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軍爺行行好啊!讓我們把藥帶走吧!我妻子病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忽然,一聲淒慘的叫聲傳入江辰的耳朵裏。
江辰轉身看去。
街邊的一家藥鋪門口,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懷裏還抱著一包藥物不撒手。
麵前站著幾個手持武器的禁軍士兵,臉上盡是嘲諷的神色。
“你一個小小的賤民,怎麽敢跟我們搶東西的呢?”
書生抬起頭來:“軍爺,這明明是我先買到的藥品,為何說是我搶你們的東西呢?”
幾個士兵卻根本不聽他分辨,冷笑一聲:“乖乖的把藥品交給我們,我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就宰了你!”
書生聞言,隻能放下自己讀書人的尊嚴,給幾個士兵磕頭:“幾位軍爺行行好,我家妻子真的是要病死了,如果我不能帶著藥品回去的話,我妻子可能就......”
“哼,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當兵的鎮守京城,保護你們的安全,這些藥品難道不應該可著我們先來嗎?”
“像你們這樣的賤民,就算是死了幾個,又礙什麽事呢?”
藥鋪掌櫃的在裏麵喂畏縮縮的也不敢出來勸一句。
畢竟眼前那幾位可是守衛京城禁軍的士兵。
得罪了他們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求求你了,軍爺,你把藥品給我吧。”
“這大晚上的已經沒有其他藥鋪開門了。”
但是幾個士兵不為所動,反而上去一腳將書生踹到了一邊。
“滾到一邊去,別礙著我們的事。”
幾個士兵粗暴的將書生懷中的藥包搶了過來。
“哥兒幾個,咱們去找個地方喝點兒。”
“老四那邊兒應該是不著急。”
“走,走走,聽說天祥樓的妹子可好了。”
幾個士兵轉身就要離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
“站住!”
幾個士兵轉身看去,看到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青年,此時正站在街道中央看著他們。
“小子,是你在跟我們說話嗎?”
為首的士兵上前叉著腰說道。
“沒錯,就是我。”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把那藥包放下,不然的話,你們今天可能會橫著回去。”
江辰淡淡的說道。
“哎呦,我們好害怕呀!”
“是啊,差點兒把我嚇得尿褲子了。”
“小子,你在這兒威脅誰呢?”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威脅我們。信不信老子叫你抓進大牢去,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江辰歪著腦袋看了幾個士兵一會兒歎了口氣。
“大梁有你們這樣的士兵,真是不幸呀!”
“真是不知道,如果敵國的軍隊打進來,你們是幫著敵國打老百姓呢,還是幫著大梁抵抗敵軍呢?”
“小子,你不要胡說八道,沒事找事,我們對大梁忠心耿耿。”
“是嗎?我記得丞相徐元卿在被砍頭之前也是這麽說的。”
江辰不鹹不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人全都變了臉色。
藥鋪老板手忙腳亂的將店鋪的門給關上,腦袋都不願意再露出來。
書生此時也仿佛忘記了自己的疼痛,趕緊對著江辰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原因是當時丞相被砍頭,在京城內引起了巨大的風波。
甚至開始有的學術流派以此為題大肆宣揚文章。
對大梁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響。
當初擁護丞相的人,便開始派人對這些人進行絞殺。
據說是殺了不少人。
很多談論這件事情的人都被砍頭了。
過了沒幾天。丞相被砍頭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成了禁忌詞匯。
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但凡是被發現的都會株連九族。
幾個士兵被江辰的話給震驚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放才反應過來。
“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竟然敢談論這件事情,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會掉腦袋嗎?”
江辰這些天也多多少少的聽說了關於這方麵的傳聞,但是並未在意。
“我倒是不會掉腦袋,但是如果你們幾個堅持一意孤行,不將手裏的藥包還給書生的話,你們幾個可能會掉腦袋的。”
“笑話,我們是守護京城的士兵,誰敢殺我們?”
幾個士兵明顯非常自信。
“可是我記得大梁律令裏麵有明確的規定,士兵不得搶奪老百姓的東西,否則就斬首。”
江辰緩緩說道,眼睛死死的盯住幾個士兵。
果然幾個士兵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幾人對視一眼。
“小子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的兄弟也得了重病,必須要用藥來治療,你覺得是一個書生的作用大,還是救活一個士兵的作用大?”
士兵們此時明顯不想跟江辰繼續爭論律令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如果按照律令來辦的話,確實是他們犯法。
“士兵病了,為什麽軍營中沒有郎中來救治?”
“郎中也生病了,現在大家都是自顧不暇。”
為首的士兵語速逐漸變快了起來。
“這些都不是理由。”
江辰說著一步一步朝前麵走去。
明明他手裏沒有任何的武器,卻讓幾個士兵感到遍體生寒。
甚至隨著江辰的前進,幾個士兵開始了小步伐的後退。
此時的書生終於緩過神來,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攔住了江辰。
“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救我,但是這群人不是好惹的,你趕快走。”
“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牽連到你。”
江辰笑了笑,拍了拍書生的肩膀。
“安心在一邊看著,今天我不光幫你把藥要回來,而且還要懲治一下這幾個不守律令的士兵。”
書生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辰。
一身整潔的衣服,人長得也挺帥氣,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就像宮廷裏麵的人。
“兄弟,難道你是皇宮裏麵的人嗎?”
皇宮兩個字一出來,幾個士兵明顯的害怕了。
他們是守衛京城的士兵,地位尊崇不假,但是如果真的遇到朝廷裏麵的大人,他們什麽都不是。
所以對於那些當官的人,他們還是很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