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牛頭寨。
因為靳詩詩和緲清一起留在了牛頭寨,所以她們兩個人之間也熟悉了起來。
如今的她們已經以姐妹相稱。
緲清是一個大膽的性子,而靳詩詩的膽子則有些怯懦。
緲清這段時間一直在教這裏的女人們一些粗淺的武藝。
雖然她們的力氣較小,可能幹不過一個成年男子,那還是有逃跑的餘力。
靳詩詩則是教了她們一些刺繡的手藝,平日裏也可以繡個帕子什麽的小件補貼家用。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是靳詩詩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
而緲清在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大喜歡靳詩詩,覺得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倒也慢慢改觀了自己對靳詩詩的印象。
靳詩詩並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是一個柔弱無依,隻會一味討好男人的女人。
相反,靳詩詩她看著雖然柔弱,可她的性子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柔弱。
此時,二人一個在屋外教人練武,一人在屋簷下教著剌繡。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生活,這群女人性子也漸漸變得開朗起來。
“詩詩姑娘,你看我繡的如何了?”一女子緊張地問她。
靳詩詩看了一下覺得還可以,遂點點頭。
“你繡的還不錯!再多練練該就可以去繡一些帕子之類的小件!”
大家都是女子,多多少少都會一點針線活,可普通的針線活和刺繡還真不太一樣。
它是一個精細活,需要日夜熬啊熬,苦練技藝還可能有所成。
手藝越精湛,能掙到的錢也就越多。
女子很驚喜,“謝謝詩詩姑娘,沒想到我還能學這般精細的手藝。”
她小的時候也曾見過別人繡花,還跟她娘說想要去學。
可她娘直接擰著她的耳朵,說她隻是一個賤丫頭,慣會癡心妄想,與其想著那天邊的事情,還不如把家裏的活計伺弄好才是正道。
她高興著高興著就哭了起來。
靳詩詩急忙問她,“怎麽哭起來了呢?”
旁邊的人也都圍了上來。
她抽抽噎噎地說:“我就是高興,自己也能學這個。以前俺娘說了,我不過是一個賤丫頭,不配學這些東西。”
“好了,你別哭了,現在你不是有機會學到了嗎?”靳詩詩聽到這番話也是哭笑不得。
“詩詩姑娘,說實話,現在的日子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她現在的日子可比以前還在家裏麵過得開心。打小爹娘就覺得她是一個丫頭片子,很不喜歡她。家裏麵的活計她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是她幹著,沒有一日能停歇。家裏麵的什麽好東西也都輪不到她,覺得她是一個賠錢貨,吃了也是浪費。
她之所以不回家,也是因為知道家裏麵容不下她。
這些日子,是她這輩子活最快活的時候。
雖然在這牛頭寨也需要幹活,可都是為了養活她自己,不會有人責罵她。
她在這牛頭寨裏有自己的房子,還有自己的地,以後她再也不擔心有人趕走她。
尤其是在她拿到地契的那一天,是她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
“那你不用想了,現在你就能過這種日子!”靳詩詩笑著說。
她也被這些人心裏的高興所感染到。
“要不是丞相大人救了我們,我們如今也過不上這樣的好日子。”
大家對此都心存感激。
丞相大人不僅把土匪留下的糧食和錢財留給了她們,還給她們置辦了地契和房契。
想起這個,她們真的是打心眼兒裏感激。
在此之前,她們都沒有想過女子也能有自己的房子和田地。
“詩詩姑娘這麽長得那麽美,又得了丞相大人這樣的好夫婿,以後的日子一定過得很美滿!”
靳詩詩被大家這般調笑,麵露羞澀。
這時,有人喊道:“緲清姑娘,詩詩姑娘,有你們的信。”
靳詩詩同緲清看了一眼,然後分別拿走了自己的信。
靳詩詩一看,不出她所料,是公子送過來的信。
信裏麵話裏話外都在請問她近期的情況,還有較為隱晦的詢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靳詩詩又一次抬頭看了一眼緲清,緲清這個時候也抬頭看了一眼她。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噗嗤一笑。
笑過之後,緲清好奇的詢問:“詩詩妹妹,公子問了你什麽?”
靳詩詩有些羞澀地說:“公子隻是詢問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問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去?”
緲清推開了信然後說道:“我這裏麵說的也是這些!”
然後她又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公子會隨著我們想在這裏留多久就留多久呢!”
靳詩詩忍不住好奇地問:“緲清姐姐,我們什麽時候要回京?”
“詩詩妹妹這是想念公子了?”
靳詩詩有些不好意思的否認:“我才不是!”
緲清並沒有戳穿她的口是心非。
“眼下山寨裏麵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我這邊的武藝的已經差不多了,知道妹妹那裏教的如何了?”
“我已經把能教的都已經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隻能靠她們自己多勤加練習!”
其實靳詩詩會的也不多,她更擅長的是那些琴棋書畫。
不過這些對於這些女子來說,已經足夠多了。
緲清想了一想,然後說道:“那我們五天後就啟程回去吧!”
旁邊的人一直在聽著,卻插不上話。
這會兒她們兩個已經說完話,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說:“緲清姑娘和詩詩姑娘,你們兩個別先走啊!多住些時日吧!”
“是啊!你們兩個幫了我們這麽多,我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
“大家都別這麽說,我們兩個其實也沒做什麽,大家用不著客氣!”
“這說哪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謝謝你們,這樣吧,過幾天我們整一桌酒菜給你們送行!”
這個意見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緲清和詩詩也不想掃大家的興,隻好在眾人的期望下緩緩點頭。
侍衛見到自己完全被忽視了,不甘心的大喊:“緲清姑娘,詩詩姑娘,大人還有話要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