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乃秦峰的地盤,他的軍隊被稱為秦軍。

秦軍分常年職業士兵的甲級作戰軍團,還有輪換兵製的乙級地方守備軍團。

乙級地方守備軍團,負有守備地方治安的職責。

這一支趕來的百人隊,便是此地巡防的冀州守備軍團一部。

秦峰見到自己的兵馬來了,心說這下好了,全都給爺抓回去,調查調查這個脾氣古怪,身手了得的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還有這中年人,一定就是杜遠了,黃巾餘孽,你就算漂白了官麵的身份,一會也要讓你現行。

他想著,不免瞅了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見他目光如此自信,不免心裏一驚,就此狐疑起來。

張平等人隻是皮肉傷,見自家兵馬到來,鬆了口氣,張平就說上前亮明身份。

出了這檔子事,秦峰可不想傳出去丟人,暫時製止了。心說一定會被送到清河縣縣衙,到時候見到縣丞華歆,再表明身份不遲。

“列陣,包圍!”

秦軍帶隊的軍官,見到一地的屍體,嚇了一跳。在他的防區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心中大怒,就此揮手間,百名精銳秦兵便將秦峰在內的所有人團團包圍。

“怎麽回事!”軍官殺氣騰騰目視秦峰等人一番後,便望中年人。在他眼中,守著一個姑娘大哭的可憐人,自然就是苦主了。那麽秦峰這些彪悍氣息的大漢,十有八九就是凶手。“看緊了!”

軍官的命令下,秦軍手持槍矛,將秦峰一方並年輕人一起圍住。

刀槍鋒利,就在身前數寸。眾人難免湊在了一起。秦軍紀律嚴明,所以秦峰知道這些秦兵是不會要人性命的。他猛然嗅到了一絲香氣,不禁**了幾下鼻子,便發現是從一旁年輕人身上傳來的。

一個大男人塗脂抹粉,頓時。秦峰被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而又見他細皮嫩肉,眉宇之間有許多粉黛,不免嘀咕,“人妖!”

“人妖!”年輕人十分疑惑。

“人妖就是男人裝女人。”秦峰笑道。

年輕人羞怒,“可惡的**賊!”他就要動手。

“別動,不然這些士兵會要了你的性命。”秦峰雖然惡心這不男不女的年輕人。不過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年輕人怒火中燒,但看四周士兵的神情,便知秦峰說的不假,就此不敢亂動。

這時候,軍官走到了中年人身邊。

就見中年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撲過去哭道:“王大人。救命,救命啊!”

秦峰見狀心裏咯噔一下,麵色就陰沉下來。心說壞了,難道是蛇鼠一窩!不可能!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軍官,會與賊人狼狽為奸。

“咦,這不是杜先生嗎,您怎麽會在這裏?”軍官奇怪的問道。

杜遠抹了把眼淚。可憐的說道:“王大人,我這侄女來參見選秀,小老兒我來迎接,沒想到遇到了山賊,差一點……差一點被壞了性命!”

“原來如此,杜先生寬心,都是王某的不是,竟然令這些山賊流竄到了這裏。吾一定會就此上報將軍,出兵全麵巡視境內。”軍官說完,便轉身而回。道:“汝等山賊真是可惡,竟然敢在清河郡作亂,來人啊,綁了!”

“等等!”秦峰大怒,劍眉冷豎道:“汝隻聽一麵之詞。就要綁人!”

軍官見他相貌不凡,一愣,隨即也是怒道:“好一個惡賊,杜先生是俺們清河縣有名的大善人,他的莊上救助了多少百姓你可知道?”

中年人在後麵呼道:“王大人不必多說,本人平身的誌願,就是要學習丞相當年的義勇莊,接濟四方百姓……,嗚嗚嗚嗚,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多虧了這位少俠及時出現,若是不然,小老兒叔侄兩人,就要死在此賊的手中了!”

“義勇莊!”秦峰聞言差點氣昏了。

“杜先生豈會誣陷好人,這位少俠便是旁證,汝還有何話可說?另外,吾等也不會冤枉於你,送到縣衙,自有縣丞大人秉公處置!”軍官說完,又道:“杜先生,念你受到此番驚嚇,就回家過夜,明日一早,必須來到縣衙一起受審,還有這位年輕人。”

“**賊,便宜了你,若是落在我的手中,千刀萬剮!”年輕人就此被士兵放了出去。

秦峰恨不得一巴掌將這軍官呼在地上,不過也不能太過埋怨。顯然是這杜遠在此地人望極高,藏的極深。軍官如此行事,也是人之常情。

於是乎,秦峰就隻好如同後世某微服私訪的某皇帝一樣,鬱悶中被自己的手下帶走了。

當他被守備隊抓走後,杜遠心花怒放,心說小子跟我鬥。他望著昏迷過去的糜環就留口水,然而他還需將身邊的年輕少俠一並帶回去。“女扮男裝,以為本老爺沒看出來嗎!既然來到這裏,就不能讓你走了。”

杜遠幾乎死了全部的手下,這令他十分憤怒,所以他要將秦峰陷害,在將眼前兩個小美人收拾了。於是他便做出感激狀,說道:“多謝少俠相救……。”

