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少天,江辰就得到了消息。

煤廠已經把第一批煤炭粉給弄了出來。

江辰立刻趕了過去。

等他來到京郊的煤廠,煤廠長就在門口等他。

“在下見過丞相大人!”

“你就是煤廠長?叫什麽名字?”

“在下徐元!”

江辰點點頭,“先進去吧!”

廠子裏麵全都是煤灰,江辰還沒有幹什麽,衣服上就沾上了一些。

煤廠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丞相大人,這裏太髒了,不如在下帶您去一個幹淨的地方吧!您要是有什麽事直接吩咐就是。”

江辰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走了進去。

裏麵全是一些打著赤膊的壯漢,他們每人手裏均拿著一個大錘子在那裏用力地捶打著煤礦石。

一個個身上沾滿了煤灰,黑糊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非洲。

“丞相大人,是這裏。”

煤廠長帶著他來到了一堆煤炭粉麵前。

江辰不嫌髒的捏了一小撮在手裏揉捏了一下,還不錯。

“以後就把煤炭粉弄成這個樣子就可以了。”

然後他又吩咐一邊的侍衛,“你去附近弄一些土過來,大概就是這堆煤炭粉的一大半吧!”

江辰又吩咐人把水給提過來準備好。

江辰又想起了什麽,又吩咐人,“你去把打鐵廠的廠長給叫過來,還讓他把本相讓他之前做出來的東西拿過來。”

不多時,江辰的手下也把土一筐一筐地抬過來。這個時候,打鐵廠的廠長也拿著東西過來了。

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之後,江辰讓人都圍了上來。

他指揮著幾個人,“你們把土給摻進去。”

那幾個人依言,把筐子裏的土全部粉都倒進煤粉堆中,然後用木鏟子把這些東西攪和均勻。

“先倒上五桶水!”

“再倒上兩桶水!”

“再攪和攪和!”

江辰上前看了一下,又用手拈了一小撮,這個濕度剛剛好。

“你們都看一下,這一個濕度剛剛好,可以捏成形狀。”

江辰展示了一下。

“打鐵廠的廠長呢?”

“丞相大人,我在,我在!”

打鐵廠的廠長殷勤的把手中的物麽拿了出來。

江辰接過模具看了一下,做工很是精巧,與他前世看到的一模一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江辰拿著模具戳進煤泥中,熟練的一按一壓,一個成形了的蜂窩煤就出現在一邊到空地上麵。

江辰又這樣做了兩三個蜂窩煤。

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看著有些不明所以。

丞相大人這是在做什麽?玩泥巴嗎?

“你們都會了吧?上來一個人把這一堆煤泥全都做好!”

這時,煤廠的一個漢子直接走了出來,接過江辰手裏麵的模具,照著江辰剛才的做法,一按一壓,又是一個蜂窩煤出來了。

煤廠長有些疑惑指著地上的蜂窩煤問:“丞相大人,這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

江辰回答道:“這些就叫蜂窩煤,把它晾幹兩三天,然後就可以把它當做柴來燒。”

“柴?”煤廠長眼睛都瞪圓。

“對!”江辰很認真的回答他。

江辰認真的計算過成本,最後將蜂窩煤定價為一文錢三個。

蜂窩煤他根本就不圖掙什麽錢,能夠維持煤廠的基本運轉就可以了。

江辰他對煤廠長說:“以後定價一文錢三個,普通百姓一天大概用三個就夠了,一年大概花個三百多文錢就夠用了。”

“從今天起,你們就開始做這個蜂窩煤,做完之後晾曬個三天,然後再賣出去。”

當煤廠長聽到這一個蜂窩煤可以當柴燒的時候,心裏麵就湧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一個蜂窩煤是拿來當柴燒的,三個一文錢,三百文錢就可以用一年的了。這比木柴還便宜,木柴一捆還十文錢呢!最多能用個三四天。

江辰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然後說:“你們都散了吧!”

江辰說完就走了出去。

煤廠長忙跟在他身後追過來。

江辰邊走邊說:“煤廠長,以後這煤廠就交給你了。”

“丞相大人你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管這煤廠!”

江辰停了下來,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百姓的用煤就交給你了。”

江辰走後,煤廠長的臉色當下陰沉了起來。

失策!真是失策啊!

他隻看到了木坊和水泥廠的好前途,卻沒想到自己攤上了這一個煤廠。

一文錢三個,那還掙什麽錢?

不行,他還得為自己好好的謀劃謀劃,絕對不能陷在這個煤廠中虛度年華。

跟在他身邊的人自然瞧出了他的臉色不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這個價錢確實是太低了,廠長要不然再去和丞相大人說說?”

煤廠長沒有好氣地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丞相大人分明就已經計算好拿定了主意。”

“行了,行了!你吩咐下去,就照著剛才丞相大人的話去做!”

“小的明白。”

煤廠長站在原地,心裏麵鬱悶的要死。

他百般籌謀,終於得手了這個煤廠長的身份,結果呢?他好像什麽也沒撈到。

這一邊的江辰自覺自己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心裏麵輕鬆的很。

正接下來他也沒有了什麽事情,於是他又去了茶樓喝茶去,順便聽一聽這京城又發生了什麽新鮮事?

不過新鮮事他倒是沒聽到,都是圍繞他和墨白書院說的。

“你們知道火炕吧!”

“嘿,這火炕現在誰還不知道啊?我家已經約好了師傅,等過幾天,我家就開始要動工了。”

“你家也要做那個火炕啊?真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這裏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熬不住啊!”

“可不是嗎?以往的冬天,我們那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穿起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

“即便是這樣,依舊被凍得冷颼颼的。”

“誰說不是啊?要說我們的日子還不如那些鄉下的呢!他們隨隨便便就可以去打點柴來燒,我們還得花錢來買,死貴不說,有時候花錢還買不到。”

“可不是嗎?去年我家就有一次買不到柴,一家子整整凍了十天,還是我娘一咬牙把家裏麵的破桌子砍了當柴燒,當時她那個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