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驍將後背上的一支箭取了下來,拿在手上端詳了一番,這是一支很神奇的箭,沒有箭頭,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色的棉布,上麵有淡淡的墨水,然後就是將箭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妃,您這是做什麽?”陳林在一旁說到,在聽完曉驍的那段強詞奪理之後,他就是決定要和曉驍一隊了。

“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箭筒裏麵還有多少支箭。”曉驍扁了扁嘴巴,她雖然對於實戰是一無所知,卻是知道一句話,永遠不要讓你的對手知道你的底牌,因為如果一旦被人知曉了你的底牌之後,有些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王妃可真是聰明。”陳林點了點頭,招呼後麵的人也是藏了一支箭在身上。

曉驍看著陳林,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學得可真是有夠快得,她可連專利都還沒有來得及申請。

“我們分批行動吧,保護好自己就是了。”曉驍想著這後山還是有些大,要藏個人什麽的,倒是不難,問題是當著自己手下這一群人,她倒是不好意思躲了。

陳林點頭,他也是覺得化整為零可能會好一些。

“恩。”曉驍點了點頭,尋到了一處還算是隱秘的地方。剛剛是準備休息一下,卻是見得一連幾支箭都是射了過來。

“該死,”曉驍罵了一句,“這地方這麽隱秘,他們竟然都是找來了?”

突然曉驍卻是呆愣地瞪大眼睛,看著那沒入一旁樹中的箭,“不是吧,他們竟然用的是真箭。”

這慕容垂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呢?他不是什麽燕國的名將呢?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你們跟我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麽!”曉驍罵了一句,卻是看得有幾人從一旁的樹後鑽了出來。

曉驍走到樹旁將那箭拔了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是說隻是實戰嗎?為什麽用的是真箭?”

這可真小人。

“我們準備的就是真箭。”話音剛落其中一人就是攻了過來,近到曉驍身前,曉驍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她雖然這身子是燕國第一女將可足渾曉驍的,卻是剛剛才適應,所以還有很多的功能都是沒有開發出來。

麵對的三人,看樣子都不像是吃素的。如果都起了殺招的話,那麽可就是完了。

曉驍剛剛正在琢磨,卻是見得來人一腳,曉驍雖然是有些狼狽地躲了過去,但是卻是明白了來人的意思。

他……他絕對是要命的,剛才那招,竟然是下得殺招。

他們是慕容垂的人……所以是盼著她死嗎?

原來,這才是慕容垂實戰的根本目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自己??

“你們是要我命?”曉驍一邊問,卻是一邊四下觀察,看有沒有逃跑的機會。不怪她曉驍沒有骨氣,這實在是因為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對麵三個人的對手。

“自然。”男人拿出了一把匕首,“這東西,可以要你的命。”

曉驍咬唇,這該死,難道是味了毒。

見得那幾個男人都是走了過來,曉驍咬唇,往後一望,便是連忙逃了起來。

那幾人自然是不肯放過,自然是追了上去。而且還順帶著放冷箭。

“靠。”曉驍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微微出了口氣,不過還好,這傷口似乎是沒有味毒,不過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你也太狼狽了吧。”慕容垂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看到曉驍手臂上的傷口卻是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你受傷了,你怎麽可能受傷呢?”這實戰用的是都是假箭,根本就不會傷人,可是曉驍手臂上的傷口,又是分明的箭傷。

他在馬背上那麽多年,征戰沙場,自然是知道什麽樣的傷口是箭傷,什麽樣的傷口是刀傷。

曉驍冷哼一聲,將慕容垂的手打了下來,“你是在貓哭耗子嗎?還是說剛才那幾人沒有殺死我,現在是輪到你親自動手了?”

曉驍雖然有些害怕慕容垂的氣場,但是還是趾高氣昂地說了出來,畢竟這事情的確是慕容垂的不是。

慕容垂怔了怔,愣愣地看了曉驍一眼,將剛才曉驍的話,又是回味了一遍,才是吃味過來,“可足渾曉驍,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想讓你死嗎?”

