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聞溪就在早朝宣布了新糧種的消息。

下麵的臣子其實都不怎麽信。

畝產一千斤,做夢都沒有那麽離譜。

有大著膽子的,委婉的問她,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秦聞溪也不惱,在最開始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相信。

可江辰總能創造出奇跡。

他既然說了,那必定沒有假的。

“是真是假?等到秋收,自見分曉!”

“陛下,可若不是真的?豈不是白白耽誤其他糧食的種植。到時候收獲不好可怎麽辦?”

“愛卿,你覺得朕是枉顧百姓生死的君王是嗎?”

“自然不是!請陛下怒罪!”

秦聞溪環顧四周,斬釘截鐵地說:“此事不必再議!朕意已決!除部分田地之外,其餘田地全部用來種植新糧種!”

秦聞溪這樣說,其他人即便心裏再不相信,也不敢反對。

盡管有些匪夷所思,但腦子活絡的人多半已經相信。

畢竟現在的陛下確實不是一個可以枉顧百姓生死的人。

下朝之後。

剛出來的大臣開始湊到一起討論了起來。

“李大人,你說這新糧種真的能畝產一千斤嗎?”

“陛下既然如此說,想來應該是可以畝產千斤。”

“李大人你想的太簡單了!陛下不識農桑,保不齊是被人給騙了。還畝產千斤,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亂說話!”

“陛下可不是那樣好騙的人!”

“不是被騙的?你見過,聽過這等畝產千斤的奇聞嗎?”

他們之間誰也說不過誰!

旁邊的人都在看熱鬧。

“不管是與不是,秋收自見分曉。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兩人互相哼了一下然後走開。

隻留下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

當皇帝的人就是愁,每天都要為不同的事發愁,愁上加愁。

“陛下,這又是怎麽了?”江辰好奇的問道。

“新糧種剛開始播種,隻是這天幹得很,許久沒有下雨。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紅薯是個不挑地的,比尋常糧食還要耐旱,就是土質不怎麽好的地也能成活,不必過於擔心。”

秦聞溪卻沒有被這番話安慰到,耐旱是一回事,可完全沒有水又是另外一件事。

再好的產量,沒有水的滋潤,產量也要大減。

“不下雨,沒有雨水。隻能一擔水一擔水的澆,能澆多少是多少,人力終究有限。”

江辰突然想到,“可以多打一些井,還有就是可以利用水車。”

這天雖然幹,但是江河湖裏還是有水的。

“是該多打一些井,隻是這水車是什麽?”

見秦聞溪疑惑,江辰直接拉著她來到水井的旁邊。

他利用旁邊的一些器物,充分的展示了水力推動器物的過程,然後又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水車的形狀以及用途。

秦聞溪大開眼界。

她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理解了江辰所說的原理以及水車的運轉方式。

“水車若真的能造得出來,那實在是太方便了!這是利民之物,不用百姓一擔一擔的去挑水,這能省下不少功夫!”

“公子,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連這個水車也能想到。”

秦聞溪毫不吝嗇的誇讚他,直把江辰誇得飄飄然。

但江辰很快就反應過來,眯著眼睛危險地說:“陛下該不會覺得,隻要誇誇本公子幾句就可以了?不用再多加賞賜?”

秦聞溪啐了他一口:“朕的賞賜還不夠嗎?”

這一天天的,腦子裏盡是想著占她的便宜,就沒個夠的時候!

——

水車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江辰隻知道水車的大致樣子,具體細節全然不知。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

專業的事情就交由專業的人來辦。

古代的工匠對於他們的手藝可謂是精益求精,孜孜不倦。

很快,工匠就在朝廷的安排下聚集到了一起。

江辰坦然的站到了中間位置,開始繪聲繪色的描繪起水車的作用以及大致模樣。

不多時,很多工匠都沉默下來思考。

這事聽起來可行,但具體細節就要他們自己去思考斟酌。

“公子,這事可行,但我們還得回去好好想一想。”

江辰大手一揮:“你們盡管去想!誰要是想出來了,能行!本公子就賞他五百兩銀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可是整整五百兩銀子啊!

他們做工匠,累死累活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一百兩銀子。

何況是五百兩!

他們覺得,這銀子就跟從天上掉下來似的。

就算是豁出去一條命,他們也得把這水車給造出來。

在場的所有工匠都拍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公子放心,小的們一定會把這水車給造出來!”

江辰滿意的離開了。

人的智慧是無窮的,況且水車也不是多難造的東西。

之前隻怕是沒有人想到要造這個東西。

如今有那麽多手藝高超的工匠,集思廣益,想來過不了多久水車就能造出來。

——

“你說什麽?新糧種?畝產一千斤?江辰他該不是瘋了吧!”

仇何是一點也不相信。

這世上真的要有這麽好的新糧種,還能沒人知道?

江辰一個公子哥又哪裏能知道。

曲江一開始也不信。

可是如今春耕已至,整個大梁的百姓都開始種植這種新糧種。

若是假的,不用等外敵來襲,大梁自己都能把自己給搞死。

這麽大的動靜,他曲江也隻能選擇相信。

“公子,屬下也不相信。可春耕已經開始,大家都種這個。要是假的,那還得了。”

仇何不相信,可正如曲江所說,不得不信。

“若真的是這樣,畝產一千斤。他可以想辦法弄一些新糧種弄回去,那必是大功一件。”

“曲江,你想辦法去弄一些新糧種,送回去試試!”

曲江苦著臉,“公子,不是屬下推托。而是這新糧種數量有限,都是按村莊戶籍下發出去的,想買也買不到。況且那些老百姓把糧種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哪裏肯賣?”

“總有不信這個邪的人,出錢就能賣!”

曲江隻好接下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