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格鬥精義(三)

“如果在戰鬥中,肌肉繃得太緊精神過於緊張的話,就會影響身體的協調力與反應速度,而且還會讓肌肉疲勞。你要記住,當你倒下的時候,不代表你的敵人就會很仁慈的放過你,他們反而會快地對你痛下殺手。”

坦克站在肖烈麵前居高臨下地說道:“打擊敵人的時候,必須要有目的,打擊他的死穴,準確的一擊可以直接讓他全身麻痛,打斷他的運動神經,造成身體局麵僵死。而且你剛才忘了,哪怕你倒下了,但是你的敵人還沒有倒下的時候,你就要進攻!進攻!再進攻!”

坦克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所有的人聽得見,這一出現場版的教練,更能讓新丁們能直觀的明白什麽叫軍人的進攻,隻是在地上的肖烈就慘多了。新丁們在心裏暗暗地想到肖烈這家夥可以放棄了,坦克的攻擊力太可怕了,一些之前自認為在連隊是高手的人再沒有想到能把坦克打倒了,力量相差太懸殊了。

肖烈隻再一次做了空中飛人,他被坦克一記過肩摔一下子給摔在了老遠,坦克這一手好像隻是扔了一樣無關緊要東西一樣的隨意,這一次肖烈還算幸氣好,沒有再摔到冰溝裏了,隻是那滋味太難道了。

“你知道我們的差距在哪裏麽?身高,體重,力量這些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坦克淡淡地說道。

雖然身上各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肖烈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算了。是的,自己沒有他高,沒有他壯,更沒有像他那樣經過係統的訓練,更加不會像坦克那樣經曆過實戰後練就的平靜殺人的心。但是,哪怕是一名小兵,也有他的尊嚴。肖烈有一種想戰服坦克的感覺,雖然從各方麵來說這並不太現實,但是他還是緩緩站了起來,然後狠狠地衝向對方。

啪!

叭!

嘩!

……

肖烈一次又一次地被打中,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越到最後他的動作越來越慢,他一次又一次地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已經失去了意識,不會再站起來的時候,他卻又一次一次的爬了起來,猶如一隻明明已經掉了腦袋的蟑螂一樣,卻活著。

叢林狼看著這一幕幕,他想說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每一次當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每一次想阻擊這一切的時候,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放了回去。

“我們輸了。”遠程在一邊說道。

“這家夥簡直像小強一樣,這太出乎的意料了,但我喜歡這家夥。”王東說道。

陽賢看著一次又一次站起來的肖烈,現在他的臉已經有些變形了,鼻血一下子流出來的直接流到了肖烈的嘴唇上,肖烈沒有去擦拭,幹脆一下子吸了進去,帶著體溫的血液在低溫之下不到一秒就變得十分冰冷,肖烈相信如果它掉到地麵的話,一定會一下子變成血冰渣。而吸到嘴裏麵的時候,鹹鹹的,腥腥的。

肖烈站了起來,麵對著坦克,居然笑了起來,隻是現在他的笑容因為已經發腫的臉與右眼邊帶青的腫塊而顯得十分獠惡。不但是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耳邊都滲出血絲,他的臉上混合著血絲與泥土,使他看起來像剛剛從人血中爬出來的厲鬼一樣,仿佛他的身上已經沒有活人一樣的生命氣息。當他的嘴角再一次露出笑容,露出那兩排以前應該是潔白無瑕牙齒,但是現在,明眼人看到那牙齒上卻沾著一層血跡,他那一笑,那帶血的牙齒好像是剛咬死食物的野狼一樣,哪怕是站在外圍的叢林狼和DC小隊的成員心裏無不升起一陣陣涼意。而那些新丁們心裏從之前不解慢慢變成了懼意,每個人都覺得,28號這家夥對自己真夠狠的。明明看到肖烈在一次又一次地打擊之下差不多已經變馬了強弓之未,但是所有的人卻感覺對麵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已經激發體內凶性的煞獸,沒有人再敢去小看他。

“這樣的男人才算是一個真正的戰士。”DC小隊的遠程輕輕地說道:“如果在戰場上我們遇到這樣的人,我們必須去正麵麵對他,至少我們還能和他有一戰的機會,但是如果我們哪怕心裏有一絲想後退的想法,那麽他一定會把我們給親手給埋了。”

“如果他們再打下去,如果坦克戰性大發,下手不小心打那小子給打殘的話,這樣的結果不是我們要的。我們應該去阻止。”王東說道。

“我們最好不要去阻止,雖然這對他是一次危機,危機危機,危險中隱蔽著機會,如果他能撐過去的話,那麽我想以後在T5之中又多一個橫著走的主兒,習武之人往往在生死之時會發揮出自己的潛能,生死坎這樣的機遇是十分難遇到的。”和尚說道,作為一名從小習武的人,他對習武之人的生死坎十分有休會的,許多習武之人在練習很長一段時間後,就會覺得自己武藝到了一個瓶頸,這時往往一場生死較量反而能讓他衝出這個瓶頸。