“難道不是嗎?”曉驍將眉毛一挑,“慕容垂,我算是看錯你了,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不光明磊落,虧還是燕國的第一的將軍。”

“你給

我說清楚,我到底是對你做了什麽?”慕容垂也是提高了聲音。

‘我……“曉驍還來不開口,卻是看到身後的那人已經是追了上來,慕容垂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將曉驍護在身後。

曉驍卻是冷哼一聲,他現在又算是做什麽了。

“你不是我慕容府的侍衛。”慕容垂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番,雖然他在慕容府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慕容府上下的每一人都是十分了解。

那人一怔,還來不及開口,卻又是看得一隊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四五十上下的男人,男人看了慕容垂一眼,“你可就是吳王慕容垂?告訴你,我今天是來取你首級的。”

慕容垂冷哼一聲,這年頭敢在他麵前叫板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以至於每每他都是不想殺了,生怕以後都是沒有人和自己叫板了。

曉驍將頭偏向一旁,原來這些人是衝著慕容垂來的,她就說嘛,她人品一向不錯,自然是不會受到旁人的追殺。

“你也是嗎?”慕容垂看了看另外的幾個男人,那拿著刀的男人微微一怔,“是,不過那個女人的命,我也是要了。”

慕容垂搖頭,沒有想到他的胃口倒是很大。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明顯比剛才叫板的那個男人厲害。

“曉驍,你把自己照顧好就是了。”因著是實戰的關係,慕容垂的身上沒有武器,唯一可以用的也隻有放在背後的箭,那沒有一點殺傷力的箭。

曉驍點了點頭,然後很是乖巧地躲在了一旁,反正慕容垂估計收拾那幾個人綽綽有餘,自己也就不湊熱鬧了。

如曉驍想的,雖然慕容垂沒有兵器,但是卻是非常厲害。那幾個人根本不是慕容垂的對手,大抵是覺得勝算不大,那當中的一人,竟然是朝著曉驍衝了過來,曉驍沒有準備,隻是見得金黃色的劍柄朝自己襲來。曉驍咬唇,身子一躲,卻是沒有辦法閃過。

手臂上卻是中了一刀。

慕容垂反應過來的時候,是連忙衝上前去,將那人踢開,然後借著那把劍插入了那人的腹中,整個動作幹淨利索。

“曉驍,你還好吧?”慕容垂扶著曉驍,有些擔心的問到。

曉驍搖了搖頭,她這才是想起,剛才那劍,似乎是有毒,不然現在她也不會覺得頭暈目眩,卻還是倔強地將慕容垂推開,“你不是要我死嗎?現在我趁你心意了。”

慕容垂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曉驍卻是倒在了他的懷中,一張臉煞白得嚇人,連唇上都是沒有半點的顏色。

劍上有毒?慕容垂皺著眉頭看了看曉驍那泛著黑血的傷口。

剛才那撥人,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衝著自己來,他應該好久沒有得罪人了吧。

曉驍醒來的時候是躺在自己的**,隻覺得周身上下都是沒有一點的力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周邊都是散發著淡淡的古檀香的味道,有淡淡的霸氣,這樣的感覺很是熟悉,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卻是多了一些安全感。

微微側了個身子,卻是呆愣住。慕容垂竟然是枕在自己的身旁睡著了。

“你怎麽睡在這裏?”曉驍呆愣地睜大眼睛,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慕容垂,十分奇怪的問到。她整個人都是縮在他的懷中,那樣的姿勢看上去非常曖昧。

“你醒了?”慕容垂扯了扯嘴角,將自己的身子往外挪了挪,睜開微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曉驍一番,“怎麽,毒都是幹淨了?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的症狀呢?”

曉驍輕輕搖頭,並不習慣慕容垂這樣的關心,而且印象中的他們,每一次都是大吵特吵吧。

“你不準備走?”曉驍見得慕容垂又是準備繼續睡覺,便是連忙問到。慕容垂意味深長地望了曉驍一眼,看到那樣的眼神,曉驍有些發怵,便是連忙說到,“你之前不是說過不碰我的嗎?”

