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蘭的容貌毀了,從傾城美女化作了醜惡的怪物,這一點,定然與袁道宇二人有關。
一些天驕在三人的身上來回巡視,有些猜測。也有人掩住口鼻,眼中露出厭惡之色。換做往常,他們可能還出聲質問一聲,畢竟家境不凡,都是一族之天驕。
但如今,無一人作聲。
一個醜陋的女人他們為何去幫?更何況,君若蘭的臉能不能恢複是個事,難道得罪了兩大成道境的天驕就是為了讓這個醜女以身相許麽?
君若蘭慘笑,第一次感受到了世態炎涼,之前不少人圍在她身邊,如今卻沒有人願意幫她說一句話,哪怕一句。
“袁道宇,陳軒墨,你們二人卑鄙無恥,讓我們去當誘餌……”君若蘭聲音充滿淒厲,她血漫瞳仁,透露出一種瘋狂。
“住嘴!”袁道宇猛然大喝,他知道此事不光彩,不想讓君若蘭多說。
“你偷我和陳兄的異果,當誅!”袁道宇體內金丹之力激**,奔騰而出,再次化作一道金劍,直斬向君若蘭的頭顱。
君若蘭的臉色慘敗,麵孔更加猙獰。她知曉這次躲不過去,袁道宇的神識已經鎖定了她。體內的靈力與袁道宇的金丹之力相比,如霧與冰之別,不堪一擊。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君若蘭嘶吼,如同惡鬼,一雙血瞳讓陳軒墨皺眉。
“可惜了!”陳軒墨搖頭輕歎,不願再看向君若蘭。
袁道宇負手而立,身姿傲然,冷笑道:“一個壞了的女人,你我二人想要女人,揮手便不知有多少。”
陳軒墨搖頭,道:“非也,袁兄誤會我。”
他目光在下方巡視一番,這才低聲道:“可惜了這樣的天資,我原本還打算將她收為血傀,奪了她的靈根血脈。”
袁道宇一怔,微微有些色變。這陳軒墨看起來溫文爾雅,居然如此陰毒。血傀是將人當丹藥般煉製,最後熬出的東西堪比仙丹精華,天賦血脈愈強,煉出的精華便越強大。
陳軒墨一笑,依舊是那般的溫和,卻讓袁道宇心中有些發寒。
“咦?誰人亂扔法術?”
便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那金劍停在君若蘭的身前。正好被一條禿了一塊毛的狗尾巴擊中,當場飛了出去,割下了一部分的山石。
老狗悠閑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君若蘭,道:“你這丫頭怎麽搞成這麽個摸樣?嘖嘖,連大花蟲你都敢惹?”
它很驚異,似乎知道是什麽生靈的毒導致君若蘭的模樣。
“是……你?”君若蘭嬌軀一顫,她望著老狗,眼中充斥著錯愕。
她怎麽能不認識老狗,最主要的是,這老狗向來可都是與少龍武君……不知為何,君若蘭的心中微微顫抖,她燃起了一絲希望。
“禿毛狗?”袁道宇也愣住了,麵色瞬間一片陰沉。
他猛然轉頭,卻發現一道身影在空中漫步,俊朗非凡,噙著笑而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袁道宇笑了,笑容有些猙獰。
他與邵峰有仇,曾放言要斬殺邵峰,最後卻被陳軒墨攔住。沒想到如今又被這小子旁邊的老狗壞了事,袁道宇卻並沒有發怒,反而大笑起來。
“我沒有找你,沒想到你卻主動送上門來!”袁道宇體內的金丹在旋轉,譏笑道:“今日我倒要看看,少龍武君到底實力如何?”
邵峰連看都沒有看袁道宇,他注視著君若蘭,腳步微頓:“可需要我再救你一次?”
