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司馬青衣一眼,一臉欣慰地道:“看到賢侄女無恙,我也算是放心了。”

司馬青衣盈盈拜道:“多謝伯父關懷。”

這時,顏良從外麵大步進來了,朝袁紹拜道:“丞相,末將已經檢查了那些刺客的屍體,發現了一些情況。”隨即朝外麵揚聲喊道:“抬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門口看去,隻見兩個強者扛著一具刺客的屍體進來了,放到了大廳的中間。

司馬青衣麵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挪到了張浪的身後。也難怪了,她一個大家閨秀,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場麵。

袁紹看了一眼刺客的屍體,不解地問道:“顏良,你為何叫人抬來一具屍體?”

顏良走到屍體邊,蹲了下去,將屍體反轉過去,一把扯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肩膀來,一副蒼鷹刺青頓時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顏良道:“雖然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這些刺客身份的線索,可是末將卻見過這個刺青。……”

袁紹眼睛一亮,立刻問道:“你知道這刺青的來由?”

顏良點了點頭,目光落到刺青上,道:“末將曾經擊殺了許多董卓那邊的強者,那些強者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這種刺青!這是他們獨有的標記!”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流露出震驚之色,袁譚神色凝重地道:“難道竟然是董卓派來的刺客?若是如此的話,那麽這些刺客定然就是跟隨李肅一道進入洛陽的!”

袁熙立刻朝袁紹抱拳道;“父親,董賊表麵上要與我們和解,其實卻想要暗算父親,實在可恨,兒請命立刻率軍前往拿捕李肅!”

張浪忍不住道:“要真這麽幹的話,就中了真正的敵人的圈套了。”

袁熙看向張浪,不悅地道:“你胡說什麽?如今證據確鑿,這些刺客就是董賊派來的!”

張浪懶得跟袁熙糾纏,對袁紹道:“老爹,董卓又不是白癡,若真的是他派人來刺殺老爹你,怎麽可能還讓這些刺客帶著這種表明身份的刺青?

這簡直就像是怕我們不知道事情是他做的似的!”

袁紹皺眉點了點頭,喃喃道:“買兒所言極是啊!此事十分蹊蹺!……”

許攸抱拳道:“丞相,四公子所言極是。董卓一代梟雄,手下能人極多,若是董卓派人前來刺殺,豈能犯下如此幼稚的錯誤?

再者,就目前的局勢來說,董卓是急於要與我們言和的,否則他們的處境將非常困難。所以董卓才會想要與我們言和。

他們根本就沒有道理發動這場襲擊,這件事情無論成與敗,對他們來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董卓梟雄,豈能做出如此蠢事?”

劉夫人道:“子遠先生所言急事。此事恐怕是有人不希望看到我們與董卓言和,所以派出刺客刺殺夫君想要攪局。

這幕後之人想必也知道這一次的刺殺是不可能成功的,不過他的真實目的並非是刺殺夫君,而是在於挑撥我們與董太師之間的關係,好坐收漁人之利!”

袁紹冷笑道:“這樣說來,我大致已經猜到是誰派來的刺客了。既然如此,我就絕不能讓他如願了!”

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此事到此為止,任何人不可把這裏的事情傳播出去,否則我必嚴懲不貸。好了,擾攘了一晚,都下去休息吧。買兒,你就送青衣賢侄女回去吧。”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袁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長輩特有的溫情笑容來。

張浪一呃,抱拳道:“是。”

張浪領著手下人和司馬青衣一道出來了,張浪看了一眼司馬青衣,見她正低著頭,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張浪覺得和這女人呆在一起挺尷尬的,於是對炎蘭道:“炎蘭,你帶幾個人護送青衣小姐回去。”

炎蘭抱拳應諾。

司馬青衣回過神來,突然怒道:“本小姐不需要人護送!哼!”隨即便扭頭朝自家方向走去了。

炎蘭看向張浪,等候張浪的命運。張浪苦笑著搖頭道:“這些個大家閨秀真是難伺候,莫名其妙的又發脾氣了!”隨即對炎蘭道:“去吧。”

炎蘭抱拳應諾,招呼了幾個火衛強者跟了上去。

張浪搖了搖頭,領著其他人回家去了。

此時,在丞相府的大廳之上,劉夫人對袁紹道:“夫君,既然有人想要拖夫君的後退,夫君就該立刻展開行動。”

袁紹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春節已經過了,事不宜遲,反正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後日便進軍吧!”劉夫人微笑道:“夫君英明!”

袁紹想了想,對許攸道:“子遠,去把李肅給我請來,我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張浪回到了家中,安撫了有些不安的飛絮和小豆豆之後,便洗了個澡睡下了。

兩天之後,袁紹便率領大軍離開了洛陽直朝冀州而去。與此同時,袁熙作為質子,跟隨李肅西行前往長安,而張浪則率領部下離開在洛陽的府邸返回太原去了。

春節已經過去,天下更大的紛爭仿佛正在醞釀之中。

張浪一行人行走在前往太原的官道之上,此時太陽雖然掛在天上,但天地之間依舊是白茫茫一片,遠遠看去,行走在官道之上的張浪他們就如同一條在白色的背景上爬行的蚯蚓一般。

一行人晝行夜宿,七天之後終於抵達了太原。

隊伍中那個須發雪白體格壯碩的老者望著前方聳立在山河之間的雄城,無限感慨地道:“太原,真是闊別了好久啊!”

這位老者,名叫袁成,乃是袁紹的伯父,也就是張浪的伯公,此次跟隨張浪一行人來到太原,是準備代表袁紹主持張浪的婚事的。

因為袁紹已經為張浪安排了一場婚事,張浪將在不久之後迎娶匈奴人方麵的聖女。

這場婚姻當然隻是政治婚姻,張浪對此倒也並不排斥,在他的思想中,既然自己站在這個位置上,自然需要放棄一些東西,而承擔一些責任。

有些豪門子嗣總是會一臉惆悵的說什麽一入豪門身不由己,覺得家族安排的婚姻是對自己的壓迫,十分抵觸,好像全天下就他最悲哀最不幸似的。

其實他這不過是自私自利想要逃避責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