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集
不足攜二女同行,一邊懊惱不已。那識神域卻已是大開,仔細查視數萬裏之諸派修眾動靜。觀諸派紛紛將出大能四下撒網搜捕那風欲靜,自是漸漸明白事端之要。因之回身套問風欲靜道:
“風仙子,汝······”
“史家哥哥,隻是喚吾風兒便好。”
“喔,這個,哦,風兒,四圍諸門派無論人、妖之修眾,盡數動作,似欲圍捕吾等。某家之事由自是明朗,然緊緊兒綴行於汝,卻是令人難解。汝可否將其中機要處講出,以便某設計脫身?”
“非是吾不願,乃是不能爾!然圍捕之事,隻在吾身,與爾等無關。或者吾便獨自去吧,以免禍及靈兒妹妹與史家哥哥。”
不足聞言冷笑道:
“風兒,某家雖非一言九鼎之君子,然已是應了之事,豈肯廢!便是整個天下拒之,吾又何懼!一死而已!再者,吾之半生幾無寧日,終日逃亡,已然習慣成自然也。”
“風姐姐,吾家哥哥好生奸詐,哪裏便會落了彼等之算計。姐姐無需多慮。”
不足聞言哭笑不得,此言乃是褒耶仰或貶耶!
“靈兒妹妹,這般話派,無懼史家哥哥生氣麽?”
風兒笑道。
“哥哥那等小心眼兒,自是不快,然習慣便好。咯咯咯······”
一路之上靈兒嘰嘰喳喳歡快嬉戲,哪裏像是逃難之人耶。便是風兒亦是受其染,大是放心。隻是苦了不足,一邊識神域盡全力運使,一邊不停變換遁逃之路徑,還需時時賠了小心,以免靈兒無賴撒潑。
元道仙府。
這一日,忽有魔門之修來訪。那道德上人之身邊童子奉法旨出迎,見那竹林中一泓清泉邊一女修背身而立,體態貴雅,豐姿綽約。那女修似是知來者,回轉身來,那童子一愣,倒是真真驚了雙目。
“這等樣人物,哪裏是這紅粉塵世可以有者?便是上界仙子隻怕已然無匹也。”
那女修見此修傻呆不語,隻是盯了自家觀看,便輕輕兒一聲道:
“道兄,魔門行走華寒月,這廂有禮了。”
“哦,貧道有禮,貧道有禮。”
那童子忽然便尷尬連聲,急急應道。
“奉吾門大天尊法旨覲見道德上人,拜謁諸位天王,尚請道兄引薦。”
那女修卻正是那華寒月此女,知道此少年模樣之童子實則年歲不小矣,故言及總是有禮。華寒月此時已然入道中階之修為,豐姿更勝往昔。難怪那童子三魂走了二魂,失魂落魄若此耶。
“仙子請。”
那童子引了華寒月入內,一邊整動衣著,傲然若天王般模樣,然見那女修隻是靜靜兒行走,似是不睬,便複彎腰勾背搭訕話語。那女修有一句無一句,恰恰若心不在焉。
“此間便是南天王下處,仙子裏邊請。”
“多謝。”
那南天王之府邸十數裏地麵,大小殿堂林立,雖不宏大,卻亦是莊嚴之極。門樓上一匾,上書‘南天王府’四字,匾額靈光閃閃,顯是有大禁法陣其上。整個府邸亦是圍攏於淡淡靈光之中,可見此道德上人之仙家福地其實了得!
