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秦聞溪很欣賞華墨言，江辰心裏麵很不是滋味。
他對華墨言頗有一種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感覺。
他的態度，別人自然也能察覺得到。
這天，幾個人把最近的一些情況告訴給丞相大人。
他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丞相大人今天好像不太喜歡華墨言。
等離開後，他們忍不住問：“墨言，你是哪裏得罪了丞相大人？”
華墨言一臉無辜地說：“沒有啊！”
另外兩個人不大相信。
一邊的王長卿說：“丞相大人心胸寬廣，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不過氣有些不順也是應當的。”
“我是真的沒有！”
“你再想想！”
“沒有！”
華墨言早就想過了，沒有就是沒有。
他的心裏麵也滿是疑惑。
李立身停下來上下打量著他，“莫不是因為你長得太俊了？”
王長卿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瞎說些什麽呢？”華墨言白了他一眼，還是不是兄弟了，竟然這般開他的玩笑。
李立身一本正經地說：“肯定是你長得太俊了，得了陛下的欣賞。丞相大人心裏麵肯定是吃醋了。”
丞相大人和陛下的關係朝中誰不知道？
華墨言不搭理他。
李立身討了一個沒趣。
開過玩笑之後，李立身正經了起來。
“墨言，你說要是真的起戰事怎麽辦？瞅著我大梁現在的的情況，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
不是李立身說喪氣話。
經過南關一戰之後，大梁耗損嚴重，真的再也經不起折騰。
“除了智取，還能怎麽辦？”華墨言心裏麵也在為這個問題擔憂。
“我最擔心的問題還不是這個！”
“你擔心其他幾國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華墨言表情沉重地點點頭。
李立身聽見這一句話，被嚇得都結巴起來。
“你們別嚇我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其他幾國要是聯合起來，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大梁肯定是應付不了的。
亡國都是遲早的事情。
他們身為大梁的子民，如何能夠接受自己亡了國。
王長卿瞪了他一眼，“這種話誰敢亂說？”
李立身一下子泄了氣，“那要怎麽辦？”
“丞相大人在，應該會沒事的。”王長卿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李立身。
李立身一想到丞相大人，他的人立馬精神了起來。
華墨言這個時候也說：“我當時在早朝中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特別去注意了一下丞相大人的表情。當時的他，臉上並沒有很驚訝。”
“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丞相大人心裏麵早有點主意。”李立身很是激動地說。
他是丞相大人的狂熱推崇者，對丞相大人向來堅信不疑。
華墨言和王長卿聞言也認同了他的話。
“丞相大人向來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應該早有準備。”
“你們沒有發現嗎？陛下好像也不是很著急。”
其他兩個人麵麵相覷，好像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下子，李立身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我們聽從吩咐就是！”
三個人已經不複之前的凝重，臉上也明朗起來。
李立身左右看了看，看見旁邊沒有其他的人，然後湊到兩個人的中間。
他小聲地說：“我跟你們說啊！我家呀！也做了那個火炕！”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在家裏麵做火炕好像有點失了顏麵。
所以他跟別人都沒有說。
王長卿隻有些驚訝地說：“你家還能少個炭火錢，做那個做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炭火雖暖，可你也得湊近了去烤火才行。”
“可這火炕就不一樣，一整晚睡在上麵都是暖烘烘的。要是真的到了冬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別提多美了。實惠才是最重要，麵子算什麽？”
王長卿被他的這一段話說服了，心裏麵羨慕他。
他家規矩森嚴，做火炕那是肯定不行的。
“到時候要是冷的厲害，我就找你睡去。”
李立身睜大了雙眼，然後搖搖頭。
“我可不是斷袖！你別想占我的便宜。”
“李立身，你這是在找打！”王長卿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李立身見狀連忙求饒，“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隨便過來住。”
華墨言好笑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耍寶。
李立身感慨道：“京城的冬天還真是冷！”
“往年的冬天，不知道凍死了多少人？今年應該是沒有這種情況了。”
“誰說不是？這還是得多虧了丞相大人！”李立身三句不離丞相大人。
“那個煤你們用過嗎？”
其他兩個人俱是搖搖頭。
“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可憐！我家的規矩就寬鬆很多。”
“那個蜂窩煤你們還真別說，挺好用的。再配上那一個鐵皮爐子，在自己的院子裏麵偶爾煮個茶，熬個粥什麽的還挺方便的。”
像他們這樣的講究人家，主子的飯菜都是由府裏的大廚房做的，然後再送過來。
天氣暖和的時候還好，要是在冷天，這麽一路過來，都快要涼透了。
當然了，這種情況也是要分人的。
若是有牌麵的主子，自然就沒有這種顧慮，下人們都會安排好。
像一些不受寵的主子，比如說家中的什麽庶子庶女，或者是姨娘什麽的，這一種情況是家常便飯。
偏偏他們又沒有在自己院子裏麵開小廚房的權力。
李立身家裏也是這麽一個情況。
他是小輩，家中隻有長輩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麵設一個小廚房，煮點湯藥什麽的。
雖然在家中沒有下人敢怠慢他，可自己的院子裏麵有一個小爐子到底更方便。
那個爐子不大，一塊蜂窩煤就可以用好久，方便得很。
他就一個爐子，和一個小鍋，談不上什麽小廚房，也不怕犯什麽規矩。
之前還不覺得，有了之後，真的覺得方便得多了。
王長卿這麽一聽，他也心動了。
不過他的理智製止住了他。
“這不合規矩！”
“這有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小爐子，談不上什麽小廚房。”李立身一隻手臂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