慕容垂出了口氣,隻能默默起身,“曉驍,你放心,這事情我會徹查的。雖然那群人是衝著我來的,但是我總覺得不是衝著我來的。”

他們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若真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他慕容垂了吧。

曉驍點了點頭,她現在隻是覺得有些困乏,想是昏天黑地地睡上一覺,才不管那已經過去的行刺事件。

曉驍的性子一向樂觀,認為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也用不著再計較了。

“小夢,我還是覺得你的主意有些

瞎。”鄔蘇坐在院中的閣樓中喝了一口小茶,抱怨到,身旁的公輸朵也是有些讚同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曉驍昏迷的這幾日,慕容垂都是衣不解帶的守在她的身邊。

那是,他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特權。看著就是嫉妒得眼紅。

羊舌夢卻是沒有理會鄔蘇的抱怨,“姐姐,我當初就說過這不是一個好辦法,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的計劃是馬上找了幾個人假裝是刺殺慕容垂,讓慕容垂和曉驍都是以為這事情是衝著他來的,和曉驍那個女人沒有一點的關係。

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這樣非常可能就會給慕容垂和曉驍製造一次共患難的機會,慕容垂總是非常注重情誼,曉驍又是漂亮,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件事情就是讓慕容垂改觀。

現在想想,這多少是有些便宜曉驍了。

“小夢,我還是覺得你和我們不是一國的。”鄔蘇搖頭說到,羊舌夢的身家背景她不擔心,卻是擔心羊舌夢的小聰明,平心而論,這一點是她和公輸朵都沒有辦法否認的一個事實。

“姐姐,若我們不是一國的,你以為我之前都是在幫誰呢?”羊舌夢甩下這句話就是衝了出去,感覺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不過,她不委屈。因為從來,她都是站在自己這一國的。

至於幫誰,害誰,都是取決於那樣對於自己是有利的。

…………

“姐姐,或許我們真的多想了。”公輸朵看著羊舌夢離開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不過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可是那可足渾曉驍。”

鄔蘇點了點頭,若然慕容垂真心喜歡可足渾曉驍的話,那麽他們估摸著也是沒有明天了。

不過,她是斷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的王妃呀,你怎麽還在睡覺呢?”小奴搖著曉驍的身子,硬是讓她不情願和周公說了一聲再見,然後才是有些哀怨地看了小奴一眼,“姐姐,好小奴呀,你說我不去睡覺,能做什麽呢?我們來下棋嗎?”

“下棋做什麽?”小奴一臉驚訝得望著曉驍,仿佛她剛剛的話十分可笑一般,不過誠然,她剛才的話,也確實是可笑了一些。

“我是說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呢?”曉驍不忍心看小奴那樣望著自己,便是問到。小奴十分認真地點頭說到,“小姐,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事去找爺,好好跟爺說聲謝謝,然後就是把三位主子找過來聊聊,要知道,你昏睡的這幾日,她們可都是每天幾次地來看你。”

“那是她們想知道我還活著不。”曉驍扁了扁嘴巴,她們怕是巴不得自己死了吧,這屋裏少了一個女人卻是會少了很多的競爭,可是她是萬萬不會讓他們那麽稱心如意的。

“那也得去見見呀。”小奴是馬上勸道,“王妃,這有些事情是做給外麵的人看得。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天知道外麵的人要說你什麽。”

“好吧。”為了避免受到小奴的滋擾,曉驍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爺那邊,王妃最好還是要自己走一趟。”小奴見得曉驍又是準備睡下,便是連忙說到。

“不要把。”曉驍本來就想著要好好睡一覺,可是卻是沒有想到,連這個夢想小奴都是不成全了。

“不,一定要去。”小奴將曉驍拉了起來,“王妃您是不知道,那晚王爺抱著你下山的時候,臉上都是暴露的青筋,我可是好久沒有看到王爺那麽在乎一個人的神情了,然後就是找了大夫,看完病後爺就是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你不醒他都是不放心。而且爺為了幫你,還事先將手臂上的毒吸了出來。”

“不是吧。”曉驍張大了嘴巴,小奴不是在開玩笑吧,幫自己吸毒,這是那個像冰山一樣的男人做出的事情嗎?

而且對於曉驍而言,慕容垂不是冰山,應該是一座萬年都不會融化的珠穆朗瑪峰上的冰山。

“王妃,小奴騙你做甚。”小奴見得曉驍不信,有些急了,“王妃不信,當麵對峙王爺就是了。”

“好吧。”曉驍起身,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有什麽辦法呢?她還是真心不信。“那我就去找慕容垂說話了,等我回來你就幫忙把鄔蘇他們都是叫過來吧。”

小奴點頭。他們家王妃總算是正常了一回。

其實,曉驍隻是想去質問慕容垂一句,不是說不會碰她的嗎?怎麽又是趁人之危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