這年輕人其實就是喬裝改扮的夏侯蓮,隻不過秦峰沒能認出是女扮男裝。秦峰在她麵前掏鳥放水,她先入為主,認定秦峰是**賊,是匪徒。對於秦峰被抓走,她得以報仇雪恨。就此抱拳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謝。”她舉目四望,便見天色已經晚了下來,而自己的戰馬拉稀,無法前行,因此微微皺眉。

杜遠察言觀色,他見夏侯蓮身手了得,知道不能用強,要用計謀正法。見狀就知道機會難得,立刻說道:“這位少俠,夜路難行,若是不嫌棄便隨我叔侄二人回楓林鋪家中。如何?”他生怕被拒絕,又說道:“我這侄女命苦,如今昏迷不醒,還需少俠幫助返回。”

對於糜環,夏士蓮雖然不認得。但是得知她也是去參加選秀的,便生許多關切。如今夜晚確實無法趕路,又沒有地方落腳。前番聽到軍官稱眼前這中年人是大善人,她多少還是相信的。於是就放鬆了些警惕,道:“如此,真是打擾了!”

杜遠大喜過望。道:“無事,無事,正要感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於是乎,三人一起乘坐馬車返回。杜遠為了彰顯自己是正人君子,便央求夏士蓮去攙扶昏迷的糜環。夏士蓮本身是個女子,自然無所謂。於是。糜環便在她的照顧下,一路同去楓林渡內的杜家大院。

先不說夏士蓮笨笨的跟賊人回了賊窩。

就說秦峰被帶到清河縣內,一路就來到了縣衙。一路上秦軍守備隊並沒有為難他,這令秦峰對自家兵馬的軍紀很欣慰,他就在路上道出被誣陷的事情。

守備隊的軍官得知後,並沒有反駁,隻是說道:“汝說的這事情太過離奇。汝說那杜遠是黃巾惡賊實難令人相信。不過不要緊,汝可以將這些事情告知縣丞華歆大人。大人自會派出官差去調查,若汝說的確有其事,你不必擔心,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軍官這番話說的很中肯,顯然是個明事理,講道理的官員。這令秦峰倍加欣慰,又見這支守備隊行進間紀律嚴明、有素,便也沒有了責怪軍官之心。心說待得見到華歆,亮明身份即可。

秦峰來到縣衙門口。便有一番交接,他目前是嫌疑犯,不方便多話,便在一旁望著軍官與縣衙的班頭交接。交接記錄有簽字畫押,程序嚴謹。秦峰不免想到。這次外出是有收獲的,手下這些地方官員,個個遵紀守法,沒有枉費自己自上而下的教導。

這一番經曆,讓他見識了地方上處理刑事治安案件的具體流程,這樣一個經曆,對秦峰治理地盤來說,是有一定幫助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來到了縣衙門口,從馬車上下來兩個器宇不凡、儀容穩重之人。年輕的也有中年的年紀了,另一人年長一些。

縣衙的班頭見到後行禮,兩位點頭回禮,便望縣衙內而去,自然不免觀望一番。

秦峰沒麵子,便轉首沒有回望過去。

就見年輕一些的麵顯驚慌之色,一閃即逝,立刻便拉著年長者快步走進了縣衙。

“元常賢弟為何如此慌張?”年長者甩來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說道。

“景興兄,禍事了,禍事了!”年輕者見左右無人露出驚慌的表情道。

“禍事?從何而來!”年長者急忙說道。

“哎……!”年輕者歎了口氣,急急忙忙狂奔入府後院。

年長者不知發生了什麽,疾奔跟了上去。

縣衙後院,華歆正在堂上高坐看書,這些時日縣境內昌平,到是公務不忙。

這時一人闖了進來,急喊道:“子魚兄,汝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在這裏看書!”

華歆見是鍾繇,大吃一驚,急忙放下竹簡,起身道:“元常賢弟各出此言,為兄禍從何來!”

“死定了,你這次死定了!不隻是你,你的全家上下難免菜市口當頭一刀。”鍾繇臉色不好的說道。

“元常兄,雖然你我江東相交數年,若是你隻知如此話說,就請離開吧。”華歆氣憤的說道。他知道鍾繇的本事,他說出此番話一定有道理,此刻已經嚇的不輕,然而見他一直不言明是什麽事情,十分氣惱。

鍾繇想起剛才所見之人,就知華歆大難臨頭,擔心的全身顫抖,哆嗦著手袖,顫聲道:“你……你你,你將丞相抓了,難道不是大難臨頭!吾等還說一起毛遂自薦,輔佐明主。”他無力坐到席塌上,歎氣道:“如今……全完了!”

華歆一聽,豈能不知他所說何人,頓時呆若木雞,心說這怎麽可能!

這時候,年長者走了進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會稽太守王朗,因為被孫堅攻下了城池,不願侍奉與他,所以來到了北地。因為華歆之前在豫章任職,所以兩人與舊,就說先來華歆這裏,得他舉薦以為進身之階。

“完了,完了。原來那人是秦丞相!完了……。”吾的前程!王朗垂首頓足,指著華歆說道:“大禍臨頭們抄家之罪呀!”

華歆簡直無法相信,道:“兩位兄長,此等身家性命之事,可開不得玩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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