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小鎮疑雲10

現在案情差不多明確了。女鬼郭嘉怡和一個神秘人聯手複仇,他們卻沒有直接殺真凶而是殺了幾個可能和二十年前郭嘉怡案有關的人的女兒。而當年的郭嘉怡被殺案真相成謎,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郭嘉怡被殺案的凶手邵齊是被冤枉的。

“那麽,女鬼殺了那五個女孩子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也不知道誰是真凶?”紀子越猜測道。

沈澤之一愣,他倒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郭嘉怡都是鬼了,她還會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嗎?另外,還有一點是讓沈澤之想不通的,郭嘉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誰會殺了她,還會費這麽大力氣來遮掩這件事呢?

回到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沈澤之和紀子越隨便找了家小店吃了點東西就回賓館了。沈澤之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把梁遠的筆記本拿出來,他和之前小鎮公安局裏郭嘉怡被殺案的檔案對比著看。筆記裏標出來的幾個他在案卷裏動過手腳的東西,沈澤之都一一找了出來。

兩份東西一對比馬上就看的出來,梁遠動手腳最多的就是邵齊的筆錄。之前邵齊一再強調他那晚上根本沒有看到郭嘉怡,他是喝了酒,但是喝完酒以後就回家了,並沒有在郭嘉怡回家的路上等她。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這裏,邵齊說自己回家了。但是他的家人那天晚上並沒有見到他回家。另外,邵齊隻要郭嘉怡上夜班他都會去接郭嘉怡回家,但是就這麽一晚上他沒去,而且也說不出是為什麽。怎麽看,邵齊的嫌疑都很大。

沈澤之看著窗外思考,這件事詭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郭嘉怡被殺了,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邵齊,最後也是邵齊認罪伏法。可是二十年後郭嘉怡化為厲鬼殺人索命,二十年前的冤案被揭出來。問題是,郭嘉怡殺的人很可能隻是和她被殺這個案子有關的人卻不是凶手。

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殺死郭嘉怡的到底是什麽人?鄒百合的死是自殺還是他殺?鄒百合的父母到底是離開還是被人殺人滅口?還有沈山,那個幫助郭嘉怡複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

沈澤之揉揉額角,他發現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要想破現在這起連環殺人案就要找到二十年郭嘉怡被殺案的真凶。可是他感到無從下手。

沈澤之就這麽坐著坐著竟然就睡著了,等他再次醒的時候竟然是被凍醒的。沈澤之是麵對著窗戶坐著的,因為之前沒有睡覺,所以窗簾還敞開著。沈澤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戶就愣住了,就算小鎮地處北方氣溫降得快,就算這裏晝夜溫差大,現在也不過是十月份的天氣。他房間窗戶上的玻璃上怎麽會結了一層厚厚的霜。房間裏的溫度簡直低的不敢讓他相信。沈澤之轉頭看了一眼空調,上麵的溫度是25度。

沈澤之又看了一眼空調,他起身拿起之前掛在**的外套,不管怎麽說先穿上衣服再說。

就在他穿衣服的一瞬間,窗外一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沈澤之鎮定自若的繼續走到窗邊,他看著漂浮在他窗戶外麵的紅裙女鬼,臉上沒有一點兒驚訝。

一人一鬼就這麽隔著一扇窗戶互相看著對方。女鬼,也就是郭嘉怡看起來的確很漂亮,她皮膚很白,白的有點嚇人,一頭長長的黑色直發披散在肩膀上,除了脖子上幾個黑色的指印看起來有點嚇人之外,她整體形象來看還是不錯的。

沈澤之推開窗戶,郭嘉怡的頭歪了歪,樣子有點兒天真。

沈澤之道:“你是郭嘉怡?”

女鬼沒有說話,她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看著沈澤之,對於沈澤之的問題也沒有任何反應。沈澤之看著郭嘉怡漸漸的皺起眉頭。郭嘉怡的狀態很不對,很不正常。

就在沈澤之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郭嘉怡忽然往下閃了下去。沈澤之立刻趴在窗邊往下看,但是下麵隻是安靜的街道,什麽也沒有。她走了?

沈澤之關上窗戶,房間裏的溫度已經恢複正常了,玻璃窗上的霜消失了,但是還是留下了許多水。

沈澤之抬手看了一眼表,差幾分鍾就午夜了。郭嘉怡的到來出乎沈澤之的預料,他坐到椅子上想這件事前後的關係。正在這時,窗戶被人輕輕敲了三下。沈澤之迅速轉頭,就見一身白的白無常正站在窗戶外麵看著他。

沈澤之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打開窗戶:“無常君?”

