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 鬼瓷 10

一對明代萬曆年間的卵幕杯,說是珍品吧也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東西。但是計劃三年就為了這一麽一對杯子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現在牽涉到這件事裏麵的最為顯赫的兩方,一個是平京的京馥,雖然到目前為止京馥真正的東家還沒有出手,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能力。還有一方就是在平京市舉足輕重的蘇家。蘇啟算是圈內新貴,就這麽被人擺了一道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澤之坐在爺爺家的小書房裏仔細想這件事,目的是什麽呢?為什麽要做這件事。他拿出手機撥通關辛的號碼:“去查查京馥和蘇啟的關係。還有那天參加拍賣的人的名單再做一次排查。”

關辛接到命令立刻去查,這邊按下不提,沈澤之又開始翻起資料來。沈澤之做事情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的晚飯都是沈銘讓孫叔給送到書房裏的。

沈銘吃完晚飯包著小茶壺走到書房裏看看孫子。

沈澤之聽到門響了,抬頭一看是沈銘進來了:“爺爺。”

沈銘點點頭,他做到椅子上問:“查到你想知道的東西了嗎?”

沈澤之揉揉眼角道:“沒有,沒有頭緒。”

沈銘微笑道:“想和爺爺聊聊嗎?”

沈澤之點頭道:“好啊。爺爺是這方麵的專家。”

沈銘喝了一口茶道:“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沈澤之道:“卵幕杯丟失後我們查到了三年前編寫安全係統的魏傑,但是他立刻就被人殺了。之後我們有懷疑彭立誠,前天我們也找到了他的屍體。昨天我們在魏傑家裏發現了一對卵幕杯,但是經過鑒定是假的,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仿品的製作人,但是他說不出是誰讓他做的這對杯子。我想不出來偷杯子的人的目的是什麽。雖然這對杯子很之前的,但是能從三年前就計劃這件事的人,憑他的財力不會買不起一對杯子。所以我懷疑他拿杯子是另有所圖。可是我想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麽。”

沈銘起身從書架上找了一本書給沈澤之,沈澤之接過來一看,是一本景德鎮曆代製瓷大師的傳記,他翻開書,其中昊十九的傳記那一頁夾著書簽。

昊十九,本姓吳,名吳為,景德鎮人。出身於數代以製瓷世家,吳為隱居作陶,性不嗜利,淡泊名利,聰穎博學,工詩善畫。他致畢生精力於陶瓷事業,所製薄胎精瓷,妙絕人間,自號壺隱道人。他所燒造的瓷器色料精美,諸器皆佳。最著名的有流霞盞,其色明如朱砂,猶如晚霞飛渡,光彩照人。又有卵幕杯,薄如蟬翼,瑩白可愛,一枚才重半銖四方不惜重價求之。他所製作的壺類,風格典雅,色淡青,無水紋,還造有帶朱色的紫金壺,壺底款為”壺隱老人”。因為他製作的瓷器別具特色,所以人們把他燒製瓷器的窯稱之為”壺公窯”。

沈澤之接著往後翻,這一頁裏麵記述的是一件吳為燒製卵幕杯時發生的詭異事件。因為吳為所製的卵幕杯格外有名,而這種卵幕杯有極難燒成,所以一時間可謂是一杯難求。

據說吳為有個好友,來景德鎮做客,而他那時仕途不順,陪發往偏遠地方做官,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吳為了,吳為便打算燒製一對卵幕杯贈與好友。開始的幾天,燒製的都很順利,可是最後一天晚上出事了,半夜的時候看著窯的仆人看到一個黑影竄進了燒瓷的地方,他連忙進去看,這一進去竟然撞破了一樁奸情。裏麵的人居然是吳為的好友的小妾和吳為的徒弟,二人此刻衣衫不整,被當場捉奸。偏偏正好趕在開窯的日子,那小妾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竟然投窯自盡。

大家都以為這一次的杯子肯定是燒不出來,沒想到等杯子拿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隻見這一對杯子不但薄如蟬翼,晶瑩剔透,而且白色的杯壁上還有一層紅色的熒光,在陽光下一照,顯得格外的好看。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朋友拿著這對杯子歡天喜地的走了,但是一年之內,這戶人家死的死瘋的瘋,竟然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後來就有人傳說,是那個小妾的鬼魂附在了杯子上,向這家人索命。

沈澤之立刻拿出他們從魏傑家裏找到的杯子放在燈光下看,果然杯壁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一層淡淡的紅色熒光。

沈澤之道:“爺爺,這個傳說可信嗎?”

