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清姐姐,你說陛下她會喜歡我嗎?”
“會呀!我們詩詩那麽乖巧善良的一個人,誰會不喜歡?”
緲清說的也是自己。
這丫頭實在是太惹人愛了,長得又美。
好幾次靳詩詩就這麽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她都想要一怒伏屍,把這個美人兒想要的一切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
也難怪公子會對她動心。
靳詩詩被她哄得極為開心。
靳詩詩隻要一想到自己能夠有機會見到陛下,心裏麵就特莫名的開心。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陛下那樣的女子離得那麽近。
“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緲清無奈的看著在被窩裏麵抖著肩偷笑的靳詩詩。
被緲清這麽一提醒,靳詩詩不好意思的收起了笑,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的睡下。
她真是傻了,什麽時候也跟白芷似的學個小孩子作派。
——
“竟思?竟思!”王大儒已經是第二次叫他。
沈竟思旁邊的師兄扯了扯他的衣服,他一臉茫然的看了一下師兄。
師兄一直在跟他擠眉弄眼。
直到幾個呼吸後,沈竟思才後之後覺他現在還在學堂聽課。
王大儒一臉不悅的看著沈竟思,“竟思,你從昨天開始回來,就一臉的神不思蜀,可還是放不下昨天的事?”
若是他的這個小弟子這般輸不起,那他就要重新考量是不是他哪裏的教導有誤?
“師傅!”沈竟思沒有否認。
“竟思,你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在課業上從沒有輸過,師傅也能理解。可既然輸了,那你就要學會自省,審視自己到底還有哪裏是不足的?而不是如此放不下。辯學在於學習,而不是輸贏!既便輸了,那也要輸得起。如此牽掛不放,隻會讓你的對手更加鄙夷於你。”
沈竟思的瞳孔微微一縮,他萬萬沒有想到,師傅竟然會想到這個方麵去。
他又豈會是一個輸不起的人。
“師傅,不是的,竟思沒有這樣想過!”
“那你是如何作想?”王大儒十分嚴厲地問他,同時眼睛一直在緊緊的盯著他,似乎要找出他說謊的痕跡。
麵對師傅嚴厲的目光,沈竟思有些害怕,但是他還是努力鼓起勇氣說:“師傅,竟思隻是在思考,思考之前所想是否都有錯?”
說完他也鬆下了一口氣,眼神中也並沒有多少。
王大儒當下就和顏悅色了起來,他就怕自己精心教導的弟子一個差念,就要走入歧途。
不過他自己的弟子他還是很清楚了解的,若他真有那個念頭,他這個當師傅的不可能看不出來。
“哦?你覺得自己哪裏想錯了?”王大儒饒有興趣地問他。
“都錯了,或許墨白書院的學生說的才是對的!”沈竟思越說越小聲。
王大儒他怎麽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
“都錯了?”王大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沈竟思還真敢點頭。
王大儒當下便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你的意思是,師傅教你的全部都是錯的?”
沈竟思連忙解釋起來:“也不一定全是錯的。”
這句話對於王大儒而言,並沒有起到半點安慰的作用。
他鐵青著一張臉問:“你覺得哪裏是錯的?”
沈竟思低著頭說:“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竟思覺得我們都想錯了!”
“就如之前師傅所說,丞相大人所做之事雖然一直以來招人非議,可結果總是好的。竟思在想,既然都是丞相大人的意思,那有沒有可能是我們不理解,而不是事情的本身就是錯的。”
沈竟思以為師傅會勃然大怒,卻沒有想到,王大儒竟然當場就笑了起來。
那笑聲有多爽朗就有多爽朗。
不僅僅是沈竟思,就連他旁邊的一眾師兄弟也是一臉懵。
“竟思啊竟思啊!你的這個榆木腦袋終於會拐彎了!”王大儒捋著自己的山羊胡,一臉高興地說。
竟思一旁的師兄小聲的抱怨道:“師傅這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了!”
王大儒輕飄飄的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壓力,低下了頭。
王大儒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放到沈竟思身上時瞬間變得溫和起來。
“說說!”
沈竟思這個時候已經全然沒有了害怕,一股腦的把自己心中所想的給倒出來。
“此前,陛下兩番幾乎是殺遍了整個朝堂的官員,還有丞相大人也近乎殺遍了整個晉州官員,這些都是事實!”
“而從陛下和丞相所行之事又可以看出來,他們都並非是完全殘暴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竟思越說越小聲,頭也慢慢的低了下來。
在他以往所受的教導中,非議上位者乃是大罪,亦不是君子之行。
王大儒並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所有弟子身上,“你們呢?是如何做想的?”
“師傅,眼下老百姓的日子確實是越過越好。”這是一個鐵一樣的事實,任誰都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假話。
“那你們如何看?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陛下和丞相大人容不下他們?”
他們見師傅的臉上並沒有不悅,就知道他心裏麵並沒有生氣。
於是他們開始暢所欲言,說出自己的看法。
“晉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晉州百姓名下的田地似乎都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晉州各個官員的名下,丞相大人把他們全都給殺掉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前國庫無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當初丞相大人把那些世家給抄了,運出來的都是金山銀海,一個小小世家的家產竟比國庫的銀錢要多。”
“你們知道為何國庫沒有銀錢嗎?那是因為朝廷收不上稅!”
“弟子聽說,從那些世家裏麵抄來的地契就有大半個大梁土地,最後還是朝廷把這些土地全部發給百姓,百姓才能夠安居樂業!而在此前,路邊皆是餓得瘦骨如柴的流民!”
“難怪朝廷收不上稅,敢情這田地都跑到世家大族裏去了!”
“這之前誰能想到呢?普通老百姓沒有田地,自然不用交稅。至於那些世家大族,他們本就不用交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