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青骨玉25

“澤之,今天回來一趟吧。”沈銘道。

沈澤之聽著電話裏爺爺話想了一下道:“好的。我馬上過來。”

他放下電話起身道:“我要回家一趟。”

紀子越問:“出什麽事了嗎?”

沈澤之搖頭:“爺爺叫我回去一趟,說是有事情。”

紀子越點頭和他一去出去,沈澤之開著車順路把紀子越送回市裏,自己才開車回沈銘家。

到沈銘的小別墅後,孫叔一如既往的在外麵等他。沈澤之停好車和他一起往屋裏走。沈澤之問:“孫叔,爺爺找我什麽事?”

孫叔看了他一眼道:“先生的一個朋友來了,先生想讓你見見他。”

沈澤之停下腳步問:“褚先生?”

孫叔一點也不驚訝的點頭:“是。”

沈澤之不在說什麽,推開門進去了。他走到客廳,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神秘的褚先生。其實沈澤之在夢中已經見過他一次了,但是這一次見到他沈澤之還是覺得驚訝難掩。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男人,西裝革履,從上到下打理的整整齊齊。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什麽人,沈澤之完全不能把他和耳朵裏聽說的那個褚先生聯係起來。在沈澤之的夢中,褚先生就是這幅樣子,隻是衣著有些不同而已。如今三十年過去了,褚先生卻依舊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沈銘見到沈澤之進來,他招招手道:“澤之,快過來。”

沈澤之走過去道:“爺爺。”他轉頭看著褚先生:“褚先生,你好。”

褚先生從沈澤之進來一直就在打量著他。他道:“我叫褚荀,你可以叫我褚荀。”

沈澤之從善如流道:“褚荀先生。”

褚荀看著他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沈澤之的目光閃了閃,道:“沒事了。”所以昨天救他的人真的是楚先生麽?

沈澤之坐到沈銘身邊,沈銘看著他道:“你太莽撞了。要不是褚先生,你昨天真的就折到關家了。”

褚荀看著沈澤之道:“年輕氣盛,不好,也好。”

沈澤之對他道謝。這個褚先生雖然看著很年輕,可是一說話就知道他不是年輕人。語氣比他爺爺還文縐縐。

沈澤之問褚荀:“昨天您都去關家了,為什麽沒有現身呢?”

褚荀道:“我曾答應一個故人,終生不參與關家的事情。”

沈澤之看著他,問道:“是關泰的妻子?”

褚荀點頭,他道:“我雖然是道家弟子,但是也學過佛。佛道兩門亦有共通之處。她是佛門中人,和我相識已久。隻可惜所托非人。當年她臨死前求我,我答應她不會再插手關家的事情了。”

沈澤之點頭,他道:“褚先生,關泰究竟是怎麽回事?”

褚荀看著他問道:“我還以為你會先問關月靈,為什麽一張口先問關泰呢?”

沈澤之道:“五十五年前死的那個人應該是關泰吧,我看了關家的家譜。除了關泰,每一代都是關家長子早夭。關安是怎麽代替關泰去死了呢?”

褚荀道:“沒錯。關安是代替關泰死的。關家要用生祭換富貴,這本就是有違天道的。我當年發現後想要結束他們的生祭。但是生祭已經開始了,我隻好改陣,化凶為夷。可是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關安闖了進來,那是大陣到了最後的關頭,他進來立刻就變成了活死人。”

沈澤之道:“是關泰?”

褚荀道:“沒錯,我沒料到他懂一點道家的陣法,知道我已經幫他度過大厄。但是關家的富貴也會很快衰敗。他就自作主張改了陣法,以關安做柱,在關家設下了養財之陣。”

沈澤之道:“所以說,關家現在長子已經不會再夭折了嗎?”

褚荀點頭:“是,可是世上的事都是福禍相依。他用關安和關家早夭的長子們做人柱來養陣。那些人就都變成了活死人,魂魄被禁錮在陣裏不能輪回。他們的怨氣越來越重,關泰遲早要被陣法反噬。到時候他生不如死。”

“關安能從陣法裏出來,就是反噬的結果。關泰引我去關家是因為他知道我和您的關係。想清您幫他解決陣法反噬這件事?”沈澤之問。

“不。”褚荀看著他道:“關泰的目的是你。”

“我?”沈澤之不解。

褚荀道:“是的。陣法反噬是不可逆的。其實關泰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這麽多天,他不過是用關家的血脈來為自己養命。”

沈澤之問:“所以說關泰說要宣布繼承人這件事就是個幌子,他隻是想把關家人集中起來給自己養命?”

