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氣勢,居然就讓白林山骨斷下跪?
這……
陸玄機霎時間,內心升起無盡的恐懼,他不敢望向邵峰的眼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
白林山更是身軀顫抖,身邊傳來的壓力如若江海,讓他難以翻身。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成道四品的修為,在對方的麵前,居然連威壓都阻擋不了。
武王,實在是太恐怖了!
“武王,請原諒少爺不敬,他隻是一時失言。”白林山跪在地上,艱澀道。
如神嶽般的氣勢,瞬間消失。
白林山劇烈的喘息著,駭然無比的望著麵前的身影,但他的雙腿卻依舊跪在地麵。
不能站,不敢站。
這一跪,是為陸玄機所跪,他若站起來,陸玄機的命就保不住了。
“沒錯,武王英明,剛才我隻是失口,絕不敢對武王有半點不敬!”陸玄機更是嚇得整個人都發抖,戰戰兢兢的開口。
他真正的恐懼了,明白眼前這位武王,絕對敢殺他。
自己陸家少爺的身份,於對方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連莊武公都殺了,更何況是他?
莊子璿看的發呆,在自己麵前氣勢淩人的陸玄機,如今卻在瑟瑟發抖。
足以媲美八騎將的白林山,居然在邵峰的氣勢下,跪倒在地。
這便是武王麽?
她美眸泛起波瀾,怔怔的望著邵峰。
“那又如何,他是我的仇人,遲早有一日,我要將他碎屍萬段!”莊子璿內心發狠,整個人卻顯得無比的低落,憑她想要殺邵峰,這期間的鴻溝如若天地之差。
她更加明白,恐怕這一生,她都難以損傷邵峰一根毫毛。
“是麽?”
邵峰輕輕一笑,他猛然抬手。
啪!
一股氣勁直接抽在了陸玄機的臉上,發紫的血印讓陸玄機痛苦不已,他捂著臉頰,滿麵的驚恐,卻不敢發出聲音。
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如同一條野狗。
“武王息怒!”白林山連忙勸阻,滿臉的苦澀。
固然麵對林家家主,他也從未如此過,如今卻在另一人的腳下,如此卑躬屈膝。
“從今以後,莊子璿會留在莊家,誰若動莊家,我殺誰!”
邵峰淡漠道,看了一眼陸玄機:“你明白了麽?”
“是……是……”陸玄機捂著臉,連忙點頭。
“滾吧!”
邵峰一甩手,靜靜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陸玄機摻扶著白林山離去,邵峰也再沒有望向二人。
氣氛再次寂靜,莊子璿抿著嘴,一言不發。
“明天,我去莊家!”
邵峰淡淡道,他負手而立,離開了這個房間。
隻有莊子璿,失神的望著邵峰背影,這一刻,她的滿腔怨恨,仿佛化作了絕望。
她明白,這道身影,她將永遠隻能仰望,窮其一生,也趕不上對方的腳步。
固然執掌整個莊家,對於眼前這道身影而言,也不過時螻蟻一隻罷了。
當夜,邵峰送周小雪與唐柔離開。
這幾天,邵峰陪她們逛遍了整個雲海,同時,邵峰將一枚樹葉交給了周小雪。
這枚翠綠之葉,蘊藏著祖脈之力,是老狗愈合大道之痕的神藥。
目送周小雪等人遠去,邵峰這才微微歎息。
他望著天穹,腳下踏步,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清晨,邵峰與莊子璿二人,直接前往了莊家。
如今整個莊家,焦頭爛額,莊天龍父子之死,偌大的莊家如同沒有了支柱。
而莊子璿作為如今莊家家主一脈的唯一嫡係,居然消失了。
整個莊家,南方霸主,如今居然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窘境。
莊家大廳內,七名頭發花白的老者聚在一起。
他們都是莊家的長輩,是莊家的長老。
七位長老,六位成道境,也是如今莊家最大的底牌。
“天春,你說,如今我們該怎麽做?”其中一個留有山羊胡的老者開口道,滿臉愁色。
誰也不曾想到,一個突兀冒出來的武王,居然會破了莊天龍之局,將莊嘯軒和莊天龍盡數斬殺。
乃至八騎將,莊家的利刃都被折斷了,全部毀滅。
無疑,這一次是整個莊家的大劫。
“我決定,先立出家主,平定族內,整合族內的力量再去麵對外界!”莊天春開口,他是莊家如今的大長老,聲望最高。
“我反對!”
莊天春剛說出,一人便站了出來。
其餘人望去,目光微微一沉,莊嘯英,莊家七長老。
莊嘯英與莊嘯軒是同一輩分,曾與莊嘯軒爭權,後來失敗,成為了莊家的長老。
如今莊嘯軒身死,恐怕他的狼子野心也複發了。
“嘯英,你為何反對?”莊天春語氣發沉,道:“如今我莊家內憂外患,不可再動幹戈。”
他在警告莊嘯英收斂一些,畢竟他們都知道,莊嘯英這些年一直都想掌握莊家之權。背地裏,與雲海乃至南方諸多世家有所聯係,輪勢力,恐怕在七位長老中也是最高的。
“莊嘯軒與武公身死,我莊家內憂外患。”莊嘯英淡淡一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這位家主,肯定是由莊子璿擔當?”
他目光掃向其餘六位長老,使得其餘六位長老陷入沉思。
“沒錯,莊子璿雖為女子,但畢竟是莊家嫡係!”莊天春冷冷道:“除卻莊子璿成為莊家家主,其餘人我不會認同。”
“可是莊子璿消失了!”莊嘯英冷笑道:“她恐怕是看莊家勢微,又不想與陸家聯姻,所以逃跑了吧?”
莊天春等人色變,冷喝道:“莊嘯英,你別亂說。”
其實他們內心之中也有些猶豫,莊子璿不喜歡陸玄機整個雲海都知道,否則也不會陸玄機一來,就將自己鎖在門內誰也不見。
由莊子璿成為家主,聯姻陸家,是當今莊家最好的保全之道。
“嗬嗬,要我說,不如我們暫時先將家主之位空著,由我們七位長老暫時掌控莊家,保護莊家安危如何?”莊嘯英冷笑一聲,道:“別以為聯姻陸家就可以萬事無憂,陸玄機那小子本就是想掌控莊家來確保他能夠繼承陸家家主。”
“一旦聯姻,在陸家奪位中豈能獨身?到那時,恐怕莊家更不複存在,華夏隻有陸家,而無莊家!”
這番話,其餘六位長老色變,有幾人微微點頭,頗為認同。
莊天春何曾沒想過,但畢竟隻是聯姻,隻要莊家不被其他勢力吞噬,三年五年,總會將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何況,陸、莊兩家聯姻,更如雙龍交匯,到那時,莊家說不準會更上一層樓。
這是豪賭,而莊嘯英卻想要趁這個機會掌控莊家。
他們的心思都清楚,人老成精,其餘五位長老沒有發言,他們在暗自思索著。
莊嘯英望著其餘五位長老,露出一抹冷笑,道:“不如,我把話跟你們說明了!”
“京都龍家已經聯係我,說可以助我莊家穩定,也不需要聯姻。”莊嘯英淡淡道:“他隻希望得到兩卷書。”
“一卷名為煞卷天書,一卷名為古聖天經,據說這番話是天帝親自開口。隻要交出這兩卷天書,龍家會鼎立支持莊家安定。”
話語一出,所有的長老微微變色,也有長老疑惑,不明白這兩卷天書是什麽。
倒是莊天春,神色驟變,十分決絕:“這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怒視莊嘯英。
“沒錯,這兩卷天書莊家不可能交出,也沒辦法交出!”
一道淡淡的話語從門口響起,一名女子推開門,露出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莊子璿冷著臉,輕輕一笑:“子璿見過各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