沈銘笑道:“不知道,事情是明朝時候發生的,誰知道真是情況是什麽樣的。”

沈澤之道:“也就是說昊十九之製作的卵幕杯中隻有這一對是特殊的了,但是看傳說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啊,會是什麽人費心費力的要它呢?”

沈銘道:“這個就是我不知道的了。”

沈澤之連夜趕回了特案組,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夜,特案組的每一個人都在認真的查找著關於卵幕杯的一切消息。

關辛抬頭看見沈澤之推門進來,她立刻把查到的資料給沈澤之:“組長,你要的京馥的資料。”

沈澤之接過來翻開看,他看完後驚訝道:“竟然是他?”

這個人在拍賣當天晚上出現過,是韓潛。沈澤之問道:“既然韓潛就是京馥真正的東家,為什麽他還要以嘉賓的身份出現在拍賣現場。”

關辛解釋道:“京馥的法人代表並不是韓潛,而是一個叫常晉的外地人。京馥的所有事情基本都是他出麵辦的。韓潛是京馥真正的東家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蘇啟也不知道嗎?”沈澤之問。

關辛道:“應該是不知道的,蘇啟畢竟才回國一年。平京的很多事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紀子越這時也說道:“現在這個案子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韓潛是京馥的秘密東家,但是這件事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那麽卵幕杯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做的。”

沈澤之道:“但是他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呢?東西是在京馥丟的,這件事對京馥的聲譽有很大影響,他這麽做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紀子越又猜測道:“會不會根本就是蘇啟做的,他為了搞垮京馥。”

沈澤之道:“這倒是有可能。京馥的利潤十分大,蘇老又是這一行業的泰山北鬥,蘇啟想插手這個行業也不是不可能。他接著卵幕杯被盜的事情搞垮京馥,自己取而代之。從邏輯上說是說的同的。”

沈澤之說道這裏頓了一下又道:“但是,從我們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整件事情是從三年前就開始策劃的,蘇啟三年前卻還在國外。”

紀子越道:“是啊,這麽一想蘇啟雖然有動機,但是時間對不上了。”

沈澤之道:“我剛才知道了一件事情。是關於卵幕杯的,你們上網查查,看看貼吧之類的地方有沒有人在討論卵幕杯,尤其是在不好的方麵。”

沈澤之說完和大家一起上網去查,紀子越一邊查一遍問:“組長,你看到的關於卵幕杯的是什麽事情啊?”

沈澤之道:“是說卵幕杯不吉利。”

紀子越心裏一突,他喃喃道:“好像越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越是有這樣的傳說,你看那種有詛咒的寶石還是被大家搶來搶去,還貴的不得了。”

沈澤之握著鼠標的手一頓,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炒作呢?他和紀子越說了這種猜測,紀子越想了一下就否定。

“我覺得不可能,再怎麽炒作也隻是一對杯子而已,一億兩千的高價已經是盡頭了。”紀子越道。

沈澤之站起來走到關辛身邊道:“你查查韓潛、何朗還有蘇啟三個人的關係。”

關辛差異道:“何朗?”

沈澤之點點頭。

黑漆漆的屋子裏麵,一對白色的瓷杯上發出紅色光芒,這光芒在黑夜之中襯托的尤其恐怖。忽然,房間了亮起兩站壁燈,燈光是分的暗淡。一個男人走進房間。他拿起那對瓷杯看了看,然後用桌子上放著的一把小刀胳膊手腕,很快紅色粘稠的血液低落到杯子中,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但是一雙手卻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很是好看。很開,兩個杯子低都汪了一點點血。

男人看著杯子,這時杯子忽然發出吮吸時的滋滋聲,同時紅色的杯底的血液一點一點消失了。兩個杯子紅色的光芒一時間變得更亮了。

男人滿意的小小,他隨意的用紗布裹住傷口出門離開了。

推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臉色十分的蒼白。男人一看到他眉毛就皺起來了:“人呢?誰讓他來這裏的?”

少年看著男人,臉上出現一點痛苦的神色,他看著男人手腕上沾著殷虹血液的紗布,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大哥,你不要再做那件事了。”

男人抽掉自己的手,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發道:“你不要管這些事,你很快就好了。乖乖養病知道嗎?”

男人說著示意照顧少年的人扶著少年回去,少年被人扶著王回走,等到拐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隻見男人還站在門口,正微笑著看著他。男孩輕輕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男孩一離開,男人的連上立刻陰雲密布:“今天是誰照顧少爺的,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男人身後一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男人聞言利索的離開。男人看著少年離開的房間,手握了握。