入的門去,數座大殿左右排開,中央一條玉石通道,直直兒頂著數十丈高大一座紫金大殿。美玉階台,步步而上,一片金玉平台,台上便是那天王主殿。入得大殿,迎麵一座高台,台上琉璃金座上一修正麵含微笑注視寒月。
“魔門行走華寒月,拜見南天王。”
“不必多禮,且請上座。”
待得華寒月坐定,那南天王道:
“吾師因事不能親會華仙子,著吾來見。仙子有事不妨明言。”
那華寒月自是明白,以自家身份,那道德上人哪裏會接見呢。便恭敬開言道:
“奉吾師尊人魔王法旨,特特將之手書一封送來。”
南天王座下一修行來,將華寒月手中書信接過,上前奉上。那南天王拆開信件,仔細讀過。複思索半晌道:
“華行走,吾師已是有法旨,著門下與魔門聯絡,互通有無,聯手設局,爭先獵殺,以成大功德。不過大佛寺之眾亦是此意,吾師恐汝主大天尊心有芥蒂,卻無率先聯絡,是故坐等,而今華行走前來,自是大大之喜也。”
“南天王說的是,臨來時,吾主大天尊囑咐,雖佛門子弟多有敵視,然此事重大,魔門不敢獨專,願與道門、佛門聯手。”
“嗯,這便妥當。華行走可與吾座下大弟子公叔航並大佛寺無法法王座下大法師金剛合並統籌,務必設道大局,一舉達成此逆天大功德。”
“華寒月明白。”
待得華寒月下,那南天王忽然傳音其門下三修道:
“爾等三人領銜,挑選吾門中精兵強將獨立行事,聯絡師尊門下諸道門,獨立設局,務必趕在三派聯手前誅殺是修,同時提防海陸妖族得逞,不得有誤。”
“是!”
三修下。
半月後,華寒月、公叔航、金剛三修於南大陸道門無極觀中策劃大局。而與此同時諸派獨立之團體亦是紛紛行出,圍剿風欲靜。
“風兒,怎得此十數天諸派修眾安靜若是耶?”
一日不足詫異問曰。
“當是彼等搜捕不得,懈怠了。”
靈兒渾若無事笑道。
“史家哥哥,風兒亦不瞞你。風兒與一場驚天大事變相關,與我一起必十死無生。至於近些時之平靜,乃是暴風雨前之平靜罷了。此後定當翻天覆地,再無寧日也。”
“便是說再幾日吾等便無此悠閑耶?”
“絕是如此!然吾之功力遭封印已然消失殆盡,所留存少許,已在此次逃脫羈押封禁時盡數付之一炬,目下功法堪堪不過凝元爾,盡數恢複無有千萬年哪裏能夠!史家哥哥,汝與靈兒於此無涉,便自去吧。”
“住口!臭妮子!汝豈敢小視某耶!”
不足大怒,其信諾便是其修道之心境,亦曰道心。道心破則終生無望道也。故其既然承諾哪裏會半途而廢。再說此臉麵也,若靈兒不樂,不免遭其數落。果然那靈兒道:
“這般發怒麽!非是小視哥哥,汝這般聚識修為,哪裏能夠保全得吾二人耶?而風姐姐功力不及凝元,靈兒亦是不過凝元罷了,隻堪堪兒駕得雲頭罷了。敵修不知其幾多也,功力不知其幾多高深也,試問汝有何能,可以全吾二人平安?”
“哼,爾等無需多言。天無涯,以柱支撐,柱倒而天塌!此有涯壞無涯也!千斤之力四兩破之,此力弱破力強也!千裏之堤蟻穴毀之,此小弱毀大也。況吾生而遁逃,無有夭折,吾之力也。何哉小視耶?”
“善!風姐姐,莫要再惹哥哥,便是同生死罷了,何懼?”
那風欲靜思之再三,後堅定道:
“妾身願與君生死!”
“嗯,便是這般。”
不足聞言道。
“咯咯咯······哥哥怎得學靈兒言語。”
那不足一愣,忽然訕訕前行。
“史家哥哥,怕是彼等正謀劃一場大局也不一定。汝之識神域宏大奇異,當盡力外展,仔細查視。料敵於前,先敵設計,方有可能脫得身,救得命也。”
不足點頭不語,此時其早已是識神外放大至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