白無常抬腿走進房間,他腳下是虛空,但是一步一步走的很優雅。

“你上次讓我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這起案子的確是鬼案,但是這個鬼……是男的。”

沈澤之驚訝:“男人?你確定?”

白無常點頭:“他手中有黑旗令。”

沈澤之更驚訝了:“黑旗令?”

黑旗令是地府中的一種令牌,說是如果一個鬼魂生前死的太冤就會得到黑旗令回到陽間報仇。有黑旗令的鬼魂鬼差不可抓捕不可幹涉,直到他報仇後方可帶回地府。

沈澤之問道:“這個男鬼生前是什麽人?”

白無常從衣服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沈澤之,沈澤之接過來一看臉色都變了。這個人竟然是鄒百川,鄒家的養子。他已經死了嗎?那麽沈山是誰?

沈澤之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那麽郭嘉怡呢?”

白無常道:“郭嘉怡的魂魄從來沒有來過地府,當年她是死於非命,鬼差沒有鎖她回地府,所以現在地府也不知道她的魂魄在哪裏?”

沈澤之道:“她剛才來這裏了。”

白無常抬眼看他,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

沈澤之問:“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鬼魂看起來像活人一樣。”

白無常思索了一下回答:“黑旗令。有了黑旗令就可以了。鬼魂回到陽間找生人報仇是不可以用法術的,把黑旗令帶到身上他就和生人無異。”

沈澤之明白了,他知道剛才為什麽覺得郭嘉怡有問題了。郭嘉怡看起來似乎沒有思想,她的一舉一動都很模式化。

白無常說完自己查到的東西就走了,沈澤之卻是再難睡著了。沈山已經死了,他二十年前就死了。但是他得到了黑旗令。那麽鄒家的人是不是都死了,他們的屍體在哪裏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澤之和紀子越就出門了。沈澤之已經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和紀子越說了一遍。兩個人立刻去找沈山,車開到沈山家門前,沈澤之和紀子越從車上下來。他們發現沈山家的門根本沒有鎖,大門敞開和,似乎沈山已經知道了他們要來。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抬腿走了進去。沈山就坐在院子裏,原本他這個人就顯得很陰沉,現在看起來更是鬼氣森森。

沈山,也就是鄒百川開口說道:“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白無常。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沈澤子看著他問:“你就是鄒百川吧,二十年前鄒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鄒白川看了他一會兒站起來道:“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就跟我進來。”他說著站起來往身後的房子離走去。他的步伐穩健,目光清明。這個時候已經用不著偽裝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跟著鄒百川走進房間。房間裏空****的,就在上方擺了一張供桌。供桌上是幾張遺像。正中間是一對老年夫婦,應該就是鄒百合的父母了。左邊是鄒百川,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精神很好。右邊是鄒百合,她也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在她遺像的左邊是一張年輕的麵孔。就是邵齊。

鄒百川道:“邵齊是我和百合的兒子,我原本姓邵。”

沈澤之和紀子越都驚訝回頭。

鄒百川接著說:“我不是鄒家的兒子,我隻是他們的養子,我和百合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們依舊不能在一

起。流言蜚語會讓百合會讓鄒家抬不起頭來。所以在我們二十多歲的時候離開這裏去外麵生活。等到我們在外麵結婚生下邵齊後又回到家裏。我們對外人說百合離婚了,而我這個哥哥理當照顧妹妹。雖然我們不能像正常一家三口一樣生活,但是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邵齊知道嗎?”紀子越忍不住問。

鄒百川點頭:“知道,我們沒有瞞著他。他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告訴他這件事。他沒有怪我們。邵齊是個好孩子。”

鄒百川露出懷念的神色:“後來他認識了郭嘉怡,他們戀愛了。郭嘉怡的父母就是鎮子上的人,我們兩家算的上是門當戶對。要不是後來出了這件事情,估計他們兩個應該會結婚生子吧。”

沈澤之問:“郭嘉怡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鄒百川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騙你們。我們鄒家家破人亡就是因為她的死,我是最想知道她到底是被誰殺死的。這二十年來我都是為了查邵齊是給誰做了替罪羊,但是我查不出來。”

沈澤之問:“郭嘉怡的魂魄在你手上?”

鄒百川點頭:“沒錯,但是她的魂魄不全。”

沈澤之立刻問:“怎麽回事?”

鄒百川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半年前才找到她的魂魄,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