陣之中。

與五百女兵在後的貼身侍女小昭見小姐不退反進,舉起手中的長槍嬌喝道:“我等情同姐妹,如今夫人有難,有誌者就此隨我一起保護夫人,讓這些男人知道知道我等女子的手段。不願者速離此地,或能保住性命。”

五百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兵齊呼道:“當與夫人同生共死,讓這些男兒知道吾等女兒身,亦能上陣斬將、殺敵!”

“衝啊!”嬌呼聲響起,小昭策馬先出,五百女兵各持利刃奮勇向前。

胡車兒見狀臉就發燙,怒道:“一群女子尚且如此,要吾等漢子又有何用。沒卵的滾蛋,是男人的,今日就在此與叛軍決一死戰,衝鋒!”

他身後五百秦軍麵羞,胸中卻是被這些慷慨赴死的女人,激起無盡的熱血。喊殺聲中,一個不落的衝了出去。

肉搏亂戰,刀槍見紅,漫天血雨,殺聲震天。

叛軍從來沒有與女人陣前對戰的經驗,麵對一個個嬌柔的女人,接戰之時本能手先一軟。然而這些女兵從黃巾之亂時就開始追隨褚飛玉,比平常精銳士卒還有手段。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就斬殺叛軍七八百人之多。

審配大驚失色,疾呼道:“此等皆是蛇蠍毒婦,不可手下留情,並力屠戮!”

血腥令叛軍紅了眼,誰還管是不是女人,手起刀落,招招要害,五百女兵因此出現大量傷亡。

“滾開,瑪德,滾!”胡車兒衝入戰陣後沒多久,馬匹就被士兵刺死。就此步戰,招招殺敵要害。血腥當中,他頭腦到是冷靜下來,心想著絕對不能讓主母戰死沙場,然而極目望去,皆是捉對廝殺的士兵,絲毫不見褚飛玉的蹤跡。於是他隻得望陣中殺去,不斷尋找。

混亂的戰場,響徹著男人的嘶吼和女兵的嬌叱。秦軍將士士氣如虹,然而隻是頂住了一時。近萬叛軍緩過勁來之後,就開始利用人數的優勢,結陣圍殺秦軍將士。

往往一名秦軍士兵身邊,會有三五名叛軍士兵。其中一人抵住,另外兩人就趁機兩側絞殺。

秦軍士兵在大量的死去,很快戰場中就剩下三四百人。

“主母!”城頭上觀戰的軍師四人組,居高臨下,就見一群叛軍已經將褚飛玉死死圍住。他們有心相救,但手中沒有兵馬,隻能祈求上天令奇跡出現,如此才能保住主母的性命。

被圍的褚飛玉銀牙緊咬,毫不畏懼,手中一柄梨花槍上下紛飛,矯健的身姿輾轉騰挪,每每出槍就能帶走一名叛軍的性命。然而人力是有限的,她漸漸感到身體開始沉重,體力在飛速得流失。

“殺一個,再殺一個,再殺一個!”她咬牙堅持著,然而體力幾乎耗盡,身手不再敏捷,幾柄長槍同時刺來,在她的身上帶出道道傷口,點點巾幗之血灑落地麵,激起顆顆塵埃。

“夫君,飛玉用這些敵人的鮮血作為祭奠後,這就去九泉之下與你相會……。”當啷一聲脆響,已經無力的褚飛玉,在一次兵器交擊中,被叛軍**飛了梨花槍。

“殺了她,殺,殺!”叛軍亂呼中,無數長槍急刺手無寸鐵的褚飛玉。

日落黃昏,淡去的驕陽,仿佛昭示著,昭示著這一員秦門女將鮮活的生命,即將香消玉損,與那黃昏的陽光一樣,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

然而這個時候,遠方日落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匹矯健的戰馬,夕陽最後的餘暉照射在策馬之人的身上。那金色的盔甲因此反射出無盡的光輝,遠遠望去,日落的夕陽仿佛得到了救贖,在這員金甲戰將的身後,再次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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