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刑場之下已經擠滿了人。
人潮湧動,若不是江辰他們身邊帶著的侍衛為他們開路,他們也擠不到前麵去。
整個場麵都是吵吵鬧鬧的,罵聲一片。
整個行刑的過程是由袁廣白主持的。
他出來晉州,百姓們還不認識他。他也是有意借此機會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他。
“坐在上首的那位大人是誰呀?”
“他是從京城裏來的,聽說昨天才剛到晉州。”
“不隻是他,你們看旁邊的那些個大人,都是昨日剛從京城過來的。”
“唉!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方郡守那些人一個樣?”
不怪這些普通老百姓心裏麵會這麽想。
實在是這些年來,晉州的官場整個就是一烏煙瘴氣,沒一個好東西。
那些個大人,說是父母官,其實就是披著父母官名頭畜生!別說讓他們好好的治理晉州,沒禍害已經是上天保佑。
他們心裏實在是害怕,走了一群,又來了一群。那他們的日子還有什麽盼頭?活著白受罪!
但不管怎麽說,別人才剛來,還沒做什麽?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隻一心盼著老天爺開眼,千萬別再把禍害送過來。
“時辰到!”
“送犯人!”
一群衙役每兩個人分別押送一個犯人上來,烏泱泱的一大片。
少說也要有兩百多個犯人。
犯人一經被押了上來,下麵過來觀刑的眾人情緒立馬激動了起來。
“我打死你這個狗官!”
“打死你!”
“還我兒性命!”
“爹娘!你在天上看看,把你們害死的仇人終於遭報應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這些畜生終於要死了。”
情緒激動的百姓爭相想要衝過去打死這幫畜生,卻被維護秩序的衙役攔住。盡管如此,還有不怕死的人一直努力往前衝。
這些衙役也是將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場麵控製住。
不僅僅是如此。
眼見著衝不過去,那些百姓們便把自己準備的秘密武器拿出來。
臭雞蛋爛葉子,還有各種醃臢之物目標一致的往那些犯人身上扔過去。
就連正在旁邊的衙役被波及,一身的狼狽。
至於那些犯人,更是慘不忍睹。
在此之前,他們都是尊貴的在府衙、或府邸、或隻有他們這些人才能進入的酒館茶館。哪一個不是養尊處優,奢華的衣飾,各種山珍海味,各色美人環繞其間,快活似神仙!
想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個下場。
今天的場麵注定是血腥的,但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害怕,而是痛快。
痛快於這些犯人終要償還他們之前所犯的一切過錯。
他們自然是越慘越好!
江辰無比的慶幸今天帶了侍衛出門。
要不是有他們的保護,那些個臭雞蛋爛葉子指不定就要波及到他們身上,那麽今天這一場熱鬧他們注定沒有機會看。
“這些畜生太可惡了!活該!”司琴也跟著咒罵了起來。
有這麽多苦主在,可見這些人之前有多麽的禽獸!他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一絲一毫的同情。
江辰心裏唏噓,也不知道此時此刻,這些人心裏有沒有一星半點的後悔。
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這些犯人表情麻木,眼睛的神彩已然寂滅。
一個個的蓬頭垢麵,身上一片狼藉不堪。
衙役們十分的嫌棄,但卻不得不忍受他們身上難聞的髒汙。
“跪!”
這些犯人不是自己跪的,而是被在自己身後的衙役踢到膝蓋,身子往前倒,膝蓋硬生生的撞在了地板上。
光是聽著那骨頭被撞的聲音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這個得多痛啊!
不過沒有人同情他們就是。
接下來不是他們的事。
衙役們退下。
一眾官員輪流在上麵一條一條的念出他們所犯的罪行,光是聽著就令人發指。
“畜生!”
“畜生!”
“畜生!”
下麵又是罵聲一片,臭雞蛋和爛葉子層出不窮,不知道下麵的人帶了多少過來?
“行刑吧!”
袁廣白正要把火簽扔出去。
為首的方郡守突然之間發了狂,“本郡守不要死!本郡守不要死!本郡守不要死!”
說完這些話,他直接把矛頭對準了下麵的江辰。
“是你!若不是你麻痹了本官,本官豈會輸給你!江辰!你這個該死的人!本官就是下了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江辰對於他的威脅,不僅不害怕,反而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笑容,惡劣至極,囂張的恨不得把他給抽筋剝皮,下油鍋。
“活著你況且奈何不了本公子,更何況是死了呢!”
江辰並沒有刻意的大聲說給他聽,不過方郡守能通過他的嘴型知道他在想什麽。
頓時他目眥欲裂,眼底發紅,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江辰依舊保持著勝利者得意的姿態,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有做,眼底一片漠視,仿佛在這一刻什麽人什麽事都激不起他的半分情緒。
這樣的他,讓方郡守恨得快要發狂,咬了一嘴的鮮血。
可即便如此,他亦無可奈何,爭不脫身上的束縛。
“把他給按下來!”袁廣白說完再接著發布命令,“行刑!”
每一個犯人都被吊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被剝了個幹淨,隻剩下某一處遮羞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江辰甚至想把他們全都剝光,讓他們嚐一嚐尊嚴散地,脊梁骨被打碎的滋味。
隻不過他後來考慮到前來觀刑百姓,這才留給了他們最後的一點尊嚴。
他們麵前都站著一個施刑之人,他們雙手分別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看著就讓人害怕。
每一個施刑之人都技術精湛,雙手上的匕首飛快的舞動著。每每刀已經離開,血才慢慢滲出來。
一片又一片掉落在地上。
最開始,那些犯人還有慘叫聲,漸漸的他們已經開始麻木,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小。
對於那幾個罪魁禍首,尤其是方郡守。
其實他在牢房裏已經被折磨了一遍,生不如死。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