褚荀點頭,他道:“他需要的是一具年輕的身體。比如像你的身體。”

沈澤之不可置信道:“他想要我的身體?他怎麽能得到我的身體。”

褚荀道:“你命中注定要早夭,所以當初你母親生下你時你就是個死嬰。是我用禁咒召回了你的魂魄。可是我找不回你父親本來兒子的魂魄。不過世人皆講血緣親情。你是你母親的血孕育出來的,不管魂魄是誰也不能改變你是沈霖的兒子。但是,你不可能普通人一樣。你的魂魄極易離體。關泰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了這件事。可惜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魂魄容易離體隻是在十二歲之前,現在你已經年過三十,想要得到你的身體,奪舍重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沈澤孩子聽的目瞪口呆:“什麽?”

褚荀看了沈銘一眼,沈銘道:“澤之,這些事情我本來時不想和你說的。但是褚先生說過,你三十歲之後的命格完全測不出來。所以以防萬一我還是把真相告訴你。不管你身體裏的魂魄是誰的,你都是我沈銘的孫子,這件事毋庸置疑。”

沈在之難以置信的看著褚荀,褚荀道:“我後來才知道關安創陣隻是被關泰設計。他命中不該如此。”

沈澤之打斷他:“等等,關安出事的時候關泰已經十五歲了,關安才八歲。關家那些早夭的孩子都不是八歲就死了麽?”

褚荀道:“沒錯,但是關泰的的父親決定要用長子做生祭。”

也就是說,關泰把整個故事反著講了一遍。褚荀把事情完整的和沈澤之說了一次。關家每一代都要用一個孩子做生祭。但是這個孩子也不一定是長子。到了關安、關泰這一代。關。關安的父親請人來測八字,關家這兩個兄弟都適合做生祭,但是關泰的八字更適合一些。所以關泰的父親就想用關泰來做生祭。但是關泰早慧,他早就聽說了關家的這個秘密。所以他想給關安下毒,比起一個快死了的兒子。關泰這個健康的兒子就會更有用一些。倒時候關安被用來生祭的可能性更大。可是他還沒有來的及下毒的時候,褚荀就到關家了。褚荀勸說關泰的父親放棄這個違背天道的陣法。於是他設陣化去關家這麽多年積下的怨氣。陣法七七四十九天就會結束,那時褚荀要去處理青骨玉,變交代好一切帶著青骨玉離開了。可是關泰不想讓關家敗落,他設計讓關安創了陣,並改了褚荀的陣法,用關安做了生祭。

沈澤之聽完問道:“那就是說關家的生祭還是沒有結束?”

褚荀道:“是。”

沈澤之皺眉:“可是關月鬆這一代沒有人……等等,難道關月靈的死是因為生祭?”

褚荀點頭:“沒錯。關月靈五歲的時候就用來做了生祭,那個陣法在慢慢消耗著關月靈的生氣。本來關月靈是活不過十五歲的。可是她母親用了佛法為她加持。他才活到了最近。”

沈澤之道:“那關月靈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

褚荀道:“關泰的妻子封印了關家的地下室。如果關家的地下室一直封印下去關家的生祭也會結束。但是半個月前封印被打破了,關月靈身上的加持也被打破了。所以在關家地下室封印被打開的同時她就死了。”

沈澤孩子不解道:“那她後來為什麽和活人一樣。”

褚荀道:“關泰用關家的骨血養著她的屍體。其實她那個時候也是活死人了。”

“關家的骨血。”沈澤之道:“我明白了,是關家那個小保姆豐蘭肚子裏還沒有出生的那個孩子吧。凶手是關泰。”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那天關泰去樓下殺了豐蘭。豐蘭腹部的傷口其實就是人的手造成的。關泰把手伸進她的小腹把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取”出來了。羅世文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他不是發現死者,而是目睹了關泰的行凶過程,然後他幫關泰創造了不在場證明。而關月靈之之前一直被關泰控製的,雖然看起來是正常人,但是神智其實是不清的。有了豐蘭的孩子,關月靈恢複了神智,她清醒後看到了豐蘭的屍體發出了那聲驚動所有人的尖叫,這才引的大家下樓。可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在廚房值班的包虹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包虹實在害怕於是想辭職,但是事情被關泰察覺,索性殺了她滅口。那天關泰就是趁著包虹和他談辭職的事,找機會勒暈了她,然後搬到後院裏掛在了樹上吊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