君若蘭一怔,她不由自主的將麵紗帶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丫頭,啞巴了?”老狗瞪眼,它大喊道:“要不你付出一些代價,本尊可以一巴掌拍飛那個垃圾。”
然後它一雙狗眼充滿蔑視的望向袁道宇,讓袁道宇也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狗眼看人低。
君若蘭後退數步,她深吸一口氣,內心波濤洶湧,此刻卻緩緩道:“我雖想武君救我,可卻又擔心武君受傷。”
“武君若為難,若蘭舍命便是!”君若蘭帶有一絲淒涼,她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真到了絕境。
“傷我,就憑他?”邵峰笑了,他轉身望向袁道宇,淡淡道:“不過一金丹罷了,看我殺他便是。”
聲音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色變。
金丹罷了?這少龍武君好大的口氣,金丹天驕,此界天驕百餘人,又有多少人成道了?他居然不將袁道宇放在眼裏。
袁道宇更是氣的臉色鐵青,先被那禿毛老狗嘲諷,如今更是被這少龍武君在眾目睽睽之下蔑視。他本就是心高氣傲,怎能忍受。
“我殺了你,再將那禿毛的畜生剁碎。”袁道宇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的字,他怒的發狂。
金丹之力傾瀉,他雙手凝出道決,化作了一道金劍。這金劍一側為連綿群山,另一側是濤濤江河,雖是法力凝聚,卻栩栩如生。
金劍一出,劍吟動九天。
“是袁家的山河劍訣!”有天驕驚叫,飛快後退。
“據傳袁家的山河劍訣修煉至大成,可一劍平群山,斷江河,我們快退!”
此山河劍訣一出,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驚天的劍氣與殺意,唯有邵峰神色不動,他伸出了右手,道:“山河劍訣?真是巧了,我這也有一式,也有山河二字。”
金劍破空,袁道宇早就怒的發狂,哪裏願意聽邵峰的言語。整個山腰出現了無數的劍痕,異常恐怖,山河劍訣斬破了狂風,威力極強,仿佛能夠將一座山都斬為兩半。
“斷山河!”
邵峰開口,他以臂成槍,向前踏出一步。
轟!
槍劍相遇,整座山都開始崩裂,一道巨大的裂痕從這座半山的中間出現,兩人撞擊,居然硬生生的將這半山化作了兩部分,連周圍的群山都受到了牽連,不斷的搖晃。
“這太恐怖了!”有人駭然說道,一擊居然裂了半山?
煙塵散去,邵峰的身軀巍然而立,連一絲毛發都沒有受損。他手臂與金劍的劍鋒相遇,眾人隻聽聞一聲哢嚓之聲,金劍居然出現了裂痕,隨後蔓延,整個山河劍訣都被這一擊破掉。
連袁道宇也神情微震,有些凝重,正視邵峰。
“還算有點實力,不過僅此罷了。金丹成道,絕非你能想象的。”袁道宇開口,他依舊傲然,充滿自信。
“袁兄,莫要忘了孟可德。”陳軒墨站在一旁,饒有趣味的提醒道。
他仿佛是在看戲,悠然自得。
“我可不是孟可德那個蠢貨!”袁道宇開口,他雙手凝結,胸膛處忽然湧現出了道紋,這道紋向他的身軀蔓延,如一條條龍。
霎那間,他身上霞光百丈,衝天而起。猛然一踏,居然想要以近身與邵峰相戰。
“袁道宇瘋了?少龍武君可是武君,武道修士,他怎敢近身?”有天驕無比驚詫,與武修相戰,最怕的便是近身,除卻佛門的一些佛體神通,同境修士鮮有敢於武修正麵對抗的。
“不對,他沒瘋!”一名天驕開口,神色無比凝重,徐徐道:“你們忘記袁家的那門體術了,傳說從古老的歲月留下,可鎮山河日月。”
周圍天驕全部一震,想起了袁家的記載,有人不由得失聲道:“是墮仙體?”
這是一門體術,在古老的歲月,傳說中可斬仙。在那個歲月,仙與神明比肩,是天地間的至強者,袁家的一位先祖卻憑借此體術斬了一尊仙,震懾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