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殘陽落漢 第八百一十章 郭嘉攪局
“秦峰，秦瘋……。”
“秦子進瘋了……。”
曹操、夏侯惇、夏侯淵，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隻因五千餘人對衝敵人五萬，隻有瘋子才會這樣做。
這時，郭嘉來到了城頭，他匆匆隨羌族大軍返回，此刻頓時被城下戰況吸引。見雙方已經廝殺的難分難解，忍不住埋怨道：“我勸俄何燒戈一部入城，一部在外紮營，成掎角之勢，則立於不敗之地。俄何燒戈，怎麽這麽快就同秦軍決戰了！”
“奉孝……。”曹操也來不及說關懷勉慰的話，隻是指著城下道：“決戰好，秦子進瘋了，不過，他死定了！”
然，郭嘉詳看一會後，臉色一變，驚道：“大事不好，俄何燒戈要敗了！”
“敗了！”曹操很相信郭嘉，聞言嚇了一跳，然而他也是有主見的，疑惑道：“不太可能吧？分明是秦峰自以為是，用劣勢兵力包圍優勢兵力，玩火自殘。”
郭嘉搖頭，他還是有遠見的，憂慮的道：“恐怕秦峰突擊本陣，是為了形成“天地三才陣”，突殺羌族兩翼。而羌族隻顧秦峰本陣，兩翼薄弱。兩翼被強勢攻擊，俄何燒戈一定會更加全力進攻秦峰本陣。雙方密集在中央地帶，秦峰隻需一退。羌兵就會宣泄而出……。”
“那真是太好了，立刻就能將秦子進淹沒……。”曹操笑道。
郭嘉臉色難堪，另外說道：“由於秦峰本陣的抵擋，羌兵又全力以赴，所以羌兵八成兵力皆堵塞在一塊地方。若羌兵前鋒突然得到宣泄，後隊跟隨不上，陣勢勢必斷裂。”
“而秦軍本就在狂攻羌兵兩翼，勢必橫切羌兵出現的縫隙。我觀秦軍有五隊，此乃“三才陣”變“五虎群羊陣”之法。”
“天地三才陣變五虎群羊！”曹操聞言雙目一瞪，道：“不可能，戰場之上騎兵最是難以掌控，縱橫奔馳見幾乎亂成一團，隻能分割，包圍等，秦軍怎能完成如此精妙的戰術！”
郭嘉忍不住歎道：“主公，您再仔細看看，秦軍一直保持著整齊的隊形，哪怕是在遇敵接戰之時。”
眾人急忙看去，果不其然，隻見秦軍從十人隊開始，到百人隊，到千人隊，到萬人陣，各有方位，就算縱、橫疾馳間，亦是隊列整齊、首尾相接、依次有序。
這些百人隊，千人陣，仿佛一枚枚繡花針，被一雙靈活的大手精確穿插。就算速度再快，亦是針是針，線是線，橫是橫，豎是豎。
果然，秦峰本陣突前後，左右兩側亦是形成尖刀，切入敵人兩翼。
“果然是天地三才……，自古騎兵隻有秦軍……。”郭嘉唏噓不已，隻因戰鬥之中，騎兵保持整齊的隊形十分困難，他又有一些領悟，“秦子進一定會加一個“四門兜底陣”，羌兵入陣被兜住，再行五虎群羊，羌兵必敗……。秦子進，果然深通兵法，世間少有……。”
的確，秦峰一直在奮發圖強。他如今達到的高度，雖有後世見聞之利，也是與他多年來兢兢業業密不可分。
曹操聞言，肝膽俱裂，心說奉孝你在這裏指點秦子進的江山做個球子？他立刻道：“奉孝，營救俄何燒戈為上！”
郭嘉立刻說道：“此番觀之，秦子進深明十陣精要。主公可派虎豹騎出城，狙擊秦峰本陣後方。若是所料不錯，他必然變九子連環陣，要將我軍也裹挾入內。九子連環者，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然期間還有縫隙，主公可在秦峰四門兜底成型時出兵切入。他若變陣，破綻必定在東南，可在東南殺入，入陣告知俄何燒戈，他已經深陷其中，若是想要活命，就從西南殺出，西、北、東三門繞城而入。”
曹操大喜過望，從其言，便令夏侯惇、夏侯淵率領兩千餘虎豹騎出城，這也是曹操最後成建製的力量了。
再說城外，搞不明白的俄何燒戈大喜過望，他根本就沒看清楚當前的形勢，一門心思想的是，秦峰本陣勢微，即將會被自己數萬大軍湮滅。成吉思汗死，就算己方全軍覆沒，也是大勝。
所以，在典韋、許褚、甘寧、太史慈猛攻羌兵兩翼的時候，俄何燒戈根本就沒有在乎，他全力以赴調猛擊著秦峰本陣，“拚了，隻需擊潰成吉思汗本陣，勝利就是我的！”
秦軍本陣。
秦峰也沒有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羌兵仿佛熊瞎子，一步步進入到了陷阱之中。“經典的戰役，不容複製……。”秦峰帶著狂喜，本陣鳴金。
瞬息之間，秦峰本陣開始撤退。
而在俄何燒戈看來，秦峰本陣是不敵撤退。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催軍大進，“全軍猛攻成吉思汗本陣，殺死成吉思汗，無垠草原大漠無盡的榮耀，隻在我西涼羌族！”
羌族士兵亦是個個紅了眼，能夠殺死成吉思汗者，那必定會成為草原的傳奇。
隻有在高空，才能最清楚的看到秦軍四萬騎兵的大陣形態。隻見秦峰本陣後撤後，典韋、許褚兩隊在右側成二字型，太史慈、甘寧在左，亦是二字型。直如一個口袋陣，兩邊的二字型，仿佛四門，又仿佛四把尖刀。此刻是四門兜底，待得四把尖刀切入敵陣，秦峰本陣再上，就是五虎群羊。
就在四門兜底即將形成之時，武威南門突然大開兩千餘虎豹騎在夏侯惇、夏侯淵的帶領下殺出。
此二人殺出來後，直奔秦峰本陣後。秦軍萬餘步兵急忙阻擋，怎奈速度相差懸於，被虎豹騎迂回而過。
“不好！”秦峰吃了一驚，他本以為曹操的兵力達到了底線不會出兵。
“傳令，九子連環，典韋部間隙擴大，避開虎豹騎，讓其入陣中！”
九子連環，典韋等四將本部一分為二，四部變八部，加上秦峰的本陣，轉動起來，便成九連環。九子轉動下，別看虎豹騎此刻進兵方向是秦峰本陣，一轉之下就到側麵的典韋部背後。秦峰令典韋部隊形間隙拉大，就是為了避開虎豹騎背後的突擊。
形勢如他所料的一般無二，然夏侯惇兄弟的目的是入陣通知俄何燒戈，就此順利進入陣中，來到俄何燒戈麵前。
“俄何燒戈，你中計了！”黃沙滾滾，喊殺衝天中，夏侯惇直入帥旗之下呼道。
俄何燒戈此刻也看了出來，隻見麵前秦軍走馬燈一般晃的眼花，那兵器直如鋸齒，亦是轉動不斷。隻要本方兵馬上前，立刻便被切成粉末。士兵不再是麵對一二個敵人，而是在麵對無窮無盡，高速砸來的兵器。一息之間有多少秦兵從麵前經過，就要麵對多少次的進攻。
這就跟一個人站定，麵前百多人不斷跑過的同時，又兵器猛掄過來一般。誰能抵擋如此連綿不絕的攻勢，一時間，羌兵人仰馬翻。
亂軍之中，夏侯惇隻能大喊，才能傳達信息：“吾家軍師已經看出破綻，快從西南殺出，西、北、東三門繞城而入。吾等兵馬匯合守城，秦軍豈能得勝？”
俄何燒戈六神無主，從其言，立刻吹牛角號，傳令全軍。
於是，羌兵不在突擊秦峰本陣的方向，而是轉西南突進。
秦峰一見吃了一驚，猛然回首望武威城頭，便見曹操身邊似是郭嘉。“可惡，以為識破爺的大陣！”
“北鬥七星陣，不必阻擋敵人，隻是貼近，兜住敵人的戰陣，拖延敵人的突破速度，後方兵馬急向西南包圍敵人！”
廝殺到此時，秦軍已經抹平了敵人一萬兵馬的優勢。秦峰便改為北鬥七星，用勺子兜住敵人，勺子把在一蓋住，便又成合圍之勢。
武威城上，居高臨下的曹操看的清楚，“嗚哇，成勺子了，這被兜住，還不全軍覆沒。奉孝，快想辦法。”
“秦子進，真是精通十陣，這北鬥七星用的恰到好處。以防禦陣阻擋我軍速度，施以合圍……。”郭嘉已經放棄了，道：“我們已經沒有兵馬了……，就算有一萬種辦法，也沒有用了。此刻，就看羌族自身的戰力是否能夠劈開秦軍的戰陣了。”
“……。”曹操舉起拳頭，猛然砸在城垛上，皮開肉綻也不知痛，隻因這心中更加沉重。
然而，羌人，不虧是雲朵上的民族。又是拚勁全力撤退，最終付出兩萬人的代價，衝破了秦軍的阻力，進入到了武威城中。
這一場騎兵大戰，秦軍損失了一萬餘人，羌兵損失了近三萬人。
不過，在羌兵入城後，武威再一次擁有了近三萬的守備力量。此消彼長之下，隻有四萬的秦軍，擊破武威的計劃，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秦峰後來連續用計，然曹操隻是堅守不出。
因此，秦軍進攻不下武威，退又不能退，進入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十二月很快就過去了，冬去春來。
武威，州牧府。
曹操從來沒有過好臉色的時候，“奉孝，諸葛亮、呂布那裏還沒有動靜？”
郭嘉說道：“秦軍徐庶部堅守五丈原不出，聯軍的兵力並不占多少優勢，所以一直在僵持……。”
“僵持！僵持！秦峰擁有九州之地，他的甲級作戰軍團雖然遭受的大的傷亡，但他已經開始動員各州守備兵，再僵持，他的援軍就要來了。”曹操沒好氣的說道。
郭嘉思索了一番，道：“主公，秦軍連年征戰，消耗嚴重。若是能夠勸說迷當再派羌族援軍，必然能夠擊潰秦軍。一路追擊，或可收服雍涼大部。”
對於曹操來說，他已經沒有戰爭潛力了，絕對不能僵持。唯有整個雍涼戰場活動起來，與南麵的聯軍呼應，才能從中尋找機會。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