在特種部隊算是匯集著中國最精銳的一部分年輕人,在特種部隊這個以強者為尊的體係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一樣的絕活兒,不然在這裏還真能混下去,同時這樣的環境也培養出一個比一個更瘋狂的家夥,正因為這些年輕人的大膽與瘋狂,才會讓他們更加出類拔萃。如果是在野戰部隊這樣隨時會傷到人體的格鬥恐怕早已叫停了,但是這是T5,這是特種部隊,在這裏比這更瘋狂與不要命的事往往對於T5來說司完見慣,所以直到現在,哪怕好像肖烈下一秒就要掛了,隻要他沒有說放棄的話,是沒有人出去阻止的。

何況,作為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T5在選拔的時候還有著死亡指標呢。

“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坦克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聲音不在那麽淡然了。坦克的心裏想到戰場,雖然這裏隻是一個新丁們的格鬥訓練場,但是自己現在心生一種身在戰場的感覺,明明自己麵前的這個新丁根本不可能有能力能擋住自己一拳的能力,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了,哪怕好像自己像在大海中隨時會被巨浪打翻的小船一樣,但是他還是站在那裏。這是一種意誌力,在這種遇強則更強的意誌力麵前,坦克覺得自己好像在戰場遇到了一個敵人的感覺,作為一名共和國用無數金錢堆積起來的特種兵的麵前,當他們遇到了敵人的時候,隻有全力以付,不死不休地進攻。

“來戰吧!”肖烈低聲地說道,那聲音和平常人不一樣,那聲音好像是直接從喉嚨深處傳出來的,好像一隻野獸在麵敵人一樣低吼道。

一隻孤獨的在曠野之中,沒有同伴沒有戰友,隻有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不停流浪,獨自麵對無盡的孤獨與困難,為了生存下去,它敢對比它大,比它凶狠的野獸發起進攻,因為它知道如果不把對方給殺死的話,那麽下一秒死去的就會是自己,一天又一天的麵對無數的敵人,哪怕受傷了也不會再哼一聲,然後躲在黑暗的角落之中用舌頭去清理自己的傷口,然後再爬出那個洞口,這時它就會變得更加冷靜,更加凶狠,更加善戰的孤狼。

“為了能在最短時間打倒敵人,對於手段我們並不看重,用你最快最狠的力量打擊到對手的各處死點,比如關節,雙眼,後腦,太陽穴,咽喉等。”坦克一字一字地說道,那表情好像根本不是麵對的一個對手,而是一個朋友。

“謝謝,我會記住的。”肖烈輕輕說道。

坦克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感到有東西撒到眼睛,但是他沒有像平常人那樣習慣性地把眼睛一閉,坦克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經曆過戰爭的他知道,哪怕是敵人真的用刺刀刺向自己的眼睛時,自己更應該睜雙眼,因為在閉眼的那一刻,也許真的再沒有機會睜開雙眼了。

俗話說兵不厭詐,肖烈沒有想到自己的那把泥土並沒有對坦克造成多大的煩惱,那家夥好像無視這些泥土一樣,看著肖烈向自己衝來,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肖然狠狠地衝向坦克,早已習慣坦克的反擊動作的肖烈這一次做出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動作,當他快近坦克的身邊時,他居然向他退一步,就在那時,當他退一步的時候,坦克的一拳剛好打向他剛才的位置。肖烈自己用身體,一次又一次向坦克發起進攻時候,一次又一次坦克毫不客氣的揍到在地方,如果這時他還摸不準一個人出拳的習慣的話,那麽那些打真的是白挨了。

肖烈這一次抓住這個機會,然後反身一轉,一拳揮向坦克。

啪!

肖烈感覺自己的拳頭好像打中在一塊石頭上,生痛無比,好在那塊石頭還是有反應的,起碼動了一下。

所有的人以為這一次坦克會幹淨利落地結束這一切,沒有想到那小子居然躲了過去,而且居然向坦克撒了一把泥土,不得不說這一招在戰地上十分實用,特種部隊不會講究那麽多的規矩,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把敵人幹倒的就是好方法。所以他們對肖烈這種行動沒有反對,但是接下來當肖烈狠狠一拳打中在坦克的臉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肖烈已經近身到在坦克麵前,然後狠狠一腳踹到坦克的下麵。

哦!

所有的人發出一聲驚叫,居然這小子出了這一